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她，“你良心會痛嗎？跟我那樣說話！”
    “我怎麽說話啦？有什麽問題嗎？不就問你周日有沒有空嘛，沒空算了，幹嘛這幅表情。”
    我急不可待地回答，“有空！約！”
    被小悠按住的欲望，也逐漸變成閑暇時的回味，三點一線的日常有序且冷靜地維持著。
    “約什麽約啊，是讓你幫我個忙。”
    “你這樣子跟我說話，我可就不高興了。”我故意板著臉。
    生活告訴我，該有的激情會有，該來的平淡也會來，不要總是幻想著不肯停歇地激情，生活本來就是平平淡淡。
    “誰說我不會說話的？不都是你自作聰明地認為我不會說的。老實告訴你，我頭腦清晰，語言儲存量很大的，接下來你會慢慢體驗到我的厲害。”
    “行吧，反正聽多了，我就當你是放屁。”
    “那也會讓你喜歡上這屁！”
    她一臉嫌棄。
    “哦，對了，你還沒說周日讓我幹嘛呢。”
    “差點被你的話給拐暈了，把正事都落下。這周日，你替我去考試。”
    “考試？考什麽的？”
    “會計的再教育考試。”
    “那玩意兒，我哪裏會考，有答案的吧？”
    “沒答案給你抄，我哪敢讓你替我考。我就是懶得寫，每次寫那個，手都寫酸死了。”
    “那這沒問題，抄，我最在行的。”
    “嗯，那周日你八點前就得來，我們一起過去。你進去寫，我外麵等你，怎麽樣？”
    “那肯定好啊，我還怕你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己去考呢。你能陪著，那簡直好得很。”
    “那說定了，不許忘了！”
    “放一萬個心，周日早上，七點我就去你們學校門口等你出來。”
    “不用那麽早，那邊離得不是很遠的，八點都算很早了。”
    “更早一點不顯得我誠意更足。”
    “你好好替我考完，我就算你誠意十足。”
    “那誠意足，可有獎勵？”
    “嗯……應該會有吧。隻要你做好了，我可以考慮一下的。不過，你要是弄砸了，那以後下午都不許再跟著我。”
    “等等，我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做好了，你是考慮有獎勵；沒做好，是連下午跟著你的權利都直接給我剝奪了。你不如仔細再對比下，我這幫你個忙的風險會不會有點太高了，這獎勵和懲罰的幅度差太多了吧。我能拒絕幫這個忙嗎？”
    “哦，你拒絕啊？行吧，那我自己去吧。”
    “你看你，我隻是建議你重新分配下獎勵和懲罰的標準嘛，也沒說是拒絕幫你啊。”
    “你的建議，我不采納，可以嗎？”
    “可以啊，肯定可以。我又仔細想了想，也發現我這個建議一點都不成熟，太膚淺了，沒有看出你的良苦用心。你為了鞭策我進步，而我竟然還敢要求提高獎勵、降低懲罰標準，我太過分了，是該接受組織批評。”
    “哼！少給我貧嘴，真是討厭。”
    “是。”
    言簡意賅，不貧嘴。
    簡單吃了個飯，兩人坐在搖椅上。她靠在我肩上，我輕輕地為她搖起搖椅。
    沒有打破這寧靜，享受著溫馨一刻。
    “你說，我們能走多遠？”很久之後，她輕聲地問我。
    我知道她可能陷入胡思亂想了，抱著她的肩，給予她一點安全感。想了下，跟她說，“不知道，未來路長，誰又敢保證能走多遠。”
    “是啊，感覺路好長，我真怕沒走幾步，我們就走散了。”
    “好好走、用心走，彼此珍惜，我想會走得很遠很遠。”
    “哪有那麽容易。現在剛開始，我們還能因為互相喜歡而相信未來，如果不喜歡了，那怎麽辦？”
    她抬頭看著我。
    我微笑著告訴她，“愛！”
    “愛？都不喜歡了，哪來的愛？”
    “是喜歡變成愛！認為的喜歡和愛是兩個層次的概念。喜歡是腦裏揮之不去的衝動，愛則是內心無法割舍的思念。喜歡是具體的，我可以因為喜歡你跟著你，聽你的話，滿心歡喜地等著你出現，滿是畫麵的想著你。而愛是抽象的，它應該像我們呼吸的空氣一樣，看不到，但離不開。摸不著，但滿世界是你。”
    “你愛我嗎？”
    “我想我還不能算愛你，我還停留在喜歡你的層麵。不過應該快了，愛是喜歡的升華，我應該能感受到。”
    “你倒是真老實。不怕我生氣嗎？敢說不愛我。”
    “我沒說不愛你，我隻是說我還不算愛你，因為愛需要時間積累，需要我真正走進你的世界，真正懂得你的喜怒哀樂，並因你而喜怒哀樂。所以，現在說愛你，是假的，我不想欺騙你。”
    “我感覺在你麵前，我才像個初戀者。”
    “我隻是那麽想而已，也不知道對錯。”
    “我覺得是對的，因為無論之前的戀愛，還是現在跟你的戀愛，我都沒有像你所說的那種空氣般的依賴感。隻是覺得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習慣最終形式便是依賴。愛得越深，怕是依賴越深吧。”
    “也許吧。”
    “一起努力感受下愛的滋味，如何？”
