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然的山泉水。”許輕知好一陣子沒來看了，上回還隻是個冒水的眼兒，如今她爸已經把泉眼這塊打造的這麽規整了。
    不過本來這泉眼是打算用來澆地的，但因為是在山頭上，離山下的地太遠。
    主要原因還是許富強後頭舍不得了，覺得這樣好的山泉水澆地太可惜了。跟許輕知說了好幾回，打算拿來喝。
    他在山下平地專門挖了池塘，又單獨砌了個大水池子。
    如今科技發達了，這麽大塊的地，哪兒能再人工一點一點去澆水。既然是開山，那管道也是提前鋪設好的，那水就從那大水池子裏出。
    江戰也是個聰明人，一下意識到輕知帶他來這裏的意圖。
    他胸口鼓漲，嘴唇激動的微顫，可又怕是自己多想了反倒失望，克製情緒冷靜道：“輕知，你家的地好環境好，這種出來的蔬菜也好吃，哪怕是山泉水也比其它地方的好。人人都說國內環境差，國外的空氣聞起來都是香甜的，可我在國外也嚐過幾次山泉水，沒有你這個好。”
    許輕知點點頭，這裏籠罩著靈氣陣，山上的果蔬又多得稀釋版的靈泉照顧，這山泉水堪稱稀釋版靈泉，隻是稀釋的倍數有點高，但絕對比其它地方的山泉水要好得多。
    她不疾不徐道：“你可以寄幾瓶這水去讓你哥檢測，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江戰一聽這話，更是心跳如雷，他壓抑住嘴邊的狂喜，仍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輕知，這水……你願意跟我合作？”
    許輕知點頭，“嗯，這泉水就我自家喝，喝不完的。加上我們這地處南方，雨水多，已經很多年沒遭遇過幹旱了。不過呢，這水還是得限量，一個月就一百瓶，不能再多了。你要是願意，就先寄去檢測，沒問題我們再談後續的。”
    無論任何資源，過度開發都有弊無利。
    許輕知深知，哪怕有靈泉和靈氣陣這兩個作弊神器在，但也要保護環境。
    江戰怎麽會不同意，連聲答應：“好，就一百瓶。”
    至於寄水檢測的事情，許輕知就讓江戰自己忙活了，她就不操這個心了。
    她還要重新種菜呢。
    被偷了的菜地光禿禿的，王燕梅是看一次心疼一次。
    好在之前栽種但還沒成熟的玉米、大白菜、豌豆尖、西葫蘆、冬瓜、南瓜、蘿卜、芹菜、萵筍、菠菜都還完好無損。
    不然王燕梅真的要慪氣死。
    等一個下午天氣陰涼下去，許輕知帶著草帽和蓮南、周姨幾人拿著育好的菜苗和種子開始栽種起來。
    先前損失的小白菜、辣椒、水蔥都重新種上。
    許富強和王燕梅也在旁邊幫著搭把手。
    王燕梅瞧著家裏的地空著也是空著，讓許輕知索性把空地都種上。
    許輕知本來是打算明年栽種西瓜、甜瓜的那些地，王燕梅也讓先種上的，等到明年種的時候再空出來就是，這樣菜還能賣個一兩茬。
    就留了之前起好的要種草莓的那幾壟地沒動。
    幾十畝的地方，種起來還是得費點勁。
    幾個人忙活了將近一周才把幾十畝的地都種上了，連阿公都時不時來幫個忙。
    外麵菜地育的苗和種都不夠用的，許輕知從靈氣空間裏挪了些出來。
    周姨瞧著這育好的苗水嫩嫩的，問了句：“輕知，你後頭的這些苗哪兒來的哩？瞧著比咱菜地裏的育的苗還好些。”
    一旁的許富強和王燕梅都不由動作停下，朝這邊看了過來，神情緊張。
    就聽得許輕知吐出兩個字：“買的。”
    周姨也是個有眼力見的，沒道理再去打聽在哪兒買的，就沒問了。問了這不是直接要人家的飯碗子嘛，隻當輕知在外頭見識廣，知曉是哪兒有好苗子賣。
    許富強和王燕梅又暗暗鬆了口氣。
    收完工，王燕梅讓周姨、蓮南和麻嬸子三人先回去了，洲洲哥今天陪小姑去縣城醫院看病了沒來。
    許富強把工具點一點，收回工具間，一家三口迎著最後一點夕陽往家裏的方向回。
    風裏還有著獨屬於夏日午後的熱，又添上了一點鄉野間將要傍晚的涼。
    遠處不知誰家的狗再吠，不知名的蟲子在旁邊的叢林間嘎吱嘎吱的響。
    許輕知舒服的深呼吸的一口氣，然後開口道：“爸媽，你們怎麽從來不問我，我那些多出來的苗子是哪兒來的。”
    起初她還借著去鎮上拿快遞，假裝是買的，現在她連裝都不裝了，但她也能聽到爸媽私下裏討論了幾回，對她有點擔心。
    索性她就想說兩句，讓父母別多想。
    可分明是許輕知挪用空間裏的東西，她該心虛找借口才對。結果她主動挑明的問，一旁一聽這話的兩口子，倒跟做賊心虛一般支支吾吾起來。
    “哎，媽不懂這些，隨你。”
    “爸相信你的眼光，你選的苗子還能有差嘛，要是買苗子錢不夠來找爸要。”
    許輕知笑了兩聲道，“爸媽，你們放心吧。這些苗子來路正，是好東西就是了。”
    兩口子又支支吾吾的應著聲：“嗯嗯。”
    等回了家，許輕知在柿子樹下坐著。
    廚房裏，開始做晚飯的王燕梅小聲嘀咕道：“富強，你別擔心了，女兒都說那東西來路正，雖然不知道從哪兒憑空冒出來的，但肯定是有她的法子，不是跟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沾邊就行，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當不知道也不問就是了。”
    許富強點點頭：“嗯，反正輕知肯定是我們的女兒，我瞧的出來哩。”
    左右不是野鬼上了身就對了。
    若是野鬼，哪會兒對他和燕梅這麽好。
    許輕知坐在柿子樹下，抬頭看著樹上已經膨大到能有嬰兒小拳頭的柿子，手指尖湧出一個常人不可見的水球，嘩啦澆在了樹下。
    柿子樹的樹葉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如何，梭梭作響，那果子更飽滿了。
    大老遠的，許輕知瞧著一個人影手裏拎著個手電筒，急衝衝的往這裏趕。
    許輕知一看身影就能認出來，站起身，那人都沒走近，她就大聲喊了句：“阿公。”
    許冬如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用稻草拎著一條魚，興致衝衝的道：“輕知，你爸哩？”
    “在廚房。”許輕知往裏麵一指。
    老頭子把魚遞過去，一副要商量事情的態度：“把你爸喊出來，我有事說。”
    許輕知把魚拎進去，喊著她爸出來了，她則在裏麵繼續剝她爸還沒剝完的蒜。
    屋外，老頭子搓了搓手背在身後，背杆挺的直直的，“我來找你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