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豪門大戶的菜品都是給送去的，質子俯向來和老百姓一樣，到菜市買，要想買好的，就得起早。
    戎瀟修長的手指撫著一卷竹簡，普通的書他看不了，竹簡上的刻痕他可識得，沒覺意外，不疾不徐的道，“說來聽聽！”
    木塵義憤填膺的說道，“那些賣菜的農夫，幹活的婆姨，說得可來勁兒了，還有那些青樓、戲坊伺候的老媽子，沒一個不說王爺的。”
    “她們說王爺雙腿殘廢，還是瞎子，長得滿臉麻子，嘴大及腮，齜牙翻鼻。”
    刁川聞言一怔，緩過神，就給木塵使眼色，可木塵氣得滿臉漲紅，說得十分投入，根本沒看刁川。
    戎瀟卻仍舊雲淡風輕的手撫竹簡。
    木塵拳頭攥得緊，單薄的身板有些顫，“還說您為人粗鄙，性情暴戾，好女色，卻不能人道……”
    “咳！咳！咳！”刁川大聲的咳，胳膊捅上去。
    “別碰我，我還沒說完呢！”木塵繼續滔滔不絕，“說您不隻兩條腿不行，第三條也不行……嗚……嗚……”
    刁川直接把木塵的嘴給捂上了。
    戎瀟淡淡抬頭，三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敲在竹簡上。
    刁川感覺到騰散開的寒氣，萬馬千軍，席卷而來。
    “殿……王爺！那個……”
    “這就是你讓人散布本王的消息。”戎瀟聲音很淡，也沒什麽語調，可聽得刁川一哆嗦。
    刁川：不是您說，他們該是對本王還不了解！
    戎瀟：我讓你說那麽多腿了？
    ……
    早上。
    “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木呦把木盆放下，就來扶莫曦。
    莫曦雖然渾身酸痛，可也不是嬌氣的人，穿上衣服，洗了臉。木呦給她梳頭，她沒拒絕，古代這發髻她也梳不來，一直紮馬尾辮。
    坐在桌前，看著銅鏡中長著紅斑的臉，著實很醜。
    也虧得戎瀟看不見，這要是看得見，怎麽能下得去口，使得她渾身酸痛。
    莫曦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這張臉，自己已經二十四歲，可原主才十四歲。除了紅斑礙眼，皮膚其實白皙瑩潤，眼睛澄澈黑亮，湛湛有神，玲瓏鼻挺翹，微揚嘴角，麵頰還有兩個淡淡梨渦。
    可紅斑好幾處，所以沒人會濾過這斑，來看她，何況原主還很傻，不會打扮自己。
    原主的記憶裏打會照鏡子時起，臉上就有這斑了，不懂事時也聽王府嬤嬤們閑聊，說過她這是胎記。
    莫曦畢竟是獸醫，臉上的紅斑雖然她看著不像胎記，可一時間也沒看出什麽，暫未多想。
    等出了房，這才發現天空大片黑雲湧過來。
    一個掃院子的仆人，看著天歎道，“剛剛還好好的，這麽快就要下雨，也沒給王爺備傘。”
    “王爺去哪了？”莫曦問道。
    突然傳來的陌生女子聲音把仆人嚇了一跳，轉身看到莫曦的臉又嚇一跳，手中的掃帚險些就要飛出來。
    “這是王妃！”木呦第一次給莫曦換衣服，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也是嚇得不輕，可擎王出房前的時候吩咐，“不要吵醒她！”所以她一直緊繃著嘴，才沒直接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