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最美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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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最美的回憶,便是與她攜手,走進她的美好記憶裏。
“你準備帶我去哪?”公交站,兩人等著車,我開口問小悠。
“什麽去哪,當然回去咯。”她一臉無辜地說著。
“那怎麽行?這不還挺早的,回去幹嘛?”
“我怕你累了啊,你寫了那麽久,我這是心疼你!懂嗎?”她又可惡地撲閃起她的大眼睛。
“不如換個心疼法,比如帶我去玩。”
“這麽熱的天哦,回去休息不好嗎?”
“不好,有什麽好休息的,我精神得很。”
“可我想休息,你說怎麽辦?”
“這……”
我知道她說假的,但又怕萬一她真的累了,周日對她與我而言,確實是拿來休息、睡覺的,我也不想她真的累著。“這”了大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走啦,傻傻的。”我被她拉上公交車。
看了一圈,沒合適的兩人位置,便默契地站在一起。
我沒去問她要帶我去哪,如果真帶我回去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來日方長,不能急著一時一刻非要去玩,這是我對自己的勸解。
兩人站了十多分鍾後,我看著外麵的景物,不像來之前看到的,但也不好說是不是回去的路,換個路線也是可能的。
車裏麵,下車的人比上車的人多,三兩站後,逐漸有了空位,可後麵還是沒有合適的兩人位置。
我碰了下她,“你那有個位置,你快坐下吧。”
“你不坐嗎?那邊不也有個位置。”她給我指了另一邊的空位。
“我每天基本都是站著上班的,站著好長高。”
她撇了撇嘴,自己坐下。我往她座位上挪了一步。
她知道我不願意去另一邊坐,便拉著我的衣服,讓我更靠近她一點,頭轉向窗外。
我順著她看的方向,也認真看起來。
街上景物不斷閃過,我不知道坐了幾站,隻知道這路有點遠。
“快到了。”她抬頭看著我說。
“嗯。”我點頭。
“你怎麽不問我帶你去哪啦!”
“你帶我去哪,我就去哪。”
“不行,你得問我!”
“那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呢?”
“你猜!”
她得意地咯咯笑起來。我看著她,也更滿足地笑了。
公交車已經駛入一個比馬路稍窄的街道裏,路麵開始略微不平整。
她站起來,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抓著我的手,帶著我往下車門那裏靠,像要搶先第一個下車。
車停,我被她拉下車。
“猜猜這裏是哪裏!”她有點小興奮。
“嗯……不可能是你家的附近。”
“那怎麽可能。繼續猜。”
“你以前讀書時的地方!”
“沒錯,真聰明。”
她帶著我拐進另一條街,一條老街。
這老街的路鋪的是那種大大的方石,遠遠看去,有些許不平整。方石上的點點頑固汙漬,頂住了雨水的衝刷,頂住了千踩萬踏,依然堅挺地在展示著老街不曾褪去的喧囂。
兩旁沒有店麵的商販們帶著各式各樣的擺攤工具零散的分布著,有些是空的,估計老板人走了,吃飯的家夥還放在原地,占據著有利位置。
兩旁的店麵也是一樣,有開門營業的,有關門歇業的。
“這裏一到開學季,可熱鬧了。”
“應該不止一個學校在這附近吧。”
“好幾所呢!一放學,可擠了。”
我點著頭,沒再說話,開始仔細地品味這老街,想象這裏熱鬧的畫麵,那時她也應該在這裏努力穿梭吧,像個小精靈一樣,到處蹭熱鬧。
直到她把我手放開,我才回過神來,她已經在前麵幾步,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排擺在外麵的衣服。
我看了一眼那排衣服,密密麻麻的,知道是女孩子的衣服,便轉頭看向對麵的二樓,“名剪洗吹理發店”、“大林紋身店”、“甜心奶茶店”、“最美麗服裝店”、還有個“夜華網吧”,多麽樸實無華、通俗易懂的店名,這滿大街殘留的殺馬特氣息,撲麵而來,瞬間讓我感受到老街的青春與活力。
“你快進來呀,幹嘛一直站在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小悠已經走進店裏麵,她探出頭喊了我一聲。
我隻好向著店裏走去,抬頭去看下這家店會叫什麽名字,結果出乎我意料的是,店名已經破損嚴重,我甚至找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可能在這老板看來,有沒有店名已經無所謂了,店名隻會影響他賣衣服的想象力。
頂著第一次進女裝店的尷尬,走進店內,有點昏暗、滿空間的布料氣味、滿眼是層層疊疊的衣服,女性衣服,女性夏季清涼的衣服。
我隻好目不轉睛地看著小悠,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這件好看嘛?”她拿著件白色上衣貼在身上,問我意見。
“挺好看的,但會不會太清涼了?”
“你說透明了點嘛?”
“嗯,看起來會有點透明。”
“不會的,這種雙層麵料的。”
“不如換一件試試?”
