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瀟又咳了一口血，麵色如紙。
    莫曦從地上趴起，就見戎美人虛弱如玉殞。
    “你已經是王妃了，盡然還三更半夜用這等卑劣的手段窺探擎王沐浴！”殷墨氣急咬牙切齒，瞳眸猩紅。
    “王妃，你可害了殿下！”木塵也半哭，心急如焚的盯著自家主子。
    北冥修則急忙給戎瀟施針。
    “他是中毒？”莫曦星眸冷凝看著隻剩半息的戎瀟。
    北冥修施完針，對莫曦微微拱手一禮，端正答道：“王妃，擎王身中黑天蟾之毒，已經十載。”
    她不懂什麽是黑天蟾，但十載，她知道那時的戎瀟該是還在大朝國是一個不過七歲的孩子。
    看著閉眼微吸，額間冷汗涔涔，虛弱乏力，已盡昏厥的戎瀟，輕聲問道：“可有解？”
    “解毒之法隻有一人知曉，卻在十年前被暗害。”北冥修沒有多餘表情，仍舊是輕然一身。
    他如常淡淡抬手整理銀針，悠悠述道：“若有千年龍血為引，百年蛇膽、白虎骨入藥，可使殿下受損髒器恢複，或可多活幾年。剛剛殿下對王妃這一接，恐要毀掉我數月辛勞。”
    戎瀟體內毒性又深，所以浴桶中北冥修加了幾位以毒攻毒的藥材。
    故而熱水中已有毒性，對戎瀟而言這毒可治病，但尋常人若是碰了那沐浴之水卻會中毒。
    也就是戎瀟可不損身體，任憑莫曦掉到沐浴桶中，隻是莫曦會因觸水而中毒。
    戎瀟既然寧可有損自身，也去接住莫曦，把人丟到外麵，自然是不想她有事。
    北冥修沉敏，知道了戎瀟隱而未露的心意，所以才和莫曦多言幾句。
    莫曦未語，要說害戎美人毒發她確有一絲愧疚，可莫曦從不喜歡糾結在已經發生的事上，故而想的是救戎美人的那幾位藥。
    殷墨擔心戎瀟，本就對莫曦厭惡，這會兒戎瀟未醒，看到莫曦更是眼眸猩紅。
    莫曦也無心理會這性情和二哈一般的殷世子，凝了眼靜倚在水中不斷留下汗水，眉目間隱痛的戎瀟，便出去了。
    “就說這醜女見色起意，擎王毒發，她就甩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麵殷墨氣憤的聲音漸漸模糊，莫曦卻遁入漆黑夜幕。
    第二日。
    “昨晚可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一個瘦老婦小心翼翼的對另一個胖老婦說道。
    “你也聽到了！”胖老婦更謹慎，左顧右盼，才敢繼續說：“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天上、有地上。”
    這朝代除了官家誰也不敢亂說話，怪力亂神的事，搞不好就是妖言惑眾，抓到官府毒打一頓，十有八九是會被打死。
    “我看到好多綠珠子在地麵上飄！嚇死我了！”打更的老頭昨晚被嚇得不輕，又不敢亂說，蹲在牆角瑟瑟，剛好聽到鄰家老太太的話。
    頓時感覺是看到一處。
    倆老婦人一驚，嘴裏僅剩的幾顆牙差點沒掉了，看是熟悉的打更老頭才稍緩色。
    又各自兩頭緊張兮兮的望望，再確定一下沒有外人，才勾手讓打更老頭過來，三顆腦袋聚到一處：“你看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