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算了，然後就走了。”
    “等下，你為啥不說一起睡？”我終於有點回過神來。
    他有點落寞地坐在我床邊，“她走了。”
    當我喝完第三瓶的時候，眼前的楚姐和小吳已是差一杯就各一瓶紅酒，兩家精神狀態怎麽看都比我略勝一籌，我倒上剛才小吳剩餘的一杯啤酒，基本宣告了我晚上就此結束。
    我腦子還沒轉過來什麽事，“哦。”
    “我勸她喝酒了別開車。晚上就留下來睡，我跑去小班房間睡。”
    真正開始談戀愛時，我才發現以前懂得、現在看得、別人教得，統統沒什麽用，我隻信“成功學不來，但失敗卻可以之為鑒”
    “她經常叫你嗎？”
    “嗯，這幾天真是天天叫我，一直讓我陪她吃晚飯。我被請得都不好意思了。”
    “那還是你好點，我是請小悠吃飯，都快請窮了。”
    “她工資比我高幾倍，讓我請她吃飯，不用三天，我就光光了。”
    “你想擱這跟我炫耀嗎？”
    “我寧願要點正常的戀愛。”
    “看太多片的報應吧你。”
    “哎，你救救我吧，我快煩死了。”我直接隔著被單抱著我。
    “我靠！滾開。”我迅速踢開他，“你趕緊打電話給她，讓她來救你吧。”
    “那不行。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最怕的就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
    “那正算什麽啊，孽緣嗎？”
    “嗯，就是那種沒看到她我是堅如磐石的，一看到她我就成一盤散沙了。”
    “看你也沒在她麵前有多散啊，不挺正常的。”
    “那是裝得，裝得累死了。”
    “那她都走了，你就休息下，去睡覺行嗎，我困得不行了。”
    “不行，我還想喝酒！”
    “那你大膽去喝啊，我又喝不下。”
    “你會失去我的。”他站起身，走出我的房間。
    我接著睡我的覺。
    第二天的太陽依舊按時升起，並不會為世人的種種而耽誤片刻，在它眼裏，都是渺小的人類！
    我洗漱完畢，換上襯衫，今天肯定得過去學校的一趟的，還是不要那麽隨意得好。
    準備出門時，看見小吳的房間還關著門，怕他睡過頭，就去喊他起床上班。結果，他給我一個憤怒地“滾”字，怕是昨晚想女人想瘋了，還在生悶氣。
    還是熟悉的位置，看著熟悉的小悠開著熟悉的門。
    “我現在先預約你這個周末！”我小聲地告訴小悠。
    “你要幹嘛？”
    “跟你約會啊，還幹嘛幹嘛的。”
    “到時再說吧。”
    “不行，我先預約了，必須有空。”
    “看心情！”
    “不用看，好壞都約！”
    “要看！”
    “不批準！”
    “哼！”
    她噘著那萬惡地小嘴，不可一世！
    我隻能心裏默默地說著“等幹活完再來收拾你！”，然後老實拖起地板、洗起茶具。
    八點的時候，黃總打電話過來，要我下樓。
    我走進小悠辦公室，來到她的座位前，以幾乎靠近她的距離，對她說，“約會！”
    沒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趕緊跑下去找黃總。
    黃總先帶著我和小陳，來到文印室，看了看製成冊的分析報告，確實精美很多，都還是薄薄的彩頁印刷，一共印了三十冊。
    一本單價110，黃總試圖想用整數來講價一下，結果文印店服務員以老板還沒來為由，拒絕砍價。還好黃總並未打算坐那等老板，三人急匆匆就帶著冊子趕去學校。
    我坐在車上，又仔細看起冊子，不是找對錯，對錯現在無關緊要了，想找下哪裏可以繼續改進的地方。
    到了學校之後，今天難得葉主任在那等著我們，房內還坐著小劉老師。
    葉、黃二人客套兩句後，葉主任便拿出三本冊子放在一邊，轉頭讓小劉老師把學校需要的另外二十二本送去教導處。
    小劉老師向我跟小陳走來，我報以一笑，算是跟她打個招呼，她倒是神情自如，看了我一眼之後，要去拿冊子。
    “小陳幫您拿過去吧。”我給小陳使了個眼色，抽出五本放下。
    小劉老師沒說什麽，直接往門口走去，小陳則是看了眼黃總那，也跟著出去。
    接著，葉主任喊上黃總，兩人一起過去找劉校長去。
    說起這劉校長，自從上次吃過一次飯之後，也就沒見過了，小劉老師？劉校長？想起黃總說小劉老師有大背景，該不會是這劉校長吧，不太可能吧，安排同一所學校，這麽明目張膽的嗎？一個人沒事做，倒是胡思亂想起來。
    還沒來得及展開多想時，小陳打來電話。
    “小劉老師讓你過來一趟。在三樓。”
    “出了什麽問題？”
    “沒，你先來一下吧。”
    掛了電話，廢了好大勁，才找到位於角落邊的教導處，老師們下課休息辦公的地方。走進一看，小陳在那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幹嘛，瞬間心裏有些沒底。
    “啊，來了來了，各位老師有什麽問題，你們問他。”小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跑過來把我拉過去。
    我看了他一眼，他倒有些幸災樂禍地樣子。
    小劉老師見我來了，便從角落裏她的辦公桌那起身，對著我說，“老師們有些問題需要問你。”
    “好的。”我微笑點頭，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問題。
    抬頭掃了一眼房間裏的老師，有七八個左右，在那看著冊子，一邊議論。
    “你們這個能把理綜的各科成績都分開嗎？”一個中年男老師向我招手。
