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她是來打探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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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瓏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記目光幽深而又透著一股怨氣,安子遷摸摸鼻子,然後淡淡地道:“我去找九哥,他上次托我找幾本書我現在去送給他。”
屋子裏很快就隻留下兩人,白玲瓏看著楚晶藍道:“我今日是奉了聖上之命而來,目的是打探你和銀麵閻羅的關係。”
“如今安府的米糧盡數被動劫走,他心裏滿是懷疑,想尋一個突破口,你和樓主往後事情要更加小心一些。”
楚晶藍輕輕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如今怎麽樣呢?”
白玲瓏的臉上有了一抹潮紅道:“還好,雖然他讓我覺得惡心,但是那天晚上樓主做了手腳,並不是他,我才覺得自己沒有那麽髒。”
楚晶藍大驚道:“那天晚上是誰?”
“樓主沒有告訴你嗎?”白玲瓏以為這事安子遷早就告訴她了。
沒料到她竟不知,她陡然明白了安子遷的心思,安子遷原就是一個君子,對於這些麽私事他素來是極保密的。
楚晶藍想起安子遷回來後的表情,再想起樂辰景最近反常的舉動。
她的眸光一轉,頓時便想到了什麽,當即睜大一雙眼睛問道:“是四哥嗎?”
白玲瓏的麵色一紅,卻沒有回答,楚晶藍卻已在她的目光中看懂了一切。
楚晶藍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道:“四哥好福氣。”
她心裏卻在罵安子遷弄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告訴她!卻又覺得安子遷也真是能瞎整,居然把這兩個人弄在了一起。
隻是細細一想,白玲瓏性子孤傲卻聰明無比,樂辰景冷厲霸道,不乏囂張之性,兩個人都是極為出眾的人物,倒也是一對良人。
可是兩人之間又有許多隔駭,真要在一起的話,隻怕路還很長,再加上現在兩人中還隔了一個皇帝。
白玲瓏卻輕咬著唇道:“晶藍,我和世子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我們心裏都很清楚的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並不是我們的本意,隻是意外罷了。”
楚晶藍輕歎一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玲瓏你可有替你自己想過。”
“你是青家唯一活下來的女子,除了報仇之外,你還是你自己,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弱質女子罷了。”
白玲瓏的眸子微暗道:“我這樣的人不配談情說愛。”
楚晶藍知道她的心結極深,要打開實不是一件易事,輕聲道:“玲瓏,你給你自己的負擔太重了,這世上不管是誰都是有資格去愛的!”
白玲瓏的眸光淺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裏又有了幾分淩亂。
她和樂辰景原本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他那樣的人自以為是至極,平素見麵也是吵架的時候居多,不說是兩看相厭,卻也是相對無言。
若非有共同的目的,隻怕是見一麵之後便不會再見。
她的頭微微一低,貝齒輕咬後道:“晶藍,這件事情勉強不得的,我如今隻想報仇。”
楚晶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玲瓏,你萬事小心,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糕。”
白玲瓏淺淺一笑,兩人又說了一會閑話後她輕聲道:“晶藍,你近日還是小心一些為好,皇帝已起了疑,對他而言,那些米非常重要。”
“否則他這一次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了蘇連城,讓蘇連城來查這一件事情。”
“蘇連城又和你有隙,雖然他如今還不清楚樓主的身份,依著他那陰冷的性子,又恨透了你,隻怕會把事情往你和樓主的身上推,你可得小心了。”
“我知道了。”楚晶藍輕歎道:“我原本就在想,皇帝為何會如輕易的就放了蘇連城,沒料到竟是為了這件事情,如此說來,我們還算是間接的救了他一次了。”
白玲瓏的眸光清冷道:“其實也不算是救他,皇帝性子涼薄,他早就對蘇連城起疑。”
“這一次之所以用他無非也是皇帝心存懷疑,想看看他以前對皇帝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蘇連城若是找到那批米,皇帝便會認為他和樓主是有些關係的,隻怕也是難逃一死,而若是找不到那批米,也隻有死路一條。”
楚晶藍的眸光淺淺,微微一想便也明白其中的關竅。
她淺淺地道:“這些你能看透,想來蘇連城也是能看透的,父王也能看透,就是不知道如今的蘇連城不會不會盡力幫皇帝做事了。”
白玲瓏的眸光微轉後笑道:“他的心思我們又哪裏知道,隻是他和王爺的關係一直都極為糟糕,王爺根本就容不下他,否則事情倒也有趣了。”
楚晶藍的眸光微轉,白玲瓏又道:“隻是蘇連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京中雖然時日尚短,但是也有一些人脈關係在。”
“而且人也是極聰明的,我擔心他找你們的麻煩,然後借力打力把這一場殺機給化解了。”
楚晶藍的眸子裏有了一抹寒意道:“隨他吧!反正我也很想尋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徹底趴下,替我自己討回公道。”
白玲瓏笑了笑,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伸手輕輕拉住了楚晶藍的手,楚晶藍抬眸看她。
見她的眸子裏滿是淡淡的擔心,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卻給了她們記暖暖的笑容。
她微微一怔,旋即也笑了起來。
白玲瓏離開碧濤軒之後,心裏卻有些複雜,她以前在杭城的時候聽到坊間那些關於楚晶藍的傳聞,她的心裏一直對楚晶藍充滿了敬佩。
其中最令她佩服的莫過於楚晶藍在麵對那些流言蜚語而屹立不倒的堅強。
她出身大世家,又流落青樓,最是明白那樣的流言對一個女子的傷害,若沒有坦蕩的胸襟和強大的內心,是承受不來的。
而她自從那一日和樂辰景發生那件事之後,心裏就一直覺得不太安寧。
縱然她自認為自己是極為堅強的,可是這幾日在麵對皇帝的時候,也再難以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