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郎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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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這些酒都被定掉了,是諸葛家四公子的,你看你老人家能不能高抬貴手,到別處尋一下!”俞七郎滿臉堆笑。
還沒有等他說完,大漢抬起左手,對著俞七郎就一個大耳光,然後虎目圓睜,怒狠狠看著俞七郎。
一位滿臉胡須的大漢,右肩上打著一柄大刀,左手指著店裏滿櫃的酒,虎生虎氣對著年約四旬的中年人凶道:“俞七郎,這些酒,爺爺全要了!”說完故意環顧一下四角,嘴角撇成了一條弧線。
相傳東晉時期的道仙葛洪歸入三清山修道時,路過此處,布道行醫,救人無數,時人為感其恩德,稱之為葛仙鎮。
“誰要是給爺爺搶,小心爺爺廢了他,讓他活不過明天!”
“奶奶的,有哪位不長眼盡管站出來!”他揮舞著大刀,猛地劈在酒坊的門欄上,隻聽哢嚓一聲,門欄盡斷,木屑紛飛。
葛仙鎮位於三清山東北30裏,地處州府官道。
“我敢確定,就是他!”那人答道。
“你們小聲點,讓他聽到,不想活了!”有人提醒道。
那大漢見眾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於是又威脅一番,把大刀舞地密不透風,虎虎生威,嚇地眾人四散而逃。
那大漢見眾人散去,把手指放在口中,響聲頓起。
隨後一輛馬車從東麵呼呼駛來,停在大漢身前,車後還跟著四五個藍衫大漢。
“三當家,三當家……”
大漢嗯了一聲,轉身對著還在流血的俞七郎道:“把酒坊裏所有的酒都給老子裝上車,膽敢說不字,老子殺你全家!”
俞七郎哪裏還顧得了這些酒已經被四公子定了,立刻領著幾個藍衫大漢裝車,趕緊打發這個要命的瘟神,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至於四公子的酒,回頭連夜趕工,再釀個幾百壇出來。
藍衫眾漢們開始從店裏搬酒出來,剛裝幾壇,從西麵又來了一輛驢車。驢車坐著一位年近五旬的瘦弱老者,眼神深邃,上身灰色的粗布棉襖,到處破爛不堪,高高的筒褲剛剛過了膝蓋,腿上青筋盡顯,淩亂的花白頭發,滿臉都是歲月留下的深深刀紋,一看就是趕腳的農夫。
老夫到了門口,縱身下車,手裏牽著韁繩,他看了一眼還在咧嘴的酒坊老板,道:“俞老板,四公子讓我來取酒,煩請你安排人裝車!”
俞七郎一聽老者提四公子,腦袋嗡地一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四公子可是萬不可得罪的,先不說每年從這裏定購200多壇上好的酒,從不拖欠,再者就是四公子本人也不敢得罪,可眼下那要人命的大漢卻是堵在門口,如果不給他拿貨,全家都麵臨著生命危險。
他望了一眼那個怒麵的大漢,開了口卻不敢出聲,對著老者連是搖頭,“這個,這個……”
“這些酒已經歸爺爺所有,你又是哪裏來的,老不死的?”大漢滿臉不屑道。
“我奉四公子之命前來取酒的!”老者堅定地答道,但是聲音卻是有些顫抖。
那大漢見麵前的農夫身著樸素,破爛不堪,一幅鄉下老實巴交的耕田人的模樣,一臉的看不起。於是,順手提刀,腳下用力一踩,瞬間來到了老者麵前,橫刀就架在老者的脖子上,道:“你是沒有聽明白爺爺的話是吧,爺爺再一次告訴你一次,這些酒歸爺爺所有,你哪裏來的滾哪裏去,別讓爺爺再見到你,否則爺爺可要要了你的小命了!”
“我奉四公子之命前來取酒的!”老者雖然害怕,但這個任務是不能放棄的,四公子對他家可是有救命之恩。曆年都是兒子來取酒,可是兒子跟著四公子,為其保駕護航,這也是他家的福報。
今日,小孫子生病,於是就替兒子來辦這一趟差事,說什麽也不能放棄。
那大漢瞬間惱怒,見老者不識抬舉,還搬出所謂的四公子,以為自己是嚇大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威呢?想到這裏,手腕一番,刀刃朝上,順勢上提,把老者的耳朵削去半邊。
老者痛地哇哇大叫,眼淚都出來了,捂著鮮血直流的耳朵,蹲在地上不起。
那大漢見老者如此好欺,又抬起一腳踢在老者後背,把老者踢出五尺之遠,一頭栽到土裏,臉麵朝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漢見老者不動,怒道:“別躺在地上裝死,爺爺輕饒你不得!”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馬鞭,看了看破舊的驢車,連那驢都是瘦骨嶙峋。
“這破驢車,爺爺征用了,想要的話,回頭到青龍山去領!”大漢連看也不看老者,兀自說著,然後對著俞七郎道:“把這個破驢車也給爺爺裝滿!”
