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聽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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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街邊,兩個人踩著樹影,閑庭悠然般地走著。
她沒有在我問套路她的問題,可能在這夜的掩護下,是或不是,都無關緊要。
無言且不尷尬的前行。
還是這個轉彎處,她停下腳步,我跟著停下。
“到了,你該回去了。”
“我看著你進去吧。”
“嗯。”
“過馬路看著點車。”
“嗯。”
“好了,快去吧。”
“嗯。”
她轉身走去,我看著她,也看著來往的車輛。
“慢點不用急哈。”
“好,你快回去。”
“知道啦。”
到了大門口,她給我揮了揮手,我也朝她揮了揮手,直到她的身影隱末在夜色裏。
我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這時間真是無可救藥的快。
等看不到她時,我又習慣性地坐在那個大理石上,開始慢慢回憶起今天的一切。
順利得讓我認為這是幻境,我知道夢境可以打自己兩巴掌確定疼不疼,可幻境怎麽破?
手機傳來收到信息的聲音,打開手機,我看到時間22:09,都這麽晚了。
信息是小悠發來的,問我要到了沒。我回複她,還沒。
是該回去休息了,明天起床再看看是不是幻境。
隨手招了輛的士,我估計小悠等下還會問,所以我得快點回去。
車上,小悠的短信,到了沒?我回複,馬上。
宿舍,小悠的短信,到了沒?我回複,已到。她回複,早點休息,晚安。我回複,晚安。
睡前,又在想,如果這是幻境該多好,我為什麽要想走出去,應該走一生才好。
當我睜開眼時,滿屋被折射而入的陽光,提醒我該起床了,我深吸一口氣,起來上個洗手間,拉上窗簾,繼續睡。
我覺得這一周,我是疲憊的,我沒有充足的睡眠,時不時的亢奮,讓我誤以為我能吃得消。
迷迷糊糊中,我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有家裏的父母長輩,有公司的老板同事,有同住的同學,還有更多的她。
對於睡覺,我覺得談質量是不合理的,因為牽掛才是它獨有的魅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即有所夢,便有所戀。
恍惚間聽到破門而入地聲音,不用想便知是同學小吳。
“昨晚幹嘛去了?那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外麵有人?還是去偷人?難道已經開始約會?你起不起來啊,要不要吃飯?”
一連串的話,就像連續暴擊一樣震碎的腦殼。
我艱難地爬起床,坐在床邊,繼續閉著眼,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一動不動,想恢複下被連續暴擊後的血條。沒頂住,又仰倒在床,陣陣頭裂欲炸。
好久沒這樣了,以前通宵過後睡覺被突然叫醒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小吳從洗手間出來。
“你怎麽了?昨晚沒睡嗎?”小吳看到我繼續要睡的樣子,又問起來。
“有。不想動,隻想睡。”
“你這狀態怕是失戀了吧。”
“是,失戀了,別吵我,門給我關出去。”
“失戀也得吃飯吧,你知道幾點了嗎?”
“不想吃。”想想覺得不吃不行,隻能補充道,“你煮點粥吧,想吃粥。”
“我們買的米是煮米飯用的,不能煮粥。”
“吃不死就行。”
“那我去研究下。吃粥沒菜怎麽辦?”
“樓下買榨菜。”
“搞得這麽清貧嗎?這是要我跟你一起失戀?”
“滾,別吵。”
精神疲憊、身體不累的狀態讓我猶如生病一般繼續癱在床上,幾次試圖起來想去洗手間洗漱一番,都沒能如願。索性不管了,反正也不用上班,愛怎麽睡怎麽睡吧。
一個電話聲,讓我睜開眼睛,腦子裏終於有點清醒了。是小班的電話。
“喂。小吳沒在嗎,打他電話都沒接。”
“下樓買東西,怎麽了。”
“去幫我把衣服收一下,掛在我房間窗台。”
“這種破事還打電話。”
“上次你們兩個自己把陽台的衣服收了,沒去收我的,我特麽的都差點沒衣服穿。”
“知道了,等下讓小吳給你收吧。”
“嗯,好,掛了。”
放下電話,看眼窗簾處和門外,好像是變天了。不等小吳回來,先起床吧。
走到陽台,原來外麵已是烏雲密布,妖風四起。趕緊先收起衣服,收完陽台的,走去給小班收。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貨不知道是一次性洗那麽多,還是洗完隻掛不收的。三個房間,就這個房間有窗台,占了半個牆壁大,還是長的那一麵。
我靠,還有女人的衣服和內衣,不用說,就是隻掛不收的,難怪說下個雨他就沒得穿,他這是把窗台當衣櫃用的。隨手把衣服給他丟床上。
走出小班房間時,人也清醒不少。接著刷牙洗臉去。
“我靠,下雨了,快點收衣服啦。”
小吳買完東西,一開門進來,就大吼著跑去陽台。
“哈,還好你收完了。我剛還以為沒那麽快下,先去買東西呢。”
“等下小班電話你別回了,是讓你收衣服的。”
“哦,好。”
“買了些什麽啊。”我扒拉著他丟在桌子上的東西。
除了兩包榨菜外,全是些亂七八糟的小零食。隨手拿起一個鴨爪先進去房間玩玩電腦。煮粥一般比較慢。
客廳上,我跟小吳坐著吃粥。已是下午三點多,基本上可以當做三餐一起吃。
“真的失戀了嗎?”
