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濃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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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居然闖進了那片竹林,幾間小木屋,還聽有人說話聲。
    諸葛長靈堅持走了幾步,來到那院子門口,見一少年正在練劍,還來不及張口,便暈倒在那竹林旁邊的地上。
    更讓她疑惑的是,為何自己活著,而它卻死了。她一臉驚訝,暗叫危險。
    她腦袋昏昏沉沉,四肢無力,額頭滾燙,口幹舌燥。
    她努力地站了起來,返回小山洞,尋來剩下的幹柴,點燃起來,把衣服脫去,小心烘幹,保溫取暖。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總算把自己收拾幹淨,她決定再次上路。
    等她醒來時,天已是大亮。
    少年把木盆放在床頭,見母親把她的頭,放在腿上,剩下的一隻手拿著湯羹喂她喝水。
    “娘,水來了!”少年道。
    女人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嗯了一聲,繼續喂水。
    “娘,她是誰啊?怎麽到這裏來了啊?”少年見那女子手臂上已幹的血漬,道:“娘,她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啊,是不是死了啊?她的傷嚴重嗎?”
    “閉上你的嘴,還不去練功去!”女人對著孩子凶道。
    “去就去,有什麽大不了的,哼!”少年氣憤地走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女人把那女子打理了一番,找來自己相對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又幫她擦了臉。收拾完畢後,站在床前,默默地看著她,隻見她滿臉發紫,像是中毒之症狀,在一旁邊束手無策,仔細觀察後,卻沒有生命危險,十分驚訝。
    這是她嗎?雖然十年未見,可她小時候的樣子依然記得的深刻,與現在相差無幾,他們兄弟幾人長的多像,尤其是和四公子,讓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容顏。
    “長靈,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呢?怎麽會中這麽嚴重的毒呢?難道劍莊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她心裏胡亂想道。
    直到傍晚時分,那女子才從昏迷中醒來,見自己躺在一個木床上,衣服也被換了,穿在身上異常難道,思忖道:“這是在哪裏啊?”瞅了幾眼,見四下無人,就下床來到了門口。
    那對母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練功、
    少年長劍一揮,地下秋葉亂飛,頗有幾分力道。再看那看女人,一身粗衣,左臂殘缺,右手拿著木棍,對著少年指指點點。
    諸葛長靈觀看了那少年幾招,突然感覺哪裏不對,這招式明明那麽熟悉,驚道:“這是四哥的落英劍法,他怎會使得?”
    看那少年,神情俊郎,剛毅堅強,雖穿的樸素,幾乎與四哥一般無二,還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諸葛長靈大驚失色,花容盡落,暗道:“這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呢?難道他就是四哥口中說的那個孩子嗎?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停!”她突然喊了一聲,見那母子二人同時看向了自己,於是踏出房門。
    “姐姐,你醒了啊?”那少年跑到她麵前,關切地道。
    諸葛長靈看著他,滿眼淚水,呢喃而道:“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你是諸葛明灝?”
    “姐姐,你如何識得我的名字?”那少年也是一愣,滿臉疑問,不停地望著母親。
    “灝兒,你不能喊她姐姐,她是你姑姑,你父親的親妹妹,她叫諸葛長靈!”那女人道。
    “姑姑,我有姑姑,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啊!”諸葛明灝又轉身問姑姑,急切道:“你果真是我的姑姑,我是灝兒,那你快些告訴我父親的事情,他長的什麽樣?高嗎?我母親從來都不給我說。”
    諸葛長靈見他一上來就問四哥的情況,心裏非常感動,想到四哥在受刑前,還在惦記著他,果真是父子連心。
    少年的那份心情,讓她非常震撼,此時的她心跳如鼓,激動異常,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
    這是就是親情,血濃於水的親情。
    她一把抱住那少年,哪裏還顧得自己的傷痛。
    “灝兒,我就是姑姑,你的親姑姑!”諸葛長靈流淚道:“你父親很好,你和你父親一樣英俊,將來你長大了,也會和你父親一樣威武,你也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劍客,除強扶弱,行俠仗義!”
