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左小薇這番話有誇張成分，但也說了實情。
    平時蘇卿言隻是兩套刻板的正裝換來換去的穿，走在路上也能吸引不少目光，突然換了穿衣風格，還化了妝，自然是焦點了。
    與她相熟這麽久的左小薇沒認出來也很正常。
    況且，沈子瑜每次見到她化妝穿裙子不也是要愣一會麽。
    左小薇拉著蘇卿言的手，退了一步，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豔羨道：“卿言姐，你這樣打扮真的太好看了！我要是有你這個身材，肯定天天換不同的裙子上班。”
    若是左小薇知道蘇卿言已經育有一子還能保持現在這個身材，肯定會想自刎謝罪得了。
    蘇卿言微微翹起唇角，仿佛頃刻間拾回了幾年前的自信。
    “走吧，一起上去。”
    “嗯嗯，今天開始卿言姐就不和我在同一層上班了吧？”
    “不一定。”
    左小薇不甚在意，還以為蘇卿言是以為自己還會在原工位上工作，她現在正滿心為眾人投向蘇卿言的目光而感到高興呢。
    那些人的眼神裏，除了對蘇卿言的豔羨還有幾分敬畏。
    雖然那些敬畏並不是對她的，但擋不住她為蘇卿言高興。
    進入大廈大廳後，蘇卿言在電梯附近看到了等待舒如萱。
    “蘇總，請跟我來。”
    舒如萱帶她乘的是高層專用電梯，這會就隻有她們兩個人。
    “舒秘書，我以後是不是也會配一名助理？”
    這個舒如萱看起來也隻有二十五六，但氣場卻很足，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遊走在商場多年的老手，身上的氣場像是與生俱來的，也不知道完顏殊是如何收攏的這個人。
    “是，我已經在替蘇總物色人選了，明天應該就能過來上班了。”
    這麽快？
    “如果我已經有了人選，我可以選擇我熟悉的人做助理嗎？”
    舒如萱像是猜到了她會這樣說，點頭道：“當然可以，如果是蘇總熟悉的人，用起來也順手，但我給蘇總找的這位助理你也可以留下，我想她應該能幫到您更多，讓蘇總更快上手。”
    蘇卿言知道舒如萱是真的為她好，因為不管是她還是左小薇，無疑都對公司很多運作不熟悉，有人幫襯著做好不過了。
    當然，說到這個問題，蘇卿言就更不明白了，完顏殊就算是愛惜她這個人才，想要重用她，為什麽不能一步一步來呢，直接給了她這樣一個高度的位置，真的不怕她玩砸了麽？
    舒如萱並沒有帶著蘇卿言去會議室，而是先帶她去看了為她準備的辦公室，麵積雖沒完顏殊的辦公室大，但也不算小，辦工桌和休息用的沙發、茶水角落都一應俱全，但看得出這些東西都是新的。
    “如果蘇總覺得還缺什麽東西可以告訴我，我會為你準備好。”
    “謝謝，暫時應該沒有。”
    “入職會議時間定在九點半，蘇總可以先準備一下，一會我會親自過來帶您去會議室。”
    不提這個會議，蘇卿言還不覺得多緊張，但一想到還有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要承受質疑和反對聲，就有點發慌。
    她不害怕別人的不認同，但不是不會緊張。
    但她連兩年前的那兩次三堂會審都挺過來了，麵對這些目光她又有什麽好緊張的？
    對啊，最壞的結果是她不能做素晨的副總裁，但她的能力並不會因此就會消散啊，她總會有機會證明自己的。
    自信是自己給自己，完顏殊願意給她一個平台，她必須好好抓住這個為數不多的機會。
    蘇卿言在自己心裏打了一個腹稿，內容很簡短，她現在無任何建樹，說再多，會是畫再大的餅，都不如她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有說服力。
    “滴滴滴”
    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驚醒了蘇卿言，但響的不是蘇卿言的手機，而是桌上的座機。
    蘇卿言沒等座機響第二聲就拿起了話筒。
    “喂，你好？”
    這台座機是公司的內線電話，在這個世間會給座機打電話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會是誰。
    “恭喜蘇總入職，不知道昨天給你的那份文件蘇總簽字了嗎？”
    蘇卿言從包裏拿出那份已經簽下自己署名的合同，咬了咬牙，“簽了，謝謝完顏總。”
    完顏殊低低地笑了聲，“不用謝我，很快你就會發現，其實都是你該得的，而我不過是提前預支了罷了，我相信蘇總能帶給我的遠不止這些。”
    蘇卿言靜默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完顏殊。
    “一會的入職會議，蘇總也完全不用擔心，能參加這次會議的人，一大半都是我的人，他們都會擁護你，至於其他人，你更沒必要在意了，他們的想法決定不了我的態度。”
    蘇卿言隻接觸了完顏殊三次，而且時間都不長，但完顏殊每次在她麵前展示的都是十足的自信，卻並不給人一種自負自大的感覺。
    看起來不著調，又很讓人放心。
    怎麽說呢，不是她的形容矛盾，而是完顏殊這個人很矛盾。
    他展現給人看的，和他的本質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東西。
    這場交易看起來是完顏殊希望她發揮所有的才能替他做事，但細下一想，完顏殊其實並不缺她這樣一個副手。
    一個能將舒如萱這樣的人收攏過來做自己的秘書的人，手底下難道還沒有更有才華的人嗎？
    完顏殊收購素晨絕不是一個膽大的決定，而是他真的有能力將素晨做大。
    “完顏總，你總讓我覺得，其實你並不缺我這樣一個對你有威脅的副手，畢竟我隨時都可能叛變不是嗎？”
    商場上唯利益至上，就算是感情，也會沒有不圖回報的，完顏殊圖的應該不是她可能帶來的利益。
    秦年那天在馬場對她說的話，她至今記憶猶新，她連沈子瑜在關鍵時刻會不會選擇她都不敢確定，又怎麽敢相信這個三麵之緣的男人對她如此信任呢。
    “蘇總就當我另有所圖吧，但我想像蘇總這樣有原則的人，應該不會因為愛情，而公私不分的。”
    “不怕給蘇總透個底，我並沒有做蘇總利用職便泄密的補救措施，你要是一時興起想反水，我真有可能會在你手上吃點虧，但你可以放心，我並不會因此對你有所防範，因為我覺得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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