    “說得怪怪的。”
    “哪裏怪怪的？”
    “不告訴你。”
    “有怪嗎？不挺正常的一句話嗎？”
    “是，正常的。走啦，回去吧。”
    “哦。”
    等回到宿舍時，看見小吳跟小班兩人在喝酒。
    小班直接就衝著我喊，“你這屌毛，終於回來了，本想打電話讓你早點回來的，小吳說你可能在談戀愛，我就沒打了。”
    我聽著小班說話，看見小吳在小班旁邊，衝我擠眉弄眼的，猜著估計是小班心情不好。
    搬個椅子，我直接加入戰局，“嘿，小吳不是在嘛，想喝酒找他，又能喝又能扯淡的。”
    “你們兩個現在喝個酒，不是跟我說談戀愛的事，就是跟我說女人很煩的事，我還單身呢，考慮下我的感受，行嗎。”
    看來，小班又是因為跟小露的事在煩，他們兩個談了四年的戀愛，我想他們應該是彼此相愛的，至少曾經相愛過吧，否則為什麽會這麽剪不斷理還亂地糾纏著。我很想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做個參考，避免踩坑。
    當然我不能直接問小班，喝下酒，指不定能套點信息出來。
    “有什麽考慮的，等你以後有了，可以來刺激我，我絕對認真當個聽眾。”說完，我直接跟小吳幹了杯。
    小吳仰頭喝下，指著我，“二狗子，別狂！”
    小班見我們喝下一杯，也拿起酒杯，對著我說，“小何，我跟你說，談戀愛剛開始真的很刺激、很有新鮮感，後麵就全變味了，會變得很煩很煩人的。”
    我直接幹了一杯過去，喝完才跟他說，“你都情場老手了，怎麽還會有煩惱？”
    他也直接喝掉，訴苦起來，“你們是不知道啊，小露那人什麽都挺好的，就是愛嘮叨，沒完沒了的嘮叨，早上嘮叨，中午嘮叨，到了晚上還嘮叨，唐僧都不配給她提鞋。她打個電話，都是論小時的，一到晚上打電話，真的要命，能把我說睡著好幾次。而且更絕的是啥，你們知道嗎？要是她覺得時間沒說夠，就讓我醒過來，繼續聽她說，我一說困了要睡，她就說我不愛她、覺得她煩之類的話，她的電話，已是我的噩夢。你們說說看，她是不是很煩人！”
    我跟小吳兩人麵麵相覷，我選擇閉嘴，不發表意見，小露我可一點不清楚啥樣的。
    小吳見我不說話，隻好自己說，“哎，小露可能就是比較關心你嘛，你們兩都在一起四年了，挺不容易的，互相溝通，互相遷就下吧。”
    “她是關心我，都關心離譜了。以前在學校，你也看到了，有事沒事就往我宿舍跑，天天查手機，查電腦的，我都不知道她是關心我，還是監視我。現在畢業了，更是變本加厲，弄得我上班都被吵得不行，我到現在不敢告訴她我住哪。真怕她每天往這裏跑。”
    聽到小班的話，我心裏想到小悠，“小悠她要能天天往這跑，我豈不是幸福死了。嘿嘿。”當然，我臉上可沒表現出我的想法。
    我得保持跟小班同仇敵愾地表情，甚至，跟他幹一杯，表示我理解你。
    愛一個人隻需要一個理由，有時甚至不需要。
    不愛一個人，卻有著成百上千個理由。
    為何愛了，又選擇不愛？
    “你喜歡被虐的感覺啊？”
    “我喜歡沒人會喜歡上你的感覺。安逸的跟你在一起，不怕競爭對手出現。”
    “什麽破邏輯。”
    “我都是你男朋友了，你竟然問我有空嗎？那還用問嗎？我沒空也得生個空出來給你。還說讓我幫你個忙，以後不許這麽說，直接讓我去幹嘛就行。知道了嗎！真是的，問得我都傷心了。”
    “噗！真是的，幹嘛這麽一驚一乍。即使是男朋友，也得先問問嘛，別弄得我有那麽頤指氣使的樣子，我才不是那樣的。”
    “你可以那樣子，我準了。”
    “別說得好聽，我要那樣，不出三天你就受不了的！”
    “真的嗎？那你更要那樣了，隻要我堅持下來，把你脾氣養大，那全世界就隻剩下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嘿嘿，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直接氣著想甩開我的手，我沒如她所願。
    她一下子愣住，“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小何喜歡小悠的邏輯，再破也是最好的。”
    她突停住腳步，看著我說，“老實交代，誰教你的，怎麽最近這麽會說話了！”
    回去跟小陳說了明天的任務，這貨滿是應付地點著頭，隻顧著他的dou地主。
    然後就沒然後了，各自忙自己的事
    周三的早上，黃總在他自己的上班時間內出現。把我叫過去吩咐起來，“明天你們兩個跟我去趟二中，學校下周要進行高三升學分班測試，我們先過去跟他們講下前期的工作，避免後期數據處理出現問題。”
    我點頭應是。
    傍晚跟小悠回去的路上。
    “你這周日有空嗎？”小悠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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