她倒沒意見,轉頭又去挑了起來。
“這件呢?”她又挑了件翠蘭色的上衣。
“挺好看的,但會不會太短了。”
她嘟著嘴,看了看,又放回去,接著挑。
“這個呢?”
“挺好看的,但這個小箔片會不會有點刺眼。”
“這個呢?”
“挺好看的,但有點複雜了吧。”
她終於有點受不了,一連問我幾件,都被我一個樣式的回答給整煩了。抱怨道,“就會好看好看,又說但是但是的。不買啦!”
“好好好,你喜歡就買,我不說話。”我給自己一個閉嘴的動作。
“你是不是喜歡那種比較正規正式的衣服啊?”她又換了一邊挑了起來。
“花裏胡哨的,看起來確實有點怪怪的。”
“哪有花裏胡哨的,這麽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是……”
“打住,你別但是了。”
“我就是覺得你穿這樣上班,不好吧?”
“誰說我要穿去上班的。”
“哦,那還行。我以為你買了穿著上班呢。”
“神經。上班的衣服那是上班的衣服,我肯定買看起來比較正式點的,至少不會像這樣的。”
“是吧,那買這個幹嘛。”
“跟朋友出去玩穿啊。”
“跟什麽朋友出去玩,穿這些?”
“我以前的同學啊。”
“男的女的。”
“男的!行了吧。”
“那不行,你不能買這些。咱們買那些正式點的。”
“哎呀,騙你的啦,都是女的啦,男的就你一個。”
“那這行,喜歡哪個買哪個!我幫你付錢。”
“且~什麽德性!”喜提白眼一個。
看來看去大半天,就買了一件衣服和一條牛仔褲。本來她已經走到內衣那,不過估計是看我也在,就沒買了。
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另一邊更角落裏坐著個中年男人,在那看著一個小電視機。
我在想這男的,整天麵對這一屋子花裏胡哨、青春誘人的女衣,定力這麽強嗎?
出來後,小悠把袋子遞給我,繼續向著老街裏麵走進去。
“這裏有烤地瓜,我們買個吃吧?”站在烤地瓜攤邊,她看著我說。
“這一會兒都要吃午飯了,現在吃這個,你等下還吃得下嗎?”
“我們兩吃一個,沒事的。”不等我回話,就轉頭對著老板說,“老板,要個烤地瓜。”
我隻好掏錢給了老板。提著烤地瓜,在旁邊找了個沒開業的店麵門口坐下邊休息邊吃地瓜。
“小心點哦。”她看我被地瓜燙了下。
“這個還真不好撥。”我把地瓜枕著袋子放在兩腿上,一小塊一小塊的扯去地瓜皮,到足夠下口時,雙手捧著,送到她嘴邊,“你小口點,有點燙。”
小悠雙手拖著我的雙手,吃了一小口,“真香。你也吃口。”要推到我這,我給擋著。
“你先吃,慢點吃,不急,你不吃了我再吃。”
“那我吃光啦。”她又吃了一口。
“吃光就吃光。”
在吸吸嗦嗦中,地瓜被她吃了一小半。
“我不吃了,你吃吧。”她拿出紙巾,擦起了嘴。
“就吃這麽點?”
“好久沒吃了,吃個味道而已。”
“好吧,那我吃了。”我撥掉幾塊周圍的皮,直接啃了下去,現在已經沒那麽燙,沒兩口我就吃到底。
“吃成什麽樣了。”她拿著紙巾給我仔細地擦起了嘴巴,“吃得到處都是。”
我乖乖的給她擦,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直接親了下她的手。
又被她打了下手,又是右手!
“咳咳咳。”沒有買水,吃得又有點急,被她一打,直接有點噎到了。
“你活該!”她的手在我胸前輕拍了幾下,直到看到我一口氣順了,才拿開。
“嘿嘿,活該也願意。”
“老是這麽喜歡貧嘴。”她作勢又要打我。
我立馬把左手迎過去,想著,還是別打右手了,兩隻手都是兄弟,能分攤一下是一下吧。
她看到我迎過來的左手,有點突兀,“你幹嘛,想反抗啦?”
“那沒有,我隻是想讓你打打左手,這段時間以來,你基本都是打我的右手,我覺得右手挺可憐的?你不如心疼一下右手,偶爾打打左手吧,你看可行?”
“噗!”她被我的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笑罵我,“哪有你這麽說的。”
說完她就拿起我的右手,“真的打疼啦?”
“也不是很疼,就偶爾那麽一兩下,是真疼。”
“疼也得受著,我就喜歡打人,就喜歡打你。”她說著,就用手輕輕摩挲我的右手背。
“嗯,不打別人,打我就好。”我享受著手上傳來的陣陣酥麻感。
“走啦!看看前麵的奶茶店有沒有開。”
我還沒享受夠,就又被她拉著繼續向前走。
跟著她的腳步,漫步於斑駁的樹影下,這裏隻剩高大的老樹,沒有什麽小樹,可能小樹已經為了它的夢想離開老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