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來興師問罪,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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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便是陳娉婷。
    她來此本想要逼迫張求道低頭認錯。
    誰讓他是劍聖蘇安年的弟子,藏劍樓又是蘇安年建立。
    藏劍樓的人將一具屍體擺在陳家門口,無疑是在告訴其他人,陳家乃是指使者。
    陳家百口莫辯。
    所以。
    不管是不是與張求道有關,也隻有張求道才有資格代表藏劍樓認錯,挽回陳家顏麵。
    “世人追求皆不同,於我而言,修行便是快樂的!”
    張求道略微愕然的看著陳娉婷,卻也沒有發火,仍然不失禮貌的道: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來此尋張某可有何事?還請言明。”
    此時,張求道已經不再是剛剛鑄就道骨時,骨瘦如柴。
    經過幾日的進食,也有了一些肉感,可還是十分消瘦,顯露出幾分少年人該有的鋒芒朝氣。
    而他天天打坐修煉。
    痛苦的修煉過程讓他汗如雨下。
    一身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張求道又沒有時間洗漱,不可避免有些邋裏邋遢。
    陳娉婷沒想到張求道竟然這般低聲下氣,忍不住來氣,我可是來找茬的,你不該硬氣一點嗎?
    陳娉婷沒好氣的道:
    “本姑娘姓陳,名娉婷,此來是想要你給我陳家一個說法?”
    張求道滿頭霧水的問道:“說法?請陳姑娘言明,雖然張某自拜師以來從未離開此處,未曾惹來半點是非。”
    隨即,張求道更加恭敬的道:“但既然值得陳姑娘如此興師動眾,必然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張某定當全力配合!”
    陳娉婷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求道:“你便不問問我要什麽說法,便這般答應下來?”
    張求道的恭敬,讓陳娉婷心頭堵得慌。
    這就像是來勢洶洶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滿是使不上勁的難受。
    張求道還以為是那倒黴催的蘇安年留下的鍋,苦澀的搖搖頭,毫不客氣的揭蘇安年的老底,道:
    “想來是恩師之事,他的突然逝世確實讓張某手忙腳亂,無法從容應對,欠下了青蓮宗諸多仙師道長的靈丹。”
    “還有江湖上有個藏劍樓的魏前輩也曾找過我,說讓我離開此處,他替我扛下恩師所欠。”
    “說我繼續留在這裏,有生命危險。”
    “可張某實在做不出一走了之的混賬事,既是恩師欠的,縱然是大家要拿我撒氣,要打要殺我也絕不還手,無怨無悔。”
    聽著張求道誠懇的說出認打認罰認殺的話語。
    陳娉婷堵得胸口疼。
    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你這樣讓我怎麽討說法?
    陳娉婷強忍著怒火,壓著後牙槽,怒道:
    “傻大個,我可不是因為這事來的。魏重民死了,被藏劍樓的家夥抬到我家門口,擺明了誣陷是我家所為。”
    “你既然是蘇安年徒弟,蘇安年又是藏劍樓樓主,你說,這事該怎麽交代?”
    說著,陳娉婷雙目難掩的怒火。
    “啊?魏前輩死了?”
    張求道大為震驚。
    他完全沒有料到魏重民會死。
    因為什麽死的?
    為什麽會抬到這個陳家?
    亂。
    一團亂麻。
    信息太少,張求道完全捋不順前因後果。
    隨即,張求道打消了繼續思考下去的想法。
    不管怎麽樣,反正他不會離開青蓮宗,誰贏誰輸跟他無關。
    他就十年不到的壽命,隻想日以繼夜苦修突破練氣境。
    哪還有精力分出去理會這些江湖是是非非,鉤心鬥角。
    嫌自己命長嗎?
    我命短!
    我想長生不死!
    “張某不知道魏前輩因何而死,但恩師既是藏劍樓樓主,張某便脫不了幹係,還請姑娘直言讓張某怎麽給予您一個交代。”
    張求道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陳娉婷。
    說吧,要我道歉,還是要我昭告天下的道歉,我都行!
    張求道就想盡快解決麻煩,繼續修煉。
    “你……”
    陳娉婷愕然的看著滿臉認真的張求道,頗有一種有氣沒處使的憋屈感。
    她體會到了魏重民麵對張求道時的感受。
    滿心打算,用不上地方——
    憋得難受。
    這就是塊木魚疙瘩,跟他計較個什麽勁。
    陳娉婷指著張求道看了好一會,發現自己竟然奈何不了這混小子,忍不住泄氣了,恨恨的道:
    “算了,你隻要記住慫恿魏重民的不是我陳家所為,若那藏劍樓的人來,你告訴他們,誰做的誰就上門給我陳家負荊請罪!”
    說罷,陳娉婷惱恨的轉身,留下鬆了口氣的張求道。
    這事算解決了?
    不管他了。
    繼續修煉!
    另一邊。
    陳黑子疑惑的問陳娉婷:“小姐,你為什麽不讓他負荊請罪?”
    陳娉婷心中淩亂,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聽到陳黑子的話,陳娉婷更是覺得對方在諷刺自己,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欺負一個傻瓜!”
    難道告訴陳黑子,逼迫這樣一個人磕頭認錯也好,負荊請罪也罷,根本無濟於事。
    讓其他人知道了,除了給陳家進一步抹黑,不會帶來任何好處?
    陳娉婷極為聰慧,經過幾句話的交談,她便知曉張求道是一個純粹的求道人。
    一個有著自己的目標,明知道吃虧,也寧可吃虧退讓,不願招惹是是非非,被麻煩困擾的純粹之人。
    這樣的人用修仙者們的話,那就是一個真道種子。
    是最受修仙者欣賞的。
    可也是最難對付的。
    所以,陳娉婷發現自己輸了。
    不是輸在口才上,也不是輸在智慧上。
    而是輸在,一開始用錯誤的方式去對付一個沒有功利心的純人。
    回去的路上,陳黑子駕車,陳娉婷坐在馬車上,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心裏腹誹不已:
    “這個木魚疙瘩,就算再刻苦修煉又如何,難不成還想成仙不成,沒有靈根就老老實實的等死,做什麽純人,我看是蠢人!!!”
    這時,車外傳來陳黑子的聲音:
    “小姐,我剛剛看到有三人兩追一逃向青蓮宗方向去,逃得那個好像是悟劍山莊的少莊主。”
    陳娉婷微微蹙眉,道:
    “別管他們,隨便他們怎麽折騰,他們不敢在青蓮宗山下殺人的。”
    不對,他們是衝著那個傻小子去的。
    他們不敢往青蓮宗外門後山闖,那傻小子豈不是又躲過一劫了?
    陳娉婷之所以能找到張求道所在,那是再沒等到人後,上青蓮宗問的。
    陳娉婷明眸一轉,道:“黑子,你回後山找那大傻瓜,告訴他,有人在他家等他。”
    聽說那悟劍山莊的少莊主要找他比武。
    想到用一個武癡去對付一個傻瓜。
    陳娉婷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讓你欺負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