第五十六章依泥,你想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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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有什麽不敢的,遇到危險有你大哥呢,你大哥他會保護我。”
顏北洛心裏有了數,飯後她和白依泥在村子裏溜達。
白依泥手裏拎著油燈,她們走到一塊兒能坐人的石頭前,挨著坐在一起賞月。
“依泥,你想家嗎?”顏北洛望著月亮。
白依泥低下頭,眼神暗淡了一瞬,“想,隻是奴婢已沒有家了。”
顏北洛不知白依泥的過去,她也從來沒有問過,在她看來白依泥想說時自然會說,不想說時強求也不會說。
她還是第一次聽白依泥說她沒有家。
顏北洛握住白依泥的手,一臉歉意道:“依泥對不住啊,你雖然沒有家,但有我啊,隻要我能護住你,便一定竭盡全力護著你。”
白依泥眸子裏閃著淚珠,她噙著笑點點頭。
顏北洛指著天上的星星告訴她,以後隻要你想你的親人,就選一顆最亮的星星。
她還特別霸氣的白依泥護在懷裏。
白依泥有些感應,她將頭埋在顏北洛的肩膀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不遠處,簡七欲看到這一幕有些吃味,他左手握成拳打在樹上。
白石擔心他用力過度會把手弄破,“少爺,事實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這樣。
奴才看那位白姑娘許是心情不好,顏姑娘才安慰她一下,讓她開心。
顏姑娘人美心善,女子喜歡也是很正常的。”
“正常?”簡七欲眉深緊鎖,聲音也低了幾許。
白石有些膽顫,“也不是很正常,少爺還沒有同性競爭者,異性競爭者卻先有了,這傳出去好說也不好聽啊。
依奴才之見,少爺還需多多在顏姑娘麵前漏個麵,不然讓其他人領了先,少爺追悔莫及啊。”
“我給過她暗示了,她都沒聽懂,倒是一心想賺錢。”簡七欲有些話他說的夠明白的了,奈何顏北洛一句都沒聽懂。
他猜的不假的話,顏北洛允許都不曉得她哪句話給了暗示。
白石撓著頭想著對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許是顏姑娘太小,再加上顏姑娘喜歡賺錢,應該沒考慮過嫁人之事。
想來以前說愛慕少爺,也是拿少爺搪塞眾人,堵住悠悠之口。
隻是可憐少爺你了,從前最看不上的就是顏姑娘了。
自打顏姑娘投河以後,說了那句話。
不僅成功的吸引了少爺的注意,還成功的把少爺你這顆心給偷走了。
少爺,這麽一說來奴才覺得你也挺慘的,喜歡上一個對感情一竅不通的。
奴才認為少爺理應再主動一些,往後和顏姑娘說話還需點的再透一些。
少爺喜歡顏姑娘,就該鼓起勇氣直接對顏姑娘說我喜歡你。
少爺總是給一如既往的顏姑娘暗示,顏姑娘也領會不到,還浪費口舌,耽誤時間。”
簡七欲聽完,眉頭皺的更深了,都成一字眉了。
讓他公然對一個女子說喜歡,著實開不了口,還需另想辦法。
想一個與顏北洛說了,她還不能拒絕的辦法,在一點點兒培養感情。
白石看簡七欲的樣子歎了口氣,看來他的長篇大論算是白說了。
少爺堂堂八尺男兒,咋就連個我喜歡你都沒有勇氣說呢?真是令人費勁,活該沒娘子。
話說回來,白姑娘模樣長得真美,就是性子清冷了些。
他雖沒有少爺那般英俊,可他臉皮厚啊,要不他壯著膽子追求白姑娘,給少爺打個樣?
白石想到這裏,看著還窩在顏北洛肩膀上的白依泥,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他又看了兩眼白依泥,才和簡七欲離開。
他們離開不久,白依泥從顏北洛的肩膀上起來。
她望著簡七欲主仆二人離開的方向,眼底藏著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顏北洛在外麵呆夠了,從石頭上下來,她和白依泥往來時的方向一路走回到家中。
進了院子後,白依泥燒水打水,伺候顏北洛洗漱。
她將髒水破掉後,回屋繡著荷包。
次日清晨,她將做好的鴛鴦戲水的荷包給了顏北洛。
顏北洛望著鴛鴦戲水的荷包有些訝異,卻也沒有多問什麽,白依泥親自為她戴在腰間。
她上山去摘山楂時,恰巧白依泥來了月信,讓她留在家中。
上山途中偶遇簡七欲,簡七欲不經意間瞥到她腰間的鴛鴦戲水的荷包眸子一緊,問道:“荷包挺好看,嬸子給你繡的?”
顏北洛望著白依泥為她繡的荷包,“你說這個啊,這不是我娘為我繡的,這是依泥為我繡的,就是圖案有些不太合適。”
“是不大合適,回頭等我繡個新的給你。”
“你給我繡?你一個大男人也會繡荷包?”顏北洛有些小興奮了?
