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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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連我們宋二爺的年紀都打探的這般清楚,不是奸細又是什麽!敢冒充我們戚國的朝廷命官,簡直是活膩歪了!”
    “等一下!”宋玉綽在戰士們手中掙紮時解釋說:“咱們真是聖上派去陳太醫了,您聖旨在哪裏?”
    被宋玉綽一提醒,陳太醫這才想起來包袱上的聖旨,趕緊拉開包袱,卻怎麽也沒有翻出來,陳太醫由不得急出了一身冷汗。
    “這麽重要的東西老夫是一定不會忘記帶來的”
    “休再解釋!”開頭扣在宋玉綽腕上的士兵,打斷了陳太醫嘀咕的話,把兩人一同扭送至謝長安營帳。
    “臣等參見太子”
    宋玉綽兩人被扭送到謝長安營帳時,謝長安在閱軍文時,微抬眼看到被扭的幾個人,眉頭緊鎖問道。
    “什麽事?”
    由於宋玉綽和莫樂淵她們躲在背後,也因為她們個子不高,謝長安起初沒見到她們,卻識破打頭陳太醫,謝長安連忙起身迎接,一邊向前走去。“你看那兩個人都是那麽高呢!”一邊微笑著。
    “孤前盼萬盼,總算是把陳老盼來了”
    帶到他們跟前,才現出他們被扭送了進來,不禁黑著臉望著那些士兵厲聲說道。
    “你們這是做什麽!”
    “回殿下。”將士齊齊跪在地上,扣著宋玉綽那士兵把宋玉綽推出去說明情況:“這些人來時並未將聖旨拿出來,況且這位小兄弟將咱們的幾位將統領打探的一清二楚,臣這才”
    意猶未盡。正當謝長安舉起手斷了手時,謝長安怔怔地望著穿男裝的宋玉綽意味深長。
    “這裏的統領她自然是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了莫樂淵與紅袖外,別人自然也不清楚謝長安這句話究竟指什麽,將士隻把宋玉綽真當成奸細,於是探聽得那麽明白,而陳太醫,他們卻認為太子這是責怪他們擅自帶外人進來。
    如此一想,陳太醫趕緊讓宋玉綽和莫樂淵二人跪在地上說明來意。
    “回殿下,這是。這是老臣的兩個徒弟。雖年紀輕些,醫術卻是精湛的,老臣這次帶著他們來一是為了替殿下解憂,二也是因著老臣私心,想讓老臣的兩個小徒弟多些機會練練手”
    謝長安點頭哈腰,舉手讓陳太醫站了起來,卻一直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宋玉綽莫樂淵兩人,卻和顏悅色地看了陳太醫一眼說。
    “無妨,剛剛將士們說你們並未拿出聖旨。可是落在了京中?”
    陳太醫認為謝長安並沒有叫宋子回到她們身邊,或者是因為責怪自己自作主張,把兩個人帶了進來,此刻聽到太子的詢問,又怕耽誤。趕緊答話。
    “這般重要的東西老臣自是不會忘記帶的”
    言外之意即聖旨半途而廢。
    聖旨的丟失也說明,如果這一次鈕扣在他們身上的士兵們不把他們送去謝長安,卻真當奸細就地正法。
    到了那個時候,未見太醫的謝長安總認為太醫們仍在路上。因為他知道,瘧疾是一種可怕的疾病,它能把人傳染上很多種病症。延誤救治時間,那瘧疾更肆虐,染患瘧疾病殃的士兵,如何贏得英利?
    一切隻要一旦涉及戰爭就不再單純;所有的事情如果牽扯到戰爭,那麽一切又都將變得複雜起來。凡事隻要涉及戰爭,那麽就會陰謀論
    謝長安目光銳利地巡視著皇帝派去幾個太醫,卻並沒有直接令人追查聖旨的下落,而僅是淡淡點頭,表示明白,就沒有再接著追究這件事了,但舉手揮退,眾口一詞。
    “陳太醫二弟子和您”謝長安看著宋玉綽二人,他們一直跪著,再指著紅袖所處方向接著說:“你們三個留下,其餘人退下”
    “殿下,”陳太醫認為謝長安丟下他們三人,就是為了懲罰他們,想留下來幫她們一些忙,讓宋玉綽去,謝長安卻板著臉說。
    “退下!”
    謝長安帶著王者氣息站立著就算是一言不和也能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更何況謝長安這一刻的神情看起來真的是並不是很出色。
    陳太醫不敢妄加評論,向謝長安拱手就退。
    等到營帳裏隻有宋玉綽幾人時,謝長安方才瞪視跪坐的二人和旁立的紅袖喝了起來。
    “胡鬧!”
    莫樂淵平日雖然無法無天一些,卻獨獨害怕這個鎮日板著臉麵無表情的大哥。這天他又來了。此會子見到謝長安,似真非假,怒不可遏,更不敢造次,誠實地跪下,垂下頭,不敢言語。
    宋玉綽雖然沒有莫樂淵那副憨厚地垂著頭,但也膽怯地抬起眼睛看了看謝長安不敢開口。
    兩主子驚為天人,更何況是立於她們身邊的紅袖呢,當謝長安剛說話時,紅袖就撲通跪下。
    看著他們三人如此憨厚,謝長安這口氣才微微消去,怒視宋玉綽恨問。
    “又是你的主意?”
