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生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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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轉身走向那女孩,甚是招人喜愛,頓時好感從心底散發出來,對著明灝道:“灝兒,那我們進去吧,但我們不能白喝她的茶,你看可以嗎?”
諸葛明灝用力地點了點頭。
諸葛長靈心中暗道:“行啊,剛剛出來就看上一妹子,這長大了還得了啊,果然遺傳了四哥強大的基因。”
三人停了下來,覺得的口幹,準備到裏麵喝些茶水,再行趕路。
“長靈,你又亂說,四公子哪裏是那樣的人!”白冰回擊道。
“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你愛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葛仙鎮本就不大,三人在街上閑逛,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無雙茶坊門前。
轉眼間,已快到申時,再有一個時辰天就暗了下來。
無雙茶樓。
秦無雙站在一扇屏風的後麵,偷偷地觀看三人。
她從未見過渾圓劍莊的諸葛長靈,隻知道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就是諸葛長楓唯一的妹妹,心裏多少有些悸動,這也是自己的長姑子啊!
她再掃一眼那位英俊的少年,和自己深愛的男人如同一個模子裏雕刻出來的,小小年紀,果敢剛毅,英氣逼人,讓人愛慕不已。
再看那獨臂少婦,雖是三十左右,也頗有幾分姿色,身材高挑,麵相素雅,不失一位美人。
“秦阿姨,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們請到了茶坊裏,你要不要和他們見一下啊?”諸葛明雪異常聰慧,知道這裏麵一定有故事,或許是大人不方便出麵,由自己代勞。
“不用了!不用了!”秦無雙仿佛石化般地站在原地,心神淩亂。
“那我去送送她們吧!”諸葛明雪說。
“不用了,不用了!”秦無雙道。
“好的,秦阿姨,那明雪就告退了!”說完,略施微禮,輕輕走進了房間,她也躲在暗處,看著那個少年,心兒早已飛到了天外。
今日天氣異常得好,西山處紅霞彌漫,灑在這古老的葛仙鎮上。
三人一路走,一路買,銀子花了不少,也吃了不少美食,肚中尚飽,渾不覺得餓。
諸葛長靈路過一家金銀首飾店時,就一頭紮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明晃晃的金鎖,掛在明灝脖子上,笑道:“今天是你的十歲生日,姑姑也沒有什麽好送給你的,就買了這個金鎖,算是作為你的生日禮物吧!”
諸葛明灝是多麽聰明的孩子,連呼姑姑漂亮,逗得她笑口大開。
諸葛長靈看著眼前的孩子,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突然想到,自己過十六歲生日時,四哥送給她過一塊玉佩,依舊掛在腰上,既然這孩子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索性就把它送給他吧,給一個念想,等自己找到那渾圓洞,再帶他與父親相認。
她解下玉佩,遞於明灝手中,道:“這是我過生日時,你父親送給我的,今天我就把它送給你吧!”
