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苛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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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乏了。歸兒你扶哀家進去休息。”

    太後明顯因為臨海長公主沉默,怒氣更深,現在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卻是直接從位置上扶了宋玉綽的手就往內室走。

    “母後!”

    臨海長公主總是保護季明月,微露防護之態。她是個溫柔又懂事的孩子,但她不願意被人欺負,更不想惹是生非。旗幟鮮明的態度,不作倒退。這會子一看,太後實在生氣,臨海長公主再也沒敢耍弄小性子,造了次品,急忙把季明月拉過來,把我女兒從我後麵拽走。

    “明月不懂事誤傷了雲錦郡主的丫鬟,兒臣這次特意帶著明月給雲錦郡主賠罪來了。”

    伴隨臨海長公主的一席話。季明月卻當機立斷,於是朝宋玉綽跪下:“那日我將你丫鬟打傷屎我不對,事後你也將我的丫鬟打傷,咱們兩個倒也算扯平,不如就讓這件事過去罷了。”

    口氣倒也狂妄得不得了。

    宋玉綽揚眉吐氣,不動聲色地對季明月大看了又看,心生嘲諷,知臨海長公主,此以退也,且季明月入京後盛霸道之稱,這會子要是真哭著向自己賠罪倒還真比不上現在這樣麵都委屈滿臉固執不願賠罪,隻礙於麵子,臨海長公主和太後隻好俯首稱臣,承認了錯誤。“你說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此以來。她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一些,她知道海中一定會有人來為自己道歉的,所以也就不急著去找人。太後看了定然隻有心痛的份兒,哪來的委屈。

    宋玉綽淡然地勾住嘴角,便當即決定,也跪下來。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甚至連眼神都顯得十分冷淡和麻木,但卻讓人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心中湧動著。麵如季明月,神色無異,都一副不甘心不願意因為被逼無奈而受冤的樣子。

    “公主這是做什麽?公主真真是折煞臣女了,臣女怎當的起公主這一跪?況且臣女的丫鬟本就是賤命一條,怎麽比得過公主身邊伺候服侍的尊貴?是臣女的錯,臣女不該對公主身邊的丫鬟動刑的。”

    語氣裏更多的是委屈和不滿意,雖像是暗諷,可在太後聽來,卻更像是宋玉綽為了不讓她兩廂為難隻得委曲求全與季明月認錯。

    如此想來。太後卻心軟很多,心中便不再生氣宋玉綽跪倒在宮門口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這一出。

    眼看太後對宋玉綽越看越溫柔,德妃於是不由暗自焦急起來,在和臨海長公主看了兩眼後。她便知道自己又要在這裏碰壁了!德妃心中就或多或少的有些想法。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在這兩個人之間遊走了。逐德妃看向宋玉綽,神色清淡地開口說

    “本宮聽說雲錦郡主正是為了這事兒才會在宮門口跪了一夜?雲錦郡主這一跪不要緊,可是硬生生的跪出了兩宗罪!”

    說完德妃冷笑了一聲,這才接著說話:“其一雲錦郡主身為郡主,如今卻是為了一個丫鬟連名聲都不要了,本宮倒沒想到你與身旁伺候的奴才們感情這般深厚!”

    說完。他冷笑了一會宋玉綽,接著說:“二是不過是個奴才之事,而您又為如此小事擾得太後歇息,成什麽體統啊!”

    德妃說完這句話,連音也升高。王母娘娘聽到德妃的聲音心中有氣,表麵上卻還是不顯的樣子,連目光也不屑給予,就淡淡地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巧的是歸兒今兒過來是找哀家賠罪來的,而並不是像你說的那般來為了個奴才來擾煩哀家!”

    皇後說完,宋玉綽繼續開口:“臣女一時氣急傷了明月公主身邊得力丫鬟,這會子冷靜下來自然是要來賠罪的”

    “那你為何不去我公主府賠罪,跑太後娘娘這兒來作甚!”

    沒等到宋玉綽講完,季明月於是驕橫霸道地打斷宋玉綽,眼帶煽情地看了宋玉綽一眼,眼底卻澄澈,沒有一絲迷茫的色彩。

    宋玉綽含義雋永地看著季明月良久,方才一臉委屈地說話。

    “臣女傷了人有違太後娘娘之前對臣女至真至善的殷勤教導,自然是要來娘娘這兒賠罪的,倒是公主,傷了人難道就沒想過要來與娘娘請罪的麽?”

