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虛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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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玲瓏是在過來的路上聽到蓮妃又被打入冷宮的事,都驚呆了。
    待聽清事情經過,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竹瀝水煮的粥雖然登場了,但女主這波危機好像也沒多大關係啊。】
    而且驚人的是。
    女主這波危機下場,和書裏一模一樣。
    被降位份,關入冷宮……
    【這應該也算是我完成劇情線了?】
    司玲瓏這麽想著,忽然前方聽到一陣咒罵聲。
    “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害得全家受罪!早知如此,當初你生下來時,我就該將你直接掐死!”
    正是昨日開始一直跪在宮門前的祁明遠,他跪了一宿,卻始終沒等來皇上召見,反而見到了這個給全家招了禍的女兒,哪裏能忍得住。
    不顧還在宮門前就破口罵了起來。
    司玲瓏聽著都忍不住皺眉。
    再看那邊的祁貴人,隻見她僵僵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樣子。
    可是,即便嘴上說得再是不在乎,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小的時候也曾巴巴渴求過對方的寵愛,怎麽可能真的不在乎。
    司玲瓏忍不住快走兩步,走到祁明遠身邊,張口就是一句懟。
    “你若不非要把人塞進宮裏,祁貴人也沒這個拖累你全家的機會。”
    這世上,有因必有果。
    誰也怨不得誰。
    祁明遠敢對著自家女兒破口大罵,但對著司玲瓏卻隻能胡子一抖,生生忍了下來。
    祁家如今危難,若是再惹了宮中的貴人,他們全家就真的沒了活路。
    祁貴人聽著司玲瓏的話似是微微恍惚,半晌,見司玲瓏徑自入內,便也隨著禁衛往裏走。
    殿內,一地狼藉,赫連越冷著一張仿佛要結冰的俊臉,隻看一眼祁貴人,並不多言,隻示意福泰,“讓她自己看。”
    福泰立即領會,撿起地上的密折便徑自遞給了祁貴人。
    祁貴人雖不解,但還是接過密折細看,在看清上麵的內容時,整個人幾乎崩潰一般,聲音顫抖著,
    “不、不可能……怎麽會是……”
    司玲瓏在一旁瞧著莫名,下意識看向赫連越,就見,上座那人臉色依舊,隻朝著她抬了抬手。
    那動作,司玲瓏簡直不要太熟。
    【怎麽又要牽?狗皇帝這是把我當充電寶了不成?】
    心裏一萬個吐槽,司玲瓏麵上卻保持一派乖巧,上前,來來來,給你牽。
    在觸碰到司玲瓏那一瞬間,底下那屬於祁貴人的心音也同時傳入他的耳中。
    祁貴人:【難道我一直以來都恨錯了人?定山公……怎麽會?那個人明明說過,姐姐是死在宮裏頭的……】
    赫連越握著司玲瓏的手驀地一緊,瞬息間便捕捉到了祁貴人混亂心音中的關鍵的信息。
    那個人!
    祁貴人行刺一案的背後,果然還有人在暗中攪弄風雲!
    “祁貴人,是誰告訴你,虞初荷是死在朕的宮裏?”赫連越冷聲質問,一旁的司玲瓏卻是聽得一愣。
    【虞初荷不是你害死的?】
    赫連越沒有理會司玲瓏的搗亂,隻是專注聽著祁貴人的心音。
    人在麵對詢問時,不管答案是否難以啟齒,心底都會下意識做出回應,一如祁貴人眼下。
    “是……師妹說……”
    祁貴人:【入宮後我暗中調查,那個公公也說,皇上宮裏確實抬出過一個從宮外送進來的女子……我明明都調查過的。】
    赫連越聽著她的心音,徑自問她,“你入宮後應當調查過真相,那麽這個真相是誰告訴你的?”
    祁貴人內心一片混亂,也沒意識到皇上這話跟她的回答並不關聯,下意識道,“……西南角門的一位公公……”
    如今細想,她甚至不知道那公公叫什麽。
    怎麽就這麽信了對方呢?
    是因為在她入宮時,就已經認定了皇上就是殺害姐姐的凶手,所以在聽到那公公的話後,甚至沒有多一分的懷疑……..
    隻到這裏,赫連越便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祁貴人沒有其他同謀,頂多是被有心人利用誤導罷了。
    那個有心人,想必是知道了祁貴人進宮的目的,所以安排了這麽一個公公,隻怕即便查遍西南角門,也查不出那所謂公公的存在。
    想到自己宮裏還藏著這些個包藏禍心的奴才,赫連越臉色愈發沉冷。
    司玲瓏在一旁看著隻覺心驚膽戰。
    【狗皇帝這表情,好像隨時準備要殺個人泄憤啊。】
    再看看自己還被對方捏在掌心裏的手。
    【嗚,更怕了。】
    赫連越被司玲瓏這心音搗亂,因被設計而惱怒的心情頓時消散了幾分,想著既然想聽的都聽到了,便打算放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隻聽底下傳來祁貴人仿佛失去所有希望的心音。
    【姐姐的死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向她求救,她也不會入京,我害死了姐姐,卻連報仇的對象都弄錯了……】
    “皇上,行刺一事,是我一人所為,還請皇上放過祁家。”
    【祁家對我無情,但祁家稚子皆是無辜,姐姐的命,就用我的命來贖!】
    赫連越耳尖微動,原本鬆開的手再次將人握住,鳳眸如钜,直直朝著底下的祁貴人射去,隻冷聲一句,
    “不許叫她死了。”
    隻這麽一句,一旁的禁衛反應極快,立即出手鉗住了祁貴人的下顎。
    還沒來得及咬舌自盡的祁貴人哭著掙紮起來。
    赫連越隻看著她,半晌冷冷吐出一句,“定山公之子還活著。”
    一句話,叫祁貴人瞬間忘記了掙紮。
    她下意識看向赫連越,原本接近灰敗的眼睛裏緩緩泛起了一絲光亮。
    赫連越卻沒再理她,揮手讓禁衛將人帶了下去。
    他不在乎她這條命如何,但身為帝王,沒有他的命令,誰也沒資格死在他跟前。
    赫連越收回思緒,扭頭,卻見司玲瓏不知何時竟眼巴巴看著自己,那雙杏眸裏,有著他沒見過的光亮。
    【狗皇帝剛剛有點帥是怎麽回事?哦不,赫連越!】
    赫連越嘴角緩緩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間或夾雜著一絲冷笑。
    嗬,虛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