    “您是說，理綜三科成績單獨進行分析嗎？”
    “嗯，對。”
    “可以的，下次有需要獨立分開，我們就進行獨立分析，然後在進行綜合，這個是沒問題的。”
    “那語文是不是可以把作文和前麵的單獨分開分析？”另外一名老師發問。
    “理論上都可以的，隻要錄入成績越詳細，那得到的分析結果就可以越詳細。當然，這樣工作量也會越大。”
    “隻進行單科，或者單科裏麵的一部分進行，不就工作量不大。”一個年級有點大的男老師發問。
    “這樣說吧，隻要您需要，哪怕是針對一個小題目進行分析都可以的。當然，這個您得提前跟我們溝通好，我們也得對軟件和錄入信息表格進行重新規劃，才能實現。”
    “小夥子，你們怎麽確保這裏每個分析結果是準確無誤的？”另一個年級大點的女老師發問。
    我看著她略帶嚴肅的表情，整理下思路說，“我盡量客觀地回答您這個問題。冊子上的結果是軟件自行處理的，因為數據量較大，這裏不敢跟您打包票說有百分百分的準確率。但如果單純以人工去處理這些結果，我相信準確率隻會更低。所以，在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後，我們會以人工檢驗的方法進行複查，盡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準確率。最後，製成冊子交於各位老師手上，也是希望通過各位老師的反饋來進一步優化我們的軟件，以確保每個老師能對自己的班級、學生有個更全麵、更深層次的了解。”
    “哈哈，確如你所說的，這冊子不錯，比之前我們自己弄得那些全麵太多了，我覺得這裏麵的偏科情況就挺好挺實用的。”一個富態男老師說。
    “當然，這裏還得各位老師說下，這冊子裏麵的，我們都是選取學校和老師們比較關心的結果進行分析。如果各位老師還有其他需要查看的，也可以在群裏說下，因為我們畢竟不是老師，不能全知道各位老師的想法。”我接著補充道。
    “哈哈，小夥子結婚沒啊？”一個中年女老師直接把整個話風給轉變了。
    “看你樣子剛畢業吧？有沒有對象啊？”另一個女老師也跟著問起來。
    我瞬間尬在那，臉色直接轉紅，這輩子也沒遇到這種情況，這麽突然襲擊的。
    “阿姨問你有沒有對象，你怎麽臉都紅了？哈哈。”
    “邱老師，把你女兒介紹給他啊！”一個男老師起哄到。
    “可以啊，我女兒今年大四了，等她畢業，我介紹給你認識吧。”邱老師倒是有點樂開花。
    “小夥子哪裏畢業的啊？”那個男老師問我。
    “就在本地的大學。”這個問題我能回答……
    “那可以的，邱老師女兒，我見過，還挺漂亮的。”男老師還在加火。
    “那我有個侄女也剛畢業不久，小夥子，要給你介紹下嗎？”另一個女老師也瞎起哄。
    “你們這是搶女婿嗎？哈哈哈”男老師笑得肆無忌憚。
    “我看可以的，小夥子看著也老實，又懂禮貌的，個子也高，就是瘦了點，總體還不錯。”這些女老師已經開始品頭論足的。
    看著繼續七嘴八舌的老師們，我站在原地，隻覺得想找個地洞磚進去。
    “他還沒對象呢！各位老師趕緊給他介紹個，真的是老實孩子！”小陳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這句話讓我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我隻能拉住他，趕緊準備撤出戰場，“各位老師，要是沒別的問題，我們就先過去葉主任那了。如果還有什麽需要，可以群裏說，我們一定第一時間給各位回複。謝謝各位老師。”
    我連連點頭哈腰，拉著小陳出來。房間內一片歡樂氣氛。
    呼出一口氣，按按太陽穴，讓發麻地頭皮放鬆下來，我發誓，我再來不進去裏麵了，簡直龍潭虎穴！
    “失戀什麽樣的？就感覺空空的，你知道嗎？”
    “空空的就是失戀吧。”
    “你跟我說說，你怎麽談戀愛的，你去找你的小悠，你會怕嗎？”
    “額……也是。”
    “她走了，我有點失望。她要不走，說實話，我又有點害怕。”
    “那還是失望點好。至少不用害怕。”
    “你要不要起來陪我再喝兩杯？”
    “明天上班呢，你就別搞得像失戀一樣了。”
    “我哪裏敢。”
    “嗯。”
    “不會，我還巴不得去呢，我就怕她趕走我。”
    “你知道嗎，我是很怕看到她，因為一看到她，我就又點無法自拔的感覺。”
    所以，楚姐給小吳總結了一句話，“你還嫩著呢，你懂貌合神離，卻還是沒褪去那層幼稚。蛻變期確實也很辛苦，你堅持得住就海闊天空，堅持不住就怨天尤人。”
    整個氣氛在這句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悶，我起身正式跟楚姐告個退。
    而此刻，我心裏癢癢的竟是想知道楚姐會不會留下來，雖然她去留與否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偏偏就很期待個結果。
    我吃著桌上的零食，聽著他們兩個在聊公司裏的人和事，按我大致的總結就是，楚姐談起這些都是直指要害又適可而止，小吳則是愛憎分明又自相矛盾。
    躺回床上後，我思考著一句話，奮鬥到同等層次的男人與女人，我覺得女人的付出無疑是更多、也更凶險的，這便是經曆所帶來的魅力，讓我和小吳這種初經社會的小雛鳥很容易深陷其中的原因。
    迷迷糊糊中，我被小吳的開門聲給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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