    “我父親是劍客,我父親是劍客……”他一連喊了數十遍,在他弱小的心靈,總是期望父親是個大人物,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於是父親的形象在心裏已經烙下了深深印跡,再也無法抹去。
    盡管他現在還不明白劍客意味著什麽,將來要承擔著什麽,現在他隻知道父親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就已經很滿足了。
    諸葛長靈回頭看那女人,努力地搜尋十年前的她。雖然已過去數年,卻是印象深刻。
    十年前的事情仿佛如在眼前,她那條斷臂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時候她還小,隻有八歲左右,她是母親的最好的一個侍女。依稀記得母親的突然離世,父親非常震怒,不知為何要殺她抵命,哥哥為了保她性命,砍去她的左臂,驅逐出劍莊,方才消去三分怒氣,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可父親從未原諒過她。
    “你是侍女白冰?”諸葛長靈嘴巴抖個不停,顫道。
    “對,是我!”白冰回答道。
    “我諸葛家待你如何?”諸葛長靈流淚問道。
    “恩同再造!”白冰亦流淚道。
    “諸葛明灝果真是你與四哥所生?”長靈問道。
    “是的!”她答道。
    “既然你和我四哥通好,為什麽不向大家表明,讓我四哥娶你就是了,可你為什麽要害我母親?”諸葛長靈終於問出困在心中數十年的問題。
    “長靈,我與四哥彼此喜歡,恩愛有加,可是我出身低微,不配做他的妻子。”說完,任那淚水衝刷著回憶,哭過了一會兒,繼續道:“長靈,從我進莊後,老夫人一直視我如親生女兒,恩澤情深,試想一下,我怎麽可能加害於她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喝了我送去的茶,就突然暴斃了,長靈,我真的沒有害老夫人,真的沒有!”她哭道。
    “果真如此?你敢對天發誓嗎?”長靈又逼問道。
    白冰現已淚流滿麵,往地上一跪,深深磕了幾個頭,額頭觸地,鮮血浸出,然後舉起獨臂,對天起誓:“我白冰,從未害過老夫人,如有假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願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伸手觸摸那女子的鼻子,知道還有鼻息,吩咐那少年當把手,把她扶進木屋內,輕輕放在床上。
    “娘,這位姐姐是誰啊?她長的怎麽這麽漂亮啊?比娘你還漂亮!”少年童言無忌,在一旁聒噪個不停。
    “閉上你的臭嘴!”女人道。她見孩子不語,又吩咐道:“你趕緊去弄些熱水來,我要給她清洗一下!”
    “廢話,死人怎麽還會跑啊,淨亂說,不好好練劍,倒學會說慌了,你是不是想偷懶啊?”女人喝道。
    “是真的,我看她進了我們家門口,就死了!娘,你快去看看吧!”少年連叫道。
    女人看了孩子一眼,知道他急中出錯,表達錯誤,於是就跟著他來到了院子裏,果然看見一粉色的女子躺在地上,不醒人世。
    她心裏一驚,把孩子藏在身後,輕輕地來到那女子麵前。
    一看那女孩麵容,一時驚地啞口無言,暗道:“莫非是她?怎麽會是她?她怎麽到這裏來了?怎麽死在這裏?難道這裏也不安全了嗎?”獨臂女人心中疑問重重,心裏想道。
    “娘,娘,我們家來了個死人,你快去看看啊!”那少年匆匆跑進小木屋,氣喘籲籲大叫道。
    一路上腦袋疼痛,神情恍惚,東搖西晃,逶迤前行,好不艱難。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少年心裏暗歎,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母親漂亮的人啊!
    少年跑到廚房去燒熱水,留下母親在房間裏照顧那漂亮的女子。時間不大,那少年回到房間,手裏端著一個木盆,不斷地往外冒著熱汽。
    “我這是在哪裏啊?”她費力地坐了起來,見地麵上躺著一條金線毒蛇,一隻巴掌大的火睛蜘蛛,早已死去多時。
    離她三米遠處,地上還躺著一隻狼,滿嘴的血,躺在地上,卻紋絲不動。
    諸葛長靈不知為何自己會躺在小山洞外麵,被山雨淋了半宿,渾身業已濕透,凍地發抖,暗自慶幸沒有死在這深山裏。
    她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直流鼻涕,知道自己生病了。
    她嚇了一大跳,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自己在昏睡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她剛一起身,突然感覺手臂疼的厲害。回頭一看,才知道那頭狼咬了自己,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山洞外,敢情是被頭狼給拖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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