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跌落千絕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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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內心卻也明白,明灝落至千絕嶺穀底,絕對是粉身碎骨,毫無生還之機,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因為諸葛明灝還活在她的心中。
    此時,晚霞將落,鮮紅如血,疾風捋過,陣陣寒冷。
    “正是!”那人回答道。
    這時,隻覺腰上感覺一緊,人已經向上飛起,眨眼間就被拉回了崖頂之上。
    諸葛長靈見他身背長劍,那不正是渾圓劍莊眾子弟使用的長劍嗎?急問道:“你是劍衛,對嗎?快救救我的灝兒,快救救我的灝兒!”她指著劍衛,往崖邊爬去。
    “大小姐,此崖名為千絕嶺,崖頂終年積雪,即使是鳥兒也難從此飛過,恐怕那孩子……”劍衛道。
    “灝兒,灝兒,我的灝兒,你回來……”諸葛長靈聲嘶力竭,眼看他落下去,卻半點辦法。
    按下諸葛長靈在劍衛的保護下回到渾圓劍莊,山莊又派人至山穀尋找諸葛明灝屍體暫且不表,且說那無雙茶坊。
    等諸葛明雪再次下樓後,那俊美的少年,連同獨臂女人,漂亮姐姐都消失不見,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不舍。
    她見到那少年,心裏十分歡喜,似乎有無限的親近感,又有說不完的話語,隻想著與他多待一會兒,哪怕一分鍾也好。
    “明雪,你在想什麽呢?”秦無雙站在她的身後,看這丫頭發呆,輕輕問道。
    “沒想什麽?”明雪急忙道。
    “哦!”秦無雙聲音拉的極長,笑著又道:“果真沒有什麽嗎?我看那少年英勇神秀,是個好少年,隻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啊!”秦無雙聰慧絕頂,同樣是女人,哪裏看不出明雪這丫頭的小心思。
    “還沒來得及問呢!”明雪小聲道。
    “下次他再來的時候,阿姨幫你留意一下可好?”秦無雙故意逗她,果見她喜笑顏開,孩童天性。
    “好啊,那再好不過了!阿姨真好!”明雪撒嬌道。
    “你這孩子,這才多大啊,就開始害那相思之病了!”秦無雙說道。
    她看了眼前的諸葛明雪,又想到自己的身世,難道她的命運將來也要和自己一樣嗎?一個愛著父親,一個想著兒子,這命運的安排為何如此巧妙?
    天暗了下來,秦無雙一人站在二樓的樓台上,望著剛剛落下的晚霞,心裏無限感慨。
    她手裏拿著一支竹簫,一絲淒婉迷離之聲,在傍晚之時,劃破天際,隨風飄去。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落罷,她的眼淚已滿是淚水,她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愛著的他,想到此生將歸何處……
    她不由自主地傷感起來。
    “兩年不見,你的簫聲依舊淒婉,難道在他的身邊就沒有快樂的時光?”一老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她心裏一驚,知道來者非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然後躬身施禮道:“拜見赤老!”
    “免禮!”赤空子道:“你身為劍十三,切不可兒女情長,否則定會欲罷不能,引火燒身,到時候不但害了你,也會害了他。”
    “屬下不敢!屬下謹遵法旨!”秦無雙款款答道。
    此時的秦無雙,一改女兒的柔弱嬌美之態,瞬間變成冷酷美豔之人,小心翼翼地站在赤老麵前。
    赤空子嗯了一聲,道:“最近葛仙鎮有何異樣?你暗中是否留意青龍寨被燒之事?”
