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聽露應了聲是，鏜啷一聲將劍拔了出來。
    躺在地上的賀飛原本一鼓作氣死也就死了，可被人攔住後再讓他死那感受是不一樣的。
    他也沒想到賀二小姐的作風這麽有個性，連審問都不審問，認出他的身份，得知他是死士，就直接給他判死刑了。
    殺也就殺了吧，還打算把他掛起來，想想就……汗毛聳立。
    賀飛在地上掙紮著嗚嗚啦啦，賀雨舟示意了一下，聽雪彎腰下去哢哢兩下給他把下巴裝上，賀飛忙道：“二小姐，小的沒有惡意，小的就是、就是暗中巡邏，守護府裏的安全！”
    他這會兒也不裝高冷了，趕緊為自己爭取活口，怕晚了就命喪黃泉了。
    “狡辯，守護府裏安全你穿夜行衣做什麽？還鬼鬼祟祟趴我們屋頂上，抓住後就準備咬毒牙自盡？這叫正常嗎？”聽露斥道。
    賀飛忙笑道：“都說了是暗中巡邏，暗地裏守護府裏安全的，自然要隱蔽著些。小的也不是鬼鬼祟祟趴二小姐的屋頂上，就是剛好巡到這裏了，稍作停留確認這邊是安全的小的就會離開。”
    “至於你說的毒牙……哪有毒牙啊？小的也沒想到這位姐姐冷不丁就給小的來了這麽一下子。”
    黑燈瞎火的，藏在牙縫裏的毒藥確實不好找。
    但現在的賀雨舟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理會對方的辯解，而是問她聽雪兩人：“你們誰會扒人皮？”
    倆女孩哪做過這種殘忍的事啊？但兩人也是聰明的，聽露忙道：“奴婢之前學過，但沒完全學會，總也扒不完整，而且扒一半人就死了。當年教奴婢的那個師父，完完整整一張人皮扒下來人還有氣兒，而且還能說話呢！”
    賀飛的牙齒就開始打起顫來。
    “要不你今天重溫一下，再練練這手藝？”賀雨舟道，“反正有現成的死士，不練白不練。”
    聽露道：“奴婢去取工具，這扒人皮啊，用劍可不行，有專門的工具呢，一會兒奴婢拿了來您看看。”
    “去吧，一會兒也教教我。”賀雨舟道，“是時候學門謀生的技術了。”
    賀飛：“……二小姐，小的真沒惡意，是侯爺讓小的來的，說是懷疑二小姐白日裏抓了個道士，讓小的來探探虛實。”
    賀雨舟挑了眉，半點也不驚訝，點點頭吩咐道：“聽雪，殺了吧！”
    聽雪這回半點猶豫都沒有，手起劍落，地上的人一命嗚呼。
    “扔到墨竹院去！”
    “是！”
    賀懷慶心裏記掛著岐山道人，毫無睡意，一直在書房裏等賀忠與賀飛來回稟他們的調查情況。
    是以當院子裏傳來沉悶的響聲時，他第一時間就掠了出去。
    沒見著其他人影，但是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橫著的人影，空氣中也飄來了淡淡的血腥味，賀懷慶心裏咯噔了一下，還是拿過小廝手裏的燈籠走過去查看。
    不出意外的，看到的是賀飛的屍體。
    “她怎麽敢……”賀懷慶暴怒的話語幾乎是用牙齒磨出來，下意識的便想直奔聽歌院而去。
    但是在走到院門口時，怔怔的停下了步子。
    賀雨舟隻是給他送來一個死人，壓根連質問一二都不曾，他這麽衝上去與她算賬，豈不是明擺著承認了他安排人夜探聽歌院的事？
    如果賀雨舟來鬧，他還能辯解一番，甚至借機上門探查。
    可關鍵是賀雨舟沒來鬧，他找上門去，人家承不承認還難說呢。
    黑燈瞎火的，也沒驚動府裏侍衛，誰知道賀飛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裏？
    思緒翻轉間，賀懷慶無奈的咬了咬牙，即使再不甘，也咽下了這個啞巴虧。
    “看看賀忠那邊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吧！死丫頭，千萬別讓我查到人是你劫走的。”
    賀懷慶喊了侍衛過來，鐵青著臉命人把賀飛抬了出去。
    一宿未睡，天色放亮後賀忠帶著一身露水進的門。
    “怎麽樣？調查到什麽了嗎？”
    賀忠道：“昨日在城北門值守的是胡方錢，據胡方錢說，賀府的馬車出城後不足一個時辰便回來了，至於趕車的小廝他還真沒注意。畢竟是咱們侯府的車，而昨日城裏又沒有其他異常，也沒接到什麽命令，所以連問都沒問，別說進城的時候，就是出城的時候他也是隻認車，沒認住人。”
    “可有誰注意到過馬車進程後去了哪裏？”賀懷慶藏下眼底懷疑的視線，追問道。
    賀忠道：“胡方錢倒是沒注意，但屬下問過跟在胡方錢身邊的侍衛，說隻瞥了一眼，就是往賀府的方向走的，旁的倒是沒注意了。”
    不等賀懷慶再發問，賀忠將他沿途調查到的情形一一稟來：“沿途的店鋪挨著敲門問過了，有的沒注意，有注意到的隻說方向是往賀府走的，旁的便不清楚了。”
    “最後屬下在、在……”
    賀懷慶皺眉道：“別吞吞吐吐的，說！”
    賀忠無奈的道：“在京三巷子那邊發現了咱們府上的那輛馬車。”
    “京三巷子？”賀懷慶詫異道，“那邊也不挨著賀府啊！”
    賀忠歎道：“定然是障眼法，所以一路打聽過來的線索都沒派上用場。”
    賀懷慶惱的來回走了兩步，恨聲道：“可惡！”
    “侯爺，那道士會不會是得罪了別的什麽人，剛好盯著他的行程，從咱們府裏出去後就跟上去了，趁機把人擄走，而把馬車送回來不過是迷惑咱們罷了，人根本就沒進城呢？”賀忠推測道。
    賀懷慶也怔了怔，是啊，他怎麽沒想到呢？
    如果把人留在外頭，卻把馬車趕進了城，這是一條明晃晃的線索，自己一旦順著這條線索開始查了，就忽略了岐山道人真正的藏身之地了。
    “對啊……”
    賀懷慶眯著眼睛道，“那丫…那賊人詭計多端，她定是算計好了我會派人調查，所以把明麵上的線索留給我，讓在這條線索上耗時間，實際上人還是留在了城外。”
    至於懷疑的目標，他十分堅定。
    要不然賀飛就不會死了！
    但是人到底在不在府裏，他此時倒是有些信了賀忠的話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co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