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明白，她來找他，生下遲寶辰寶，其實是為了救他們的另外一個孩子！
    慕容霆一時間呼吸困難。
    哦，對，她說，她想要個孩子。
    白血病？臍帶血？
    一瞬間，慕容霆隻覺得一股難言的苦澀從胃裏一直蔓延到舌尖。
    對上了，都對上了。
    第397章
    他死死攥著握住拳頭，眼眶發紅，隻覺得每一口呼吸都像帶著冰渣一樣，紮得他肺破了窟窿，疼痛難忍。
    她經曆的種種，如今即便讓他刀山火海走一遭，也難辭其咎！
    林程想到孔婉歌一個人經曆的那些，也覺得難受：“唉，霆少，少夫人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啊。”
    林程說完，見慕容霆神色震驚過後全是掩蓋不住的痛苦，忍不住開口安慰：“霆少......你也別太難過，畢竟你和少夫人之間有誤會，好多事我覺得也不能全怪你，你當年為了找少夫人，恨不得將整個錦鎮都翻過來，最後沒辦法才接受了她的死。”
    “這麽多年，你也始終惦記著少夫人，隻是誰能想到，少夫人有兩個名字？要我說，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得是那個劫信的人，這人真是惡心透了，要不是他，你和少夫人能一下子誤會這麽多年？如果沒有這些誤會，你和少夫人早就幸福美滿了。”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罵出聲：“那個偷信的簡直不是人，幹這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他也不怕遭報應！”
    慕容霆沉默，半晌低聲開口：“說到信的事，你查得怎麽樣了？”
    林程回複道：“霆少，我這幾天讓楚寧帶人把六年前的那段時間錦鎮的出入記錄查了個底兒朝天，還真查到了點異常。”
    “什麽異常？”
    “有一個來自京都的人去過錦鎮。”
    慕容霆抬頭：“京都的人？”
    想到孩子確診時她崩潰無奈的絕望。
    想到她收拾眼淚被迫讓自己堅強然後嫁給自己獨自生下小遲小宸的艱難。
    想到她被他追著狼狽逃竄被迫躲到孤身躲到國外的五年......
    他的手微微發抖，聲音澀澀道：“林程，你說，婉婉她還會原諒我嗎？”
    就在剛剛，他不是沒想過，婉婉願意生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證明她心裏可能有他，他們可以和好了。
    但眼下，他隻覺得如墜冰窟。
    他若隻是一夜荒唐，當年的事情他如今努力或許還可以彌補，可婉婉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卻承受了那麽多本來不該她一個人承受的痛苦。
    他想到她得知懷孕而他不在她身邊時她的慌張。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一個人竟然承受了這麽多......
    他曾經以為她是貪得無厭，不知滿足。
    越想，他越覺得呼吸困難。
    活了快三十年，他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心如刀割。
    五年前，言言以孔婉歌的身份嫁給他，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以為她是貪圖慕容家的權勢，對她說了不少重話。
    而她卻......
    慕容霆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性緩緩浮上腦海。
    那夜之後，她便消失不見。
    那一晚，她對自己說什麽來著？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