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軍跑去幫孫師傅，劉佳佳有些急了，想要說話，就被蘇清綰拉去了外麵。
    一到外頭。
    劉佳佳不高興道：“你怎麽不讓我說他，你等會要做菜，人家師傅都是好幾個徒弟在那幫忙，你一個人哪成啊。”
    倒是還有個打下手的，沉默寡言的不愛說話，人老實巴交的，老孫不喜歡這樣不會來事的，便打發給了蘇清綰，相當於是棄子。
    至於大軍，就是來看著她的。
    蘇清綰心裏門兒清。
    這一回，也正好湊著這個機會，把大軍給打發走。
    蘇清綰巴不得呢，她笑嗬嗬道：“先別說他了，我有事情問你。”
    “咋了？”劉佳佳以為蘇清綰是真的要出來上茅坑的，沒想到還不是，竟然是來問自己事情的。
    可問她能問出什麽事情來。
    蘇清綰看她滿臉的問號，也就直接說了，“那說不好吃的客人，是個什麽樣的，你給我形容形容，是不是外地的？”
    她其實有所懷疑，傅永的菜是做的挺好的，這毋庸置疑，可人家卻用難吃來形容，她懷疑是口味的原因，估計應該不是本地人。
    聽到蘇清綰的話，劉佳佳睜大了眼睛，“嘿，你還真神了，真不是本地人，聽口音好像是南方的，是個女同誌。”
    “穿著打扮呢？”蘇清綰又問。
    劉佳佳想了想，說道：“還挺有氣質的，感覺打扮上特洋氣，倒像是大城市裏的人。”
    蘇清綰心裏有了數。
    她想了想，又道：“你帶我去看一眼。”
    “真要去看啊，那客人可難弄了。”劉佳佳想起來剛剛客人說話的難聽，就有些發怵。
    她舅舅在裏麵道了半天的歉，這才讓對方勉勉強強的好受了一些。
    蘇清綰：“去，必須去，不過咱們偷偷摸摸看一眼。”
    見蘇清綰這麽強烈要求，劉佳佳也隻好帶她上樓了。
    樓上的包廂裏，有個小門，是讓服務員專門上菜用的，蘇清綰就通過這個小門進去，露出一個門縫，劉佳佳指了個人，小聲道：“就是那女的。”
    裏麵還在聊天呢。
    被劉佳佳指著的那女同誌，大概四十歲的樣子，穿著幹練的服裝，剪了個短頭發，看起來很是颯爽。
    不過說話，卻帶著南方人很明顯的口音。
    上輩子，蘇清綰開了店後，慕名而來的人各個地方的都有，蘇清綰一步一步的從一個小攤販，做到酒店，自然不是開了店就不管的那種。
    每個來的客人，無論點的東西是貴，還是便宜，她都會去做了解。
    這也讓蘇清綰積累了很多寶貴的經驗。
    她聽了幾句，就拍了拍劉佳佳，示意離開。
    這讓劉佳佳有些不明所以。
    兩人出了門後。
    劉佳佳才敢大口氣的說話，“就這麽走了？”
    “嗯，我知道做什麽菜了。”蘇清綰心裏有數了。
    不過不方便和劉佳佳說太多，她拍了拍劉佳佳，“我去忙了。”
    說完話，人就直接離開了。
    劉佳佳簡直是一頭霧水。
    就這麽看一眼，就知道了？
    這麽神麽。
    蘇清綰進了後廚的時候，其他幾個灶台，都已經忙活了起來，看到蘇清綰進來的時候，在老孫那邊幫忙的大軍，斜眼看了一眼蘇清綰，眼底裏滿是不屑。
    估計也是等著看她的好戲。
    蘇清綰沒在意這些，她的灶台在角落裏，相比較其他氣派的灶台，那麽多的人在旁邊幫忙，她的灶台就有些孤零零了。
    隻有一個人在那不知所措。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好像叫李福全？
    看到蘇清綰來，李福全還有些不知所措，他年紀也有三十了，在學徒裏也不算年紀大，不過相比較蘇清綰才十八歲，就顯得大了很多。
    可人是大師傅，自己還是學徒。
    他總歸有些緊張的。
    李福全小聲的喊了一聲，“小蘇師傅。”
    “你去準備這些東西來。”蘇清綰也沒多說幾句廢話，直接把自己要的，讓李福全去準備好。
    一聽這些，李福全完全想象不出，蘇清綰要做什麽菜，他一頭霧水的很，但他這人有一個優點，老實巴交低頭光做事。
    其他師傅，不愛這種不會來事的。
    可蘇清綰卻很喜歡。
    李福全也沒問為什麽，哎了一聲悶頭就要走。
    不過這會兒，蘇清綰又喊住了他。
    李福全疑惑的看向蘇清綰，“小蘇師傅？”
    “你轉灶台到我這裏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想過，跟著我做。”蘇清綰其實這段時間，也是在考察，畢竟李福全和大軍，都是老孫塞過來的。
    她不可能完全信任。
    私底下。
    好幾次，蘇清綰都看到大軍往老孫那邊跑。
    平日裏也是消極怠工。
    一看心思就沒往正道上走過。
    這樣的人呢，哪怕不是老孫塞過來的，她也不會重用，找個機會就想打發了。
    倒是這個李全福，低頭幹活，還挺仔細的，平時也不會多話，她交代什麽，就幹什麽，至於天賦的話，不算多高，可至少是個勤快人。
    這人倒是可以發展一下。
    至少和老孫那邊聯係不大。
    聽到蘇清綰的話，李全福怔了怔，他雖然人老實，可至少在鴻興也待了有些時候了，不至於聽不懂這話裏的意思。
    這是蘇清綰要發展他了，說的直白點，想要收他做徒弟了。
    李全福張了張口，“小蘇師傅，我……我能成麽？”
    他跟著老孫幹事，說起來是學徒，可卻一點東西都沒學到，老孫這人徒弟太多了，人一多，自然競爭壓力也就大了，嘴甜的，會來事的，就會得到老孫的重用。
    至於李全福，家裏條件沒他們好，也不會做人，就是經常被遺忘的那個。
    現在被老孫安排給了蘇清綰。
    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既不是像大軍那樣，是被安排來看著蘇清綰的，在老孫那裏自然是放棄了，而在蘇清綰這邊，因為是老孫安排過來的，正常人都不會對他上心。
    這事情家裏媳婦知道的時候，還跟他鬧過一架。
    說他沒用，進了鴻興好些年頭，現在直接被放棄了，往後這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結果蘇清綰，竟然要用他。
    這讓李全福，有一種天上砸餡餅下來的感覺，砸的他現在暈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