諸葛明灝一聽是父親之物,哪裏還用著姑姑送自己,立刻搶了過來,歡喜道:“這真是爹爹的東西,太好了!”他舍不得掛在腰間,趕緊揣在懷裏,生怕姑姑反悔要了回去,匆忙放入口袋裏,回家再仔細把玩。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一家布店。
白冰給兒子裁了六尺灰布和六尺淺青色的棉布,準備給兒子做兩件新衣服,也算是送他的生日禮物吧。
諸葛明灝一聽又有新衣服,十分歡樂。
自從記事起,今天應該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下了山,到了外麵的世界看了一下,吃了冰糖葫蘆,喝了茶,還吃了烤雞,姑姑送給自己一塊金鎖,得到了父親的玉佩,母親還給做新脫衣服,一時間,他無法相信這都是真實的。
少年的世界裏,就是這麽單純和無瑕,這麽容易滿足。
三人見太陽漸落,事情業已辦完,又吃了些東西,準備返回竹林。
正在三人返回的路上,一位衣著襤褸,蓬頭垢麵的叫花子向他們走來。
隻見他手拿打狗棍,半邊都爛掉的破碗,顫顫巍巍的,走路都快摔倒的樣子。
“行行好吧,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給點吃的吧!”那乞丐先走到諸葛長靈麵前,祈求道。
“老頭,想死是吧,要是把姑奶奶的衣服給弄髒了,姑奶奶可是饒不了你的!”諸葛長靈大叫道。
其實,她是一位極富有同情心的女子,但也有個缺點,就是有潔癖。
此時,見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向她走來,差點撞到她的身上,忍不住大叫,火冒金光。
那乞丐慌忙後撤,咧著滿是黑牙的嘴,嘿嘿笑了幾下。
“老爺爺,對不起啊,姑姑不是有意的,她是善良的人,剛剛姑姑還給了窮人們好多銀子呢!你就不要怪她了!”諸葛明灝看了一眼母親,繼而又道:“要不,我把這個烤雞送給你吧,不過,這可是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的!”說完把手中剩下的另一烤雞遞給了那乞丐。
那乞丐接過烤雞,露出幾口黑牙,千恩萬謝,啃了幾口,再次拜謝。
乞丐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英俊少年,又抬頭看了一下即將落下的夕陽,見晚霞灑滿大地,髒兮兮的臉上突然凝結著皺紋,口裏念道:“幽明同化,死生一道,悠悠大極,終而複始。小公子此生多麽坎坷,此去必有血光之災啊,還望珍重!”
諸葛長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老叫花,烤雞你已經吃了,在這裏胡亂說什麽啊?”
那乞丐連忙賠笑,啃著烤雞,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怪老頭,你說什麽啊?什麽死啊生的,簡直胡扯八卦,神經叨叨的!”諸葛長靈指著那乞丐的背景喊道。
“走,吃了別人的東西,還咒別人,什麽人哪這是!灝兒,我們走,別聽他胡說八道!”諸葛長靈拉著侄兒就往街頭走。
世上怪事天天有,今年奇聞特別多。
三人緩步而行,慢慢向葛仙鎮的尾巷而去。
白冰看了看兒子,突然間意識到,兒子已經長大了,隻知道教劍法,練習功夫,卻忽略了對他這方麵的引導。
等三人喝完茶水,那女孩依舊沒有下來。
諸葛明灝一直盯著二樓的樓梯,期盼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問她叫什麽。
諸葛明灝見母親同意自己進去,趕緊把剩下的冰糖葫蘆摘下,送到她的手裏,笑道:“送給你吃吧!”
那女孩接過他的冰糖葫蘆,領著三位進了茶坊,靠在窗戶前坐了下去,隨又招呼人前來倒茶,而她自己卻匆匆上樓,許久沒有下來。
諸葛明灝一直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目不轉睛。
諸葛長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一臉的不屑,輕聲道:“人家都走好遠了,還看,這麽小就知道看美女,長大了還了得啊!”
諸葛明灝雖是孩童,可對異性已是充滿好奇和渴望,眼前的這麽這位小姐姐,果如天仙下凡,美麗水靈,一時無法回神來,腦子裏都她的一顰一笑。
女孩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笑道:“好吧,我們進去再說吧!”
白冰看諸葛長靈青春的小臉笑得讓人心疼,不敢再責怪她了。
他跟著母親和姑姑,依依不舍地離開那間茶坊,心中暗道:“姐姐,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雖不知道她的名字,可這一麵之緣,讓他的童年多了份憧憬,多了份期待,多了份美好。
三人驚訝無比,原來她把他們當成賣冰糖葫蘆的了,心中哭笑不得。
“我們不是賣冰糖葫蘆的,這是姑姑買給我吃的,這不,還剩下兩串,那就送給你一串吃吧,不要你的錢!”諸葛明灝笑道。
還沒等三人入門,這裏從裏麵跑出來一個女孩子,清明如水,俊秀如露。
那女兒走到諸葛明灝跟前,問道:“小弟弟,你這冰糖葫蘆怎麽賣的啊?我要買個幾串!”
“那怎麽行?我可不能白吃你的,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喝茶吧,我也不要錢,你看行嗎?”那女孩雙眸如水,清麗可愛。
諸葛明灝看了看母親和姑姑,不知該如何做決定,一雙期望的眼神來回盯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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