“什麽失戀了?”
“中午叫你起床,你自己的說的。”
“你看我像有戀失的人嗎?”
“你之前不是說過有暗戀對象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暗戀也可以失戀嗎?”
“是吧,有點像提前批那樣,不算正常錄取的。”
“被你吵得像失戀,懂嗎!以後別特麽的沒事那麽大聲喊叫。”
“你說你,都沒人管。我要再不看著你點,死床上都沒人知道。”
“你顧好你自己吧。煮得這什麽破粥,這麽難吃。”
“我不跟你說了,我們廚房買的米是煮米飯用的,你說吃不死就行。”
“那你自己看看,這叫粥嗎?再給它一點時間,它就能成米飯了!”
“這樣好啊,多吃兩碗,晚上就可以省一頓飯的錢,然後買酒喝。”
“說得也有道理,等下問問小班晚上回來不,規格整大一點。”
“給你整去KTV,你也是兩瓶。”
“不,我已經三瓶了。”
“我差點聽成三箱。鍛煉這麽多次,怎麽進步那麽小。還規格整大,我覺得你得格局先打開,大膽喝。”
“嘿,我晚上叫我同事過來,你看可以不。”
“那個女的?”
“不是,男的。”
“你就不能叫個女的嗎?”
“我們公司就三人。我哪裏去叫。你們公司人多,你怎麽不叫。”
“我們公司的就算了,在公司跟他們嬉皮笑臉的就很累了,下班後我可不想跟他們有什麽交集。”
“你也開始玩虛偽那一套。二狗子,你變了,你在我心裏,已經不是那個純潔得隻會看a 片的少年了,你變成大哈巴狗子了。”
“哎,上班不累,跟那群人一起才累,心累!”
不想再聊上班的話題。準備再吃碗粥。
“你煮多少?”看著空空的鍋底,我瞬間想打死他。
“一杯米!”
“你吃幾碗了?”
“三碗。”
“你早上沒吃點東西嗎?”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周末起床吃早飯的?”
“那既然你都知道,我們兩個沒吃早飯,你就不會多煮點嗎?”
“我以為一杯很多了,煮粥又不是煮米飯。要不,我勻半碗給你,我沒吃幾口。”
懶得理他,扔下碗,直接跑進他房間找他的零食吃。
“留點給我啊,我明天還要吃的。”
手上拿著幾包零食,又提醒他,“等下別忘了給小班打個電話。我也去問問我同事晚上有空沒。整起來喝。”
他並沒有回我的話,隻是看著我手上的零食,“靠,你拿那麽多幹嘛。”
進了房間,直接給小陳打電話。
“哇,是小何啊,看來我周末有事做了。”
“嗯,你晚上有空嗎?”
“我不隻晚上有空,我現在就有空,明天我也有空。”
“那晚上過來我這邊喝酒。地址等下發給你。”
“沒晚飯嘛?”
“都要喝酒了,吃什麽晚飯?”
“好像也是。行吧,那我晚點再過去吧。”
“嗯,那先這樣。”
“等下等下,你有叫小悠嗎?”
“叫她做什麽?我們是喝酒,又不是吃飯。”
“吃飯喝酒有區別嗎?為什麽不可以叫,她又不是小孩子,指不定能喝呢?”
“可以嗎?”
“哪裏不可以了,雖然我估計她不會去,但你不是對她有意思嗎?為什麽不試著請她一下,萬一她答應了呢?”
“概率太低了吧,我覺得不可能。”
“她不去也正常的,反正你也沒什麽損失,你怕什麽。是你請的,我不好越俎代庖。要我請的,我早就問了。”
“那……要不晚上你請吧。”
“當我沒說,就這樣。”
啪的一聲,被掛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拿著電話,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打電話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