    “稟赤老,青龍山寨,暫時無異常,自從山寨被燒後,樹倒猢猻散,僥幸活命下來的,部分跟著鐵扇子逃往,去向不知,另一部分已被官府遣散回家了。”秦無雙答道。
    “就這些?這些消息我已經知曉!”赤空子顯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
    “午時後,長靈小姐和一獨臂女人,還有一個十歲少年來過葛仙鎮,不知這算不算消息?”秦無雙道。
    “哦,你見到了她,那獨臂女人和少年莫非就是?”赤空子拍了拍手中的玉笛,問道。
    “她已消失了十年,如今還帶著一個孩子,不知他們為何和小姐在一起?屬下尚未查明。還望赤老責罰!”秦無雙微微下蹲,參拜道。
    “此事你不用再插手,我自有安排!”赤空子一身道袍在風中起飛,拂塵搭在手臂,麵無表情。
    “我深知你喜歡四公子,當初安排你到他身邊,一是你我情同父女,我了解你的個性,再說哪裏有父親不希望女兒過上幸福地生活,故此才滿足你的願望!”赤空子道。
    “謝謝赤老成全,十三銘記於心!”秦無雙雙手作揖,畢恭畢敬地站在赤空子的身後。
    “這二嗎?”赤空子轉過身來,看到像自己孩子一般的秦無雙,心裏有些寬慰,劍衛三十六,都是經過他精力選拔的,各有各的特長,各懷本領,相互團隊,相互協作,如同自己孩子般,可他獨愛這劍十三秦無雙。
    “這二嗎,是希望你好好保護他,而非監視他,你要留意他身邊的人,接近他的人,我相信四公子身上的秘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這並不是四公子有問題,這是窺探他身上秘密的人。”
    “謹遵赤老吩咐!”秦無雙再次參拜,抬起頭來時,已不見那赤空子的身影。
    赤空子武功到底多高,她無法猜測,隻知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輕功獨步天下。
    秦無雙回到房裏,見諸葛明雪和衣趴在床上睡著了,輕輕把她扶到床上,那丫頭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拉上被子,轉眼間又呼呼大睡起來。
    秦無雙望著她那俊俏的臉,心裏默道:“孩子,雖然不知你前世如何?但我們今生同時愛上了一對父子,也算是你我今生有緣!孩子,可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這一切,等機會成熟,你自會了解。”
    秦無雙今日從赤空子口中得知,安排她留在四公子身邊,並非對他不軌,加害於他,而是暗中保護,一顆懸著多年的心,才算安定下來。
    那麽,赤老為何安排自己接近四公子呢?是四公子得罪了他嗎?赤老並非一個記仇之人,他的目的又是為何?秦無雙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存在,那無上神明的諸葛莊主知道嗎?這是他安排的嗎?這些問題與秘密都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她隻知道,自己要保護好四公子就可以了,其他的就可以忽略不計,是的,她絕不會讓自己心愛之人受半點傷害,哪怕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
    秦無雙赤空子那裏得知,諸葛長楓被囚於渾圓洞中,業已明確自己絕不可以暴露身份,去探望他,否則會受到“劍衛鐵律”的嚴懲。
    秦無雙孤身一人,哪裏能靠得近那劍莊禁地,說不定還有殺身之禍,隻要知道四公子暫時無生命危險便可。
    她思忖良好,自知赤空子兩年未激活於她,如今出現,定要有要事發生。
    開始尋找安葬之處,見旁邊一塊凸起的岩石下麵,正好一個寬約三尺,長約一丈的洞穴,這豈不是天然的墓地嗎?
    兩人把裏麵收拾幹淨,輕輕把白冰的屍體放下,尋來碎石,做了一個石塚,又命劍衛背來一塊重達上百斤的青石,封住洞口。
    做好這一些,諸葛長靈撿起地上的眉尖刀,刻完“吾嫂白冰之墓”後,這才停手。
    諸葛長靈蠕動著爬向白冰的屍體,痛哭流涕,如不是她替自己擋了一刀,那躺在地上的便是她。
    “嫂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灝兒,那可憐的孩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淚如雨下,趴在地不停地磕頭,以彌補自己的罪過。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她哭了多久,懷抱著白冰的屍體一動不動。
    “大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需找個地方,把她安葬,算是對死者的安慰!”劍衛道。
    諸葛長靈非常難過,雖與她們母子短暫的相遇,卻是快樂無比,知道懷裏的白冰是非常善良之人,不可能是害死母親的凶手,心在泣血般疼痛。
    千絕嶺上,鮮血染紅了一地,遠處的狼群聞著腥味,慢慢聚集。
    “胡說,我家灝兒不會有事的!”諸葛長靈怒道。
    寒風吹來,帶著嗚咽的聲音,讓這世間也悲淒三分。
    “就讓你們葬身狼腹吧!”諸葛長靈默念。
    諸葛長靈哭成淚人,也不顧不得山崖上的危險,仿佛失去了靈魂模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嘴裏不停地喊著灝兒,那少年的天真燦爛的笑容,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裏浮現。
    “大小姐,大小姐……”有人喊道。
    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趴在崖邊不停地喊著諸葛明灝。
    可憐那俊美少年,初入江湖,便又殞命,母親身死,今日生日,又成了母子的忌日,真是造化弄人啊。
    諸葛長靈這才回去神來,見一個身材高瘦,後背長劍、帶著麵罩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還橫七豎八地躺著那幫惡人的屍體。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諸葛長靈無力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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