哪隻下一秒簡七欲就潑了她一盆涼水,“不會,現在學也不晚。”
害,是她多慮了,她還以為簡七欲一個大男人會做繡活呢。
簡七欲見她有些失落,猜測她大概是喜歡男子多做些女子該做的事情。
看來女紅、做飯這些女子該做的事情,他有必要學上一學,也不枉是一個可以加分的項。
顏北洛沒理會簡七欲,人家就是客氣隨口說一下,偏偏她還當真了,有夠傻的。
她想到這裏,與簡七欲保持著距離。
也不知道簡七欲最近怎麽回事,上山的頻率越發頻繁了,難不成也想與她分一杯羹?
她搖著頭,和她分一杯羹這種好事絕對不行。
她要趁著簡七欲不好意思開口時,能裝傻就裝傻,堅決不主動提出讓簡七欲摻和進來之事,這樣她就能多賺一些銀子了。
她們先是來到采摘山楂的地方采摘山楂。
她們麵前的一大片山楂樹成熟期都不太一樣,有上旬的、中旬的、下旬的。
好神奇,更令她歡喜的她這一個月都可以摘山楂了。
簡七欲也沒有閑著,他也主動上樹幫忙摘山楂。
一旁還沒有上樹的木已小聲對木起說:“大哥,你看到沒有?這都不讀書、不做生意,就整日圍著咱家小妹轉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你說他不去學堂可以理解,不去鋪子守著難以理解,啥好男人不多賺錢啊,就他這不上進的樣子也不能把小妹托付給他啊。”
木已恨不得把簡七欲所有的缺點都理上一遍。
“小妹年紀還小,情感的事情涉及到她自己的她都不懂,是有必要阻止她們二人來往,以免村裏人說閑話。”木起認為簡七欲心機太重,不適合簡單又快樂的顏北洛。
簡七欲不知他還沒捷足先登,就猝了。
“你留在這裏和簡七欲一起摘山楂,我帶著小妹與你大嫂去深山裏撈蝦和螃蟹。”木起與木已兄弟二人分工明確。
木已等木起分配完,走到顏北洛身邊,他告訴顏北洛木起叫她,這裏有他在。
顏北洛把山楂放到筐裏,她走到木起身邊,詢問一番後,與林婉蝶二人背著另外兩個空筐和木起一同進了深山。
簡七欲注意到顏北洛背著筐離開,他也想跟著去,偏偏木已拽住他的胳膊,與他講了一堆做人的大道理,聽的他心急火燎的。
他從木已一大堆的廢話裏麵聽都到了兩個重點,那便是他不去學堂讀書識字和不去鋪子賺錢,難道這也是顏北洛的想法?
是他太過心急了,亂了分寸,看來有些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簡七欲長了這麽大,頭一次有了挫敗感。
從小他不僅功課好,還是經商的一把好手。
他是沒考取功名不假,那是一心都撲在做生意上了。
他們國家有規定,科舉和經商二者隻能選其一,顯而易見他選的是後者。
在他看來,有了錢才能有一切。
顏北洛可不知他有這麽多的心理活動,她手裏拿著樹枝,正與木起夫妻二人一起往下坡路走。
她們行速放慢,等走到開闊地帶,才加速走到河跟前。
她和林婉蝶都不能下水,從筐裏拿出昨晚臨時用白布做的漏網。
她們在岸上用網捕,木起直接下了河水裏捕。
木起瞅準時機,用網一撈一個準,很快就攆上她和林婉蝶的了,甚至撈的比她們倆還多。
顏北洛收獲了小半筐的蝦和螃蟹,她們並沒有多抓。
顏北洛背著筐和木起夫妻二人返回到采山楂的地方,與木已、簡七欲一同下了山。
為了感謝簡七欲的幫忙,她給簡七欲拿了一小盆山楂回去。
她洗了一小碗的山楂,讓田冬天等人一起坐下吃山楂,林婉蝶被酸的直吐舌頭。
“小妹,山楂酒做出來是不是味道和李子一樣酸酸甜甜的?”林婉蝶問道。
“也許吧,我也沒有喝過,杏子酒與李子酒能釀出來,全因我運氣好,但凡我氣運差那麽一點兒,咱就得被村裏人說成是個瞎鼓搗,不為家裏人著想,搞不好還得給我來個挑撥家庭和諧的帽子。”
林婉蝶吃著她的山楂不再言語,她們家屬於是隻有雁北路一個人的氣運好些。
顏北洛也膽大心細說幹就幹,不像她這般粗魯。
“人心有好有壞,我們無法阻止別人做壞事,但我們也要盡量不去做令我們討厭的這種人。”顏北洛她改變不了其他人,盡量先改變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