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莫樂淵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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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東西,”宋子瑜拍拍姐姐的背,微笑著安慰她說:“再哭再鬧也會是一隻小花貓”
宋玉綽平複了一下情緒。鑽出了宋子瑜的懷裏,看宋子瑜的胸口濕透了一大塊,笑著說:“完事之後,嫂子見弟弟胸口這片眼淚,定要醋意大發和弟弟大吵一架”
宋子瑜在姐姐額頭上捅了一下。嬉笑怒罵“促狹鬼”,他笑著說要回去換衣服,宋玉綽對弟弟多笑笑打趣幾句才放了下來,使宋子瑜回到自個兒院。
宋玉綽再次獨自留在花園裏,剛站起來就回到流清院回來的時候,正見紅袖正在罵著小丫鬟,那個小丫鬟捏了捏腰肢,和紅袖吵了起來
“你也別以為自己是姑娘身邊得力的就真把自個兒當成主子了!”
那個小丫鬟,就是宋玉雲奶娘崔母之女。名喚鶯歌為宋玉綽院三等丫鬟,因她而得名,娘,宋玉綽並不重用鶯歌,隻當是養閑人,通常都是在自家的院子裏。
鶯歌仗義執言,他娘,理由,總是以半個主子的身份來看待它,此刻遭到紅袖的公開斥責,自然抹不去臉麵,和紅袖大吵一架。
“你若是在這般對我,小心我告訴我娘去!”
紅袖冷笑:“你娘不過是二姑娘的奶娘。說到底不過也是一個下人罷了”
崔媽媽很受宋玉雲的重用,平日所得賞錢和宋玉雲前兩年得勢,府內他人奉承所贈之禮物,崔媽家也胖得流了油。在家裏還偷偷地學著那些大戶人家通常為鶯歌買來兩個小姑娘服侍鶯歌的樣子,鶯歌自小在家中就以小姐的身份侍奉,最讓人聽不下去了,被人說成下人了。
此刻被紅袖說了那麽多,然後揚起巴掌要向紅袖打招呼,卻被紅袖旁邊的月容叫住了,宋玉綽在合適的時候冷笑了一聲。
“紫黛。去清算一下鶯歌這個月的月銀,把她送到崔媽媽那兒去罷,我這兒請不起她這尊大佛!”
“姑娘,”一聽正是宋玉綽,卷入爭吵的幾位丫鬟俱下跪,鶯歌更顯得憂心忡忡。
鶯歌向來侍弄宋玉綽,始得,崔媽媽便叮囑鶯歌,好好服侍宋玉綽,不如做宋玉綽親信,宋玉雲越近兩年不受待見,柳姨娘自流盡腹中兒女後,也就完全失去寵愛,宋玉雲的母後在侯府的位置每況愈下,宋玉綽的嫡女地位卻一路飆升,此刻更可以當著皇後太後的麵,上言不遜,若是鶯歌得了宋玉綽的重用,將來怕嫁不出去好人家?
崔媽媽對鶯歌早已經有了這樣的優缺點分析,於是此刻鶯歌就聽到了宋玉綽將自己趕出去的消息,趕緊叩頭認錯:“奴婢知錯了,姑娘千萬別不要奴婢了”
宋玉綽嘲諷地喝了一聲:“你在我這兒都擺起了主子的譜兒,我若是不趕你走,日後你豈不是要爬到本郡主頭上來了!”
鶯歌邊磕著腦袋,邊說邊反複說:“奴婢不敢”,磕得前額發紅,崔媽媽雖是宋玉雲奶娘,卻也沒跟宋玉雲做過什麽不利於威遠侯府的事兒,鶯歌除平日小姐性情偏重,卻也沒有犯什麽錯,此刻看著鶯歌的前額發紅,宋玉綽終有不忍之心,略有歎息。
“你先起來吧”
雖伺候宋玉綽的日子不長,鶯歌還知道,宋玉綽這個男人最是吃了軟,吃了硬,此刻,宋玉綽讓她起床了,她再也沒敢跪下,趕緊爬出地麵,垂下頭顱,立於宋玉綽的前麵,宋玉綽卻並沒有看上,而是說給別人聽:“你們都起來吧,沒你們的事兒,都散了吧”
大家都站起來,行禮後退,隻有紫黛追隨紅袖和鶯歌,宋玉綽向紫黛招手微笑著:“你先回屋休息去罷”
紫黛含笑應聲而退,宋玉綽由此帶上紅袖跟著鶯歌走進正廳,目光來回掃視二人數次,才淡淡開口:“講,究竟為什麽呢?”