俞七郎哪敢不聽,急忙再次領著眾壯漢動手搬酒。
老者從昏迷中醒來,一聽自己的驢車要被搶走,爬將起來,緊緊地抓住大漢的腿,道:“不行,這可是我全家的依靠啊,沒有了它,我們全家將要餓死的啊!”
大漢往下一蹲,雙腿注滿了千斤之力,用勁一彈,老者再次被彈出五尺之遠。
老者掙紮幾下,轉眼間,口吐鮮血而亡。
大漢看著一動不動的屍體,嘿嘿笑了起來,自詡道:“爺爺這一招可是傳說中的大力金剛腿啊,爾等無知小民,哪裏見過此等神功!”
他得瑟起來,又道:“爺爺這一腳可踢死一頭牛,再一腳也踢碎萬斤大石,何況你這個即將入土的無用之人,呸!”他朝著無知覺的老者啐了一口。
那大漢見兩車很快都裝滿了,吩咐眾人上車,掉轉車頭,呼嘯而去,轉瞬間消失在大街上。
俞七郎見惡漢眾人走遠,輕踱到老者跟前,把老者扶到自己的懷裏,連叫幾聲,見無應答,伸手一探鼻息,頓時嚇的魂飛天外,把老者的屍體急忙丟在地上,手腳如篩糠般抖動。
“殺人啦!殺人啦!……”
俞七郎喊了十幾聲,瞬間冷靜下來,立刻吩咐兒子向四公子報告消息。
此事非同小可,一點都大意不得,說不定四公子發狠起來,同樣會連累家人。“都是我的錯,如果把酒早交貨幾天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嗎?連怪我,這該怎麽辦?”
街坊鄰居再次如潮水般湧向俞七郎酒坊,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葛仙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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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四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功夫厲害著呢,可惜啊,我們是無緣一見嘍!”
那大漢把大刀立在麵前耍威,滿臉猙獰,管他什麽四公子五公子呢。
“看那大漢應該也不是一般的人,說不定是青龍山的山賊呢?”有人小聲道。
“什麽諸葛家四公子,爺爺還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呢?爺爺長這麽大,可不是嚇大的,是打大的!”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看爺爺不砸了你的酒坊,讓你從此關門歇業!”大漢還在還停在威脅道。
“這不是強買強賣嗎?光天化日之下,競敢作此傷天害理之事!”人群中有人憤憤說道。
“就是就是!”有人符合道。
“諸葛家四公子的酒也敢搶,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有人歎息道。
此時的俞七郎,哪裏受得了這麽大的力道,從門外差點被打進了酒坊裏,雙手捂著右腮,紅腫淤青,嘴角不停地流著血,怯怯地看著那大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刀百斤的力道,嚇得人群不停地倒退。
“我看像,聽說他們的最近青龍山來了個三當家的,也是個滿臉胡子的大漢。”
“真的,這事我也聽說了,你敢確定嗎?”有人問道。
時今,天氣已漸入晚秋,早晚寒意隨秋風而來,隻有中午時分,才溫暖幾分,人們才會走出家門。
今日嬌旭如爐,準備入冬的人們,紛紛湧上街頭,采購貨物,準備入冬食物與貨物。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是一番繁華之象,行人穿梭不停,接踵而來;小商販也是從各地湧入,走絲販稠。
葛仙鎮南北為青山綠水,綿延數十裏,以稻田為主,人們世代居住於此。東西綿延無際,以葛仙河貫穿小鎮,小鎮的主街就分布在河的兩岸。
小鎮雖然遠比不上州府縣繁華,但是客棧、商鋪、酒館、藥鋪等也應有盡有,大街上琳琅滿目,更是應接不暇。
街上,時不時傳來小商販的叫賣聲,熙熙攘攘的人群聲,店小二的招呼聲……
此時,隻見七郎酒坊外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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