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他的處境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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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連城知道這件事情後有皇帝盯著,前有洛王攔著,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好,到時候隻怕還得生出一堆的事情來,而在這皇權和權臣的傾軋間,他極有可能被夾死。
    他心裏極度煩悶,決定先去找崔文滔問問京中官員的情況,他到的時候,崔文滔正在看信。
    聽得門房說他來了,忙將信收了起來,然後起身去迎,兩人見麵打過哈哈之後就在書房裏坐了下來。
    蘇連城有些苦惱地道:“晚輩自進京之後,一直得大人照拂,如今聖上給了晚輩一件差事,晚輩實不知道如何去辦,還請大人幫忙想個法子。”
    崔文滔自然是知道他是為什麽而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道:“我也說聖上的詣意了,以往這樣的事情都是戶部的官員在做。”
    “隻是如今六部多半被洛王掌控,戶部尚書也是洛王的人。”
    “聖上知道那人不能用,所以才將大任降於蘇大人的身上,這一則是聖上對蘇大人的信任,再則也是對蘇大人的考驗。”
    蘇連城長歎一口氣道:“這此晚輩自是知道的,隻是這樣的差事實是難辦,昨夜晚輩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好的法子,今日便來向大人請教了。”
    崔文滔幽幽地道:“蘇大人是少年才俊,聖上不止一次誇蘇大人極有應變之才,又足智多謀,又豈會沒有好的就對法子?”
    “再則我雖然是做了多年的京官,但是說到底也是個武官,又哪裏來的你們這些文人的彎彎腸子!”
    蘇連城苦笑道:“聽前輩這樣說,便是不願意幫晚輩呢?”
    “不是本官不願,而是這事太過凶險。”崔文滔長歎一聲道:“蘇大人可以說學慣古今,古書上不乏智慧,蘇大人也許可以善加利用。”..
    蘇連城不解,崔文滔卻又笑道:“我之前在國子監玩的時候,曾聽學子們念‘擒賊先擒王’,若是能將主位之人拿下,其它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個晚輩也想過。”蘇連城看著崔文滔道:“隻是做這事終是要用一點蠻力,還需要崔大人的支持。”
    崔文滔的眼珠子轉了轉後道:“蘇大人真是聰明人,今日裏來找本官又豈是來找本官商議的,分明是設了個套子,隻待本官鑽下去!”
    蘇連城看著崔文滔道:“晚輩並非有意要設計前輩,而是來請前輩救一救晚輩,這些事情就算是晚輩想的再好,前輩不應也是白搭。”
    崔文滔笑了笑,蘇連城又道:“放眼滿朝文武之中,能讓晚輩信服的也隻有大人了!還請大人幫晚輩一把!”
    崔文滔的眸光淺陌,卻長歎一口氣道:“你今日找上了門,又知我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隻怕也早已想到我會幫你。”
    “我現在是知道聖上為何去會重用你了,你果然是個人精!”
    蘇連城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道:“晚輩哪裏是什麽人精,根本就是被逼得沒有法子了,如今不過是向前輩借命罷了,前輩就不要笑話我了!”
    崔文滔聽到蘇連城的話眸光一片幽深,卻隻是淺淺一笑,兩人在書房裏商議了近一個時辰蘇連城才離開。
    蘇連城輕輕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高中之後會是錦繡前途,如今看來卻不過是水中月霧裏花罷了。
    他隻覺得累的很,前所未有的累,讓他的心裏萬般無措。
    他是讀書人,書上不乏有朝政切換時的故事,每個故事基本上都是用血淚和枯骨堆成的。
    他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中站對隊是極為重要的事情,隻是他的心裏也很清楚。
    對他而言,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機會。洛王的拒絕,皇帝的拉攏,讓他從一始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麵。
    崔文滔借給了他兩千人馬,這兩千人馬能做什麽事情他卻有些迷茫了。
    這京中不缺權貴,他自高中之後一直爬的極快,早已得罪了許多人,此時朝中的那些官員隻怕有更多是在想看他的笑話吧!
    他心知皇帝行事陰狠殘暴,並非明君,而洛王又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他半靠在馬車上,他心裏覺得憋悶伸手將簾子拉開,卻發現已到洛王府的門口,剛好看到楚晶藍和安子遷雙雙從馬車上下來。
    楚晶藍的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又哪裏還有一分傳言的悍氣。
    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見她時候,她梳著兩個小小的包髻,睜著一雙明亮卻微微顯得有些老成的眸子。
    當時父親說這個就是他以後的媳婦,他當時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躲到裏屋去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感覺就變得有些怪異了,應該說從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有些怪異。
    他也不是不喜歡她,隻是在小小少年的心裏對媳婦那個詞的不屑,也不喜歡父親為他準備的婚事。
    他一直想尋一個他中意的女子,而不是家中為他定下的女子。
    所以當初在聽到她的悍名時就沒來由的討厭,又因為會試落弟,他心情也好,原本應該迎娶她的事情也一拖再拖。
    而後又認識了巧巧,那個隻能刻在他靈魂裏的名字,而後巧巧又因她而死,他心裏是恨透了她!
    所以當初不顧聲名帶著紅顏回了杭城,原本是想要羞辱她一番,然後再將婚事退了。
    父親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他隻得娶她,卻沒料到在洞房花燭夜裏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而他與她,已越走越遠,都恨毒了對方。
    而如今,他這般看著她暖暖微笑的樣子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她和惡毒兩字聯係在一起。
    他不禁想,如果當初沒有洞房裏發生的事情,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會不會是他?
    而他的命運是不是也會因此改變?
    他不知道!
    而今卻有一種別樣的辛酸湧上了心頭,如這夏日的烈陽一般,灼的他的心有些生疼,有些堵,有些無措……
    她如今和安子遷這般站在一起,端端是一對佳偶,極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