    宋玉綽平嘴不語,但又無力辯駁,點破頭繼續怯怯地看謝長安一眼。
    謝長安片刻被她看出沒有脾氣,唉聲歎氣,首先命人帶走莫樂淵和紅袖,尋找休息的場所,還沒等莫樂淵走出帳營就再次怒視著莫樂淵命令他。
    “衛侯如今身體不適,帶這位大夫去給衛侯瞧瞧去”
    “是”
    將士應把二人帶下,謝長安才當麵俯身把宋玉綽拉倒在地,怒視宋玉綽。
    “邊疆瘧疾橫生,你跑來做什麽!”
    宋玉綽倒是嘴巴一平,淚水吧嗒啪嗒掉了下來。
    “我一聽說邊疆瘧疾橫生,就開始擔心你,我爹爹又身然重疾,我怎麽能不來”
    謝長安歎了口氣,上殺敵刀,謝長安從不怕,但這會宋玉綽卻大哭了一場,他便沒有出路,指責的話語已經不能說了,一麵用指頭為宋玉綽擦去淚水,邊輕聲哄騙。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麽,你爹爹也沒事,一開始是誤診,威遠候隻是輕微的傷風,這會兒已是大好,隻是這些天瘧疾橫生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這才被誤診成了瘧疾”
    聽到威遠候不是染了瘧疾,如今已是大好形勢,宋玉綽頓時破涕為笑了。
    “真的?我爹現在真沒事了?”
    “真的,”謝長安捏住宋玉綽的鼻子微微一笑“威遠候現在已經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看到謝長安再一次確定地點點頭,宋玉綽這才拍拍胸脯如釋重負,再一次想要站起來染瘧的衛遠風歪著頭問。
    “衛小侯爺呢?現在怎麽樣了?”
    由於剛才剛剛哭過,這一刻,宋玉綽的眼睫毛裏還有一滴淚水,眼睛亦如水洗般澄澈晶亮,此刻眨眼間瞪大了雙眼,看著謝長安,看的謝長安心裏一蕩,趕緊把頭拋開。
    “遠風情況不是很樂觀,不過既然你來了,我猜遠風一定也不會有事了”
    “你倒挺自信,沒錯,”宋玉綽歪著頭打趣謝長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正著臉問。
    “衛小侯爺染上瘧疾之後你有沒有跟他接觸過?”
    謝長安搖頭晃腦的眼神中閃著淡淡的憂傷,親哥哥大病一場,而且由於各種原因,他不能去看望,再說衛遠風對他一行人下達死令,反正是不允許太子入內,再一次使宋子瑾好言相向,這才終於勸得謝長安放心,並沒有使他靠近衛遠風。
    看到謝長安搖搖頭,宋玉綽才鬆了氣點頭:“那就好,不過一會兒還是喝點湯藥預防下保險些你派人帶我去衛小侯爺那邊去看看”。
    謝長安卻解開了他披在宋玉綽頭上的披風,握住宋玉綽的手說:“我跟您走罷”
    宋玉綽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甚至不願意這樣做“沒辦法!”
    謝長安挑眉,眼神帶笑的看著宋玉綽:“怕什麽,如今你來了,自然是不會讓我有危險的不是”
    宋玉綽撇嘴,翻著白眼:“我竟然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這般無所不能”
    謝長安卻在宋玉綽頭上摩挲了幾下,自前一世起,在宋玉綽心中,總會浮現出某種奇特的念頭,總會冒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扭轉乾坤,前一世,宋玉綽為莫清淵,沒少對人下毒藥,且都是一些隻有精通醫學之道的才會想出來的,何況,陳太醫還是一位惜才的人,這一次,宋玉綽可以說是陳太醫帶著她們幾人進來了,想來廢掉很多精力。
    由於是謝長安親自牽著宋玉綽到的衛遠風戰營,一路下來,卻無人出來攔阻,隻是,有幾名士兵來來去去巡視著,看見自己的將領拉著一個人,還是那麽趾高氣揚地在外麵散步,不由個個吃驚地長出一張張的嘴。
    宋玉綽不想讓別人像猴似的看,怎奈氣力不及人,還沒把手擺脫,最後隻好灰心喪氣,讓謝長安把她拉至衛遠風營帳之外。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謝長安點頭,指了指宋玉綽,說道:“這位大夫醫術精湛,我帶他來給衛侯瞧瞧”
    守衛在軍營外麵的幾個戰士,雖然詫異地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指頭,卻也還記得他們將軍吩咐過的話,不允許謝長安接近這營帳。
    現在太子先派出醫生讓衛侯看病情,卻剛剛走進來,便被衛侯的性子給趕跑,估計此刻在他營帳裏難過。於是就有了這次“小大夫”的事。此會子王子親率大夫來見,將士心裏想,估計聽說衛侯要把那個小大夫訓斥一番,我自己把醫生帶來,讓衛侯看病情。可這小子一進門,衛候便把他給嚇得目瞪口呆。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