“乃奴婢之過,”紅袖先跪下認錯。鶯、鶯娘、鶯姐,三個人都是被主人強拉去做奴隸的。鶯歌見紅袖跪下認錯,也急忙跪下跟著認錯
“不管紅袖姐姐的事,是奴婢的錯”
“你們倒是團結,也不是剛剛吵架的時候了”宋玉綽冷笑,啜飲著茶水,看著紅袖認真地說著:“你是跟在我身邊伺候的,是知道我最不喜歡什麽的”
“奴婢知錯”紅袖磕頭,說道:“姑娘最討厭奴婢們說謊與互相包庇”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宋玉綽把手裏的茶杯淡淡地放回小幾,嘴角總是勾著嘲諷:“明知故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我這人最討厭的人就是蠢的”
被宋玉綽那一向笑意盈盈的神情嚇出一冷汗,伏案將剛才生事講清楚。
原來就是這幾天鶯歌看到宋玉綽就一直不太重用她,便開始偷懶,正好這些天馬上就要過年了,流清院不斷打掃衛生,紅袖幾人更加忙碌,有點忙,正好看到忙得鶯歌一片,便吩咐鶯歌去將流清院中幾株花清理清理。
殊不知,鶯歌剪斷了宋玉綽心愛的茶花樹,紅袖急中生智,斥責鶯歌兩句,在眾人麵前斥責鶯歌,小姐的脾氣也就頓時上來了,和紅袖大吵一架。
說來紅袖沒有錯,打架想打人把花剪了,鶯歌獨自一人,鶯歌平日雖然自認清高一些,但它還算“一人辦事,一人負責”,待紅袖把話講完,然後跪下說。
“都是奴婢的錯,不管紅袖姐姐的事,姑娘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隻是求姑娘千萬別不要奴婢了”
宋玉綽卻對鶯歌的言語視而不見,向紅袖張口問:“你並沒有犯錯,知道為什麽我還要連你一塊兒罰麽?我連你一塊兒罰,可覺得委屈?可會怨恨?”
紅袖點點頭,明白宋玉綽並不喜歡人家跟自己說三道四,再說了,自己伺候了這麽多年,她究竟是為了不冤枉宋玉綽,早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此刻果然冤枉了紅袖,自然也不敢說出他沒有冤枉,隻好點點頭說:“奴婢雖然委屈,卻也知道姑娘這般做自是有自己的主意,奴婢自然不會怨恨”
宋玉綽點頭哈腰,紅袖表示不憤懣也不害怕,由此可見,紅袖對自己其實並沒有憤恨,宋玉綽心滿意足地打量著紅袖,再看看鶯歌歎息,輕聲的開口還沒有結束。
“你們是我院中服侍的,你們的命運與利益都是與我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不講給你們聽,你們也會明白,今兒個是鶯歌犯了錯,連著紅袖一起受罰,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個道理,就是希望日後你們若是想要做有損這個院中的利益時,便想一想,今兒個受得罰,若是你們做了有損咱們院中利益的事,吃虧的也不單單隻是一個人,而是全院裏的人,可懂了”
“懂了”二人都目光嚴肅地注視著宋玉綽,答非所問,宋玉綽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這句話是為了什麽,卻要敲敲鶯歌,對鶯歌說,如果自己有問題,受到牽連,流清院眾人也不例外,鶯歌就是其中之一,畢竟,崔媽媽在宋玉雲周圍很有力量,宋玉綽心裏還或多或少有一絲不安,今天又來敲。
宋玉綽這些天有點忙不過來了,院子裏雜七雜八的事都一股腦地給紅袖他們好幾個人,今兒見紅袖斥責鶯歌,我興起來,想敲敲她,看鶯歌此刻尚無一仆二主之意,她又有多少放下心來,擺手使鶯歌下,隻有紅袖獨自在家服侍,宋玉綽這時才露出笑容:“剛剛嚇壞了吧”
“可不是,姑娘也是,出去也不帶個人跟著,頭也不梳一下,”紅袖笑著把宋玉綽的頭束起來,一麵絮絮叨叨的跟宋玉綽說著話“剛剛真真是嚇壞奴婢了,還以為姑娘聽信了誰的讒言,不要奴婢了呢”
“我又不是那等用耳朵看人的主子,難不成誰好誰賴的,我會瞧不出來?”“你是個什麽人?”宋玉綽嗔了紅袖一眼,笑道:“你也是,她跟你吵架要動手打你,你就不會也裝出要跟她打假的氣勢來麽,左右你是我身邊大丫鬟,她一個三等丫鬟。你還怕她不成”
“姑娘,”紅袖詫異地看了宋玉綽一眼,我不敢相信地摸摸宋玉綽的前額,喃喃地說:“沒有燒呀?”
“你倒是真敢!”宋玉綽笑眯眯的盯著紅袖笑了笑:“我不過是說說而已,這次也就是咱們院裏自己的事兒,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是要團結友愛的。可知道了?”
“奴婢省得”紅袖點點頭,望著宋玉綽問:“那個女孩剛才說的話”
“我的意思是若是以後有外人來欺負你們幾個,憑她是誰,一律給本姑娘欺負回去,左右你們背後站著的是我,不必顧忌著什麽”
“姑娘!”她是被人騙去賣的?紅袖歎道,如果她們幾個真那麽幹,那麽,宋玉綽是否出名呢?她隻是把臉扭得更直一些。明知宋玉綽不過一時氣話,紅袖並不認真。一邊為宋玉綽掐肩膀一邊勸:“姑娘這是怎麽了?是誰給姑娘氣受了?”
“誰能氣死我了,”宋玉綽拍著紅袖的手歎了口氣:“不過是這幾日有些忙有些累,想想這些天生的事有些覺得委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