    宋玉綽一番話下來,一種是間接地如太後說明她這樣做主要出於什麽原因,另一種則是,還直接打破了季明月隻顧扮豬吃老虎,以退為進,以激起太後憐憫,好使王母娘娘心中斷定,那就是錯誤的季明月的屍體。

    “你!”

    宋玉綽慣了不循常理出牌的習慣,季明月本早習以為常,隻有這會,才會受到宋玉綽的如此追問,她卻不知怎麽答話。“這幾天你還在這裏嗎?”索性就接著假裝囂張跋扈地看著宋玉綽,在不斷張口的過程中,卻又有宮人打簾進來通傳,曰,四皇子妃攜四皇子側妃前來向太後娘娘請安。

    聽到那個宮人說出就是雪雁和邵清媛時,宋玉綽的嘴角剛剛勾上一抹含義不清的微笑。

    這下,人算來的齊。

    “你們兩個怎麽想起來看哀家來了?”

    太後對邵清媛雪雁和宋玉綽三人僅有的節日不甚了解,這會子看見二人手牽手,隻當二人早已經冰釋前嫌,妻妾和好,這會子看兩個人的時候,麵色倒是柔和了。

    雪雁帶上邵清媛,和幾人見好就收,宋玉綽再次向雪雁祝福行禮後,雪雁隻是笑了笑答話:“如今天氣越來越暖和,臣妾可在沒有了躲懶的理由了。”

    說完雪雁的目光流轉到宋玉綽身上,嘴角含著淚絲,眼底卻透出幾分自得:“隻是來的路上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說完,雪雁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講一件難以開口的事,感慨之餘,這才用教育的語氣再說。

    “雲錦郡主也是,與一個丫鬟置勞什子氣,平白讓人議論暫且不說,隻說這會子惹著皇祖母費神生氣卻是雲錦郡主的不是了。”

    一句話說得雪雁一付皇室媳婦的派頭。

    宋玉綽心中隻有嘲笑,但並沒有反駁。現在,雪雁和邵清媛二人所聽傳聞,都是因為她傷季明月丫鬟糟得太後反感,才罰下跪。這會子雪雁看見宋玉綽,兩眼紅了,德妃和臨海長公主再次據理力爭,當下就信以為真,宋玉綽故意放出風聲讓她們聽。

    “做到甚一,便提起這件事,”皇後隻做雪雁,就是在回宮的路上聽到任何傳聞,也不往別出來思考了,隻是笑笑:“皇後這會子有事,你們先去給你們母妃請安罷。”

    言外之意,則是要二人先避而不見。

    雪雁一時有點無法把握太後,她雖然是國公的女兒,後來改嫁莫清淵,成為皇子正妃,卻也是未經常入宮的,逐亦不知在這時應怎樣答話,隻好看著邵清媛。

    邵清媛可以說是從小在淑妃的麵前成長的,另一個右相孫女,並從小作為皇子正妃撫養長大。她從小就有個習慣,就是喜歡跟人對著幹。這會子天生就懂得處理問題。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但在對待後宮事方麵卻是很保守的人。這是雪雁最痛恨的一點,畢竟,她是個正妃,但什麽事都是側妃壓頭,內心自然不美好。

    兩人來是要火上澆油,看看宋玉綽是否繁華,但就算了。他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說著話。邵清媛並沒有準備好說話。

    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平日在府第卻因為身份的矮小,雪雁是一等一的人物,本來什麽都不盡人意。她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在家裏的時候,她總是躲得遠遠的。也因為雪雁進門那天出生的那幾件事,使莫清淵錯把她當成了自己,已經有很多天都對她冷眼相待,這會子,當然,她更願意看到雪雁失態,而宋玉綽此事卻落井下石。

    雪雁看見邵清媛耷拉著眼皮,做著沒有看見自己尋求幫助的樣子。”你怎麽這麽懶?心就知道邵清媛在想什麽了。雖心裏惱恨邵清媛不幫忙,卻也實在想不到該怎麽留下來,正準備認命,福禮退了出來,宋玉綽像是在無意中打開了嘴。

    “前些日子邵側妃剛剛小產,又一路奔波進宮,娘娘還是先讓邵側妃坐會兒歇歇腳罷。”

    雪雁緊咬牙關,雖然宋玉綽的說辭果然如約為她說話請求太後留了下來,但此話裏外不是人,意思是她對妾室人家要求很高,才有了小產,你們還要帶著別人到處跑,並非苛待為何物?

    隻是雖然如此,但雪雁並沒有想出一個比較好的原因來挽留。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隻好循著宋玉綽的話說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