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縱馬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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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掌櫃道:“能有多大本事,大小姐四年前能將絢彩坊打垮,四年後也一樣能將他們打垮!讓他們白折騰一回!”
    楚晶藍的眸光轉深,吩咐道:“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替我收集絢彩坊那邊所有的資料,包括他們所有分店的地址,以及店裏所賣的絲綢種類。”
    “然後再給我一份絢彩坊三少爺的資料,我要知道他的興趣愛好,還要知道他這些年來到底去了哪裏。收集完之後,交給大掌櫃,再由大掌櫃交給我。”
    三十六房掌櫃一聽她這麽一說,便知道事情隻怕是有些嚴重的,當下忙疊聲答應。
    她擺了擺手,眾掌櫃會意,齊齊的行了個禮後就走了出去。
    她也伸了一個大懶腰,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的從另一側的門走了出去。
    隻是她才一出去,一匹駿馬便奔馳而來,她一時不備躲閃不及,馬蹄便已朝她的胸口踩去。
    她隻覺得心跳加速,嚇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穿越生涯不會就此完結吧!
    楚晶藍在閉上眼睛前聽到了圓荷的驚叫聲,也聽到了路邊的抽氣聲,看到了一片紛亂的街道和強健的駿馬,那馬蹄在她的眼前放大,帶著淩厲的力道朝她的心口踢來。
    或許是老天爺看她太過辛苦了些,所以就來了結她的性命吧!
    在那一刻,她沒有如小說裏描述的一般想很多的事情,她的心裏隻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在那一刻,時間似乎被拉長,瞬間的功夫卻讓她覺得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而她沒有等來預期的劇痛,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個懷抱裏雖然溫暖,氣息卻有些冰冷,男性陽剛之氣撲麵而來。她也聽到了四處的尖叫聲,以及圓荷未魂未定聲音。
    她沒有死!她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張冷俊的臉。
    這張臉雖然沒有安子遷好看,卻比他的臉上多了一抹陽剛之氣,一雙眼睛大而有神。
    不若安子遷的眼珠如琉璃的般的色彩,而是深重淩厲的墨色,少了一分溫柔,多了一分冷厲。
    她微微一愣,那男子看到她的樣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卻很快就逸出一絲微微有些冷的聲音道:“這樣衝出來找死嗎?”
    楚晶藍終於回過神來了,才發現自己幾乎是撲在他的懷裏,他那隻強有力的胳膊正托著她纖細的腰,她的手也條件反射的摟著他的脖子。
    馬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四周的目光全在她和那個陌生男子的身上。
    圍觀的人群中不乏妙齡的少女,她甚至能看到那些少女的眼裏投來嫉妒的光華,仿佛一個個都恨不得此躺在那男子的懷中的人是她們。
    她頓時大驚,忙將手抽了回來,謙遜而又有理的認錯:“我的確不該走出來,打擾了公子在鬧市裏溜馬,還請絮罪。”.
    她已經明白過來了,就在馬快要踢到她的那一刻,那男子極快的伸手將她抱了起來,這樣的騎術當真是極好的。
    隻是她終究是受了驚嚇,又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和他抱在了一起。
    雖然事出突然,命比規矩和名節都重要,但是她如今已是過杭城裏的名人,遲些少不得又要被傳的亂七八糟。
    而那男子的態度卻也是極不好的,在這鬧市裏這般策馬而行,害得她嚇了一大跳,險些要了她的命,雖然他又救了她,卻也絕不能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話。
    那男子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見她雖然方才嚇的花容失色,可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而且她些時說的話也是夾槍帶棒的,他的身份尊貴,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他的心裏倒有了幾分興趣。
    他將楚晶藍打量了一遍,見她的滿頭秀發都盤在腦後,一看就知已經嫁人了。
    再見她身上所穿衣裳的質地極好,頭上的蝴蝶簪做工也是極為精致的,隻怕是個名門貴婦。
    他的眼睛有些邪魅的一眯,伸手將她的蝴蝶發簪給拔了下來。
    楚晶藍見他不說話,反而極輕挑的拔下了她的發簪。
    。她心裏的火氣便也旺了些,卻依舊淡淡地道:“打擾了公子是我不對,可是公子現在可以將我放下來嗎?”
    那男子的嘴角微勾,有些邪氣的一笑,他的手便鬆了
    楚晶藍的身子失去了支撐,她沒有料到他說鬆手就鬆手,一時不備便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圓荷早已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扶住道:“小姐,你沒事吧!”
    怎麽可能什麽事都沒有?
    楚晶藍的屁股早已摔開了花,饒是她素來極有涵養,脾氣極好,此時被這個男子這般一弄,怒氣也升了起來。
    她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咬著牙道:“道歉!”
    那男子還在把玩著那隻發簪,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她又一字一句地道:“請道歉!”
    那男子環顧左右,確定她是在和他說話,他大大方方的將發簪放進懷裏道:“不錯的發簪,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楚晶藍兩世為人,自認為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了,卻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
    她心裏怒火燒的一片旺盛,臉上也氣的有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敢如此輕挑?快將發簪還我!”
    那男子見她氣的小臉泛紅,雖然她不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驚豔的女子。
    可是細看幾眼,便覺得她當真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他心裏的興趣又濃了些,反問道:“你的丫環叫你小姐,難道還沒有出閣嗎?”
    又是這樣的答非所問,她怒氣到了極致,反倒又平靜了下來,見他那般居高臨下的騎在馬上,看起來仿佛是高不可攀一般。
    他的口音不是杭城本地的口音,帶了濃重的京韻,她頓時知道他隻怕是從西京來的。
    再見他一身極為考究的黑色騎裝,那套衣裳是用上好的湘綿所製,花紋是時下最流行的雲紋,便猜他的身份隻怕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