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夫做什麽？”
    賀雨舟有些驚訝。
    打聽到消息的是小蝶，她搖搖頭道：“不知道，說是三夫人身體不舒服，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賀雨舟搖了搖頭：“算了，那婚事不是定下來了嗎？咱們就別節外生枝了。”
    “可是小姐您不奇怪嗎？之前三夫人氣衝衝的把媒人攆出去了，這沒幾天就又請回來，還請大夫什麽的，這裏頭肯定有古怪啊。”小蝶道。
    桂媽媽道：“好了，有些事咱們不知道能避免不少麻煩，既然四小姐那邊婚事定下來了別再來煩咱們小姐就好，其他的不是我們該操心的。”
    賀雨舟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都應了聲是。
    隻是不等眾人將這個疑團消化掉，兩天後梅氏過來了，告訴賀雨舟三房那邊的婚事要趕在年前辦。
    賀雨舟震驚的無以複加：“年前？這也沒幾天了啊！”
    梅氏撇了撇嘴，冷笑道：“可不是嘛，主要是怕往後拖就藏不住了。”
    賀雨舟不想摻和賀青霜的八卦，可此時梅氏卻把她的八卦之火給點了起來，她漸漸坐直了身子，道：“什麽藏不住？”
    桂媽媽也有些詫異。
    梅氏沉吟片刻後道：“身上有了，怕拖下去有了反應，將來進門拜堂的時候再讓人看出來。”
    室內有長時間的沉默。
    賀雨舟聲音都有些哆嗦了，道：“不、不能是在我外祖家……”
    當時那麽短的時間他們就……？
    梅氏搖了搖頭：“算了算時間，應該不是。”
    賀雨舟突然想起來之前賀青霜命丫鬟給杜東宇遞紙條的事，她心頭了然了。
    梅氏也道：“這期間賀青霜出去過一次，說是去哪兒賞梅還是什麽的，我也沒多問。三房那邊捂的嚴實，可消息還是透了出來，可見真是應了那句話，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賀雨舟都有些佩服賀青霜了，也有些看不透三房了。
    這都深入交流了，賀青霜莫非還不知道那杜公子的身份，讓羅紅梅跑到她這裏指著她的鼻子罵她騙子。
    她半晌都不知道怎麽言語。
    桂媽媽無奈的啐了一口：“真是晦氣，這之前婚事明明還沒正式定下來就勾搭到了一起，三夫人還跑到我們姑娘這裏來鬧，她有那本事怎麽不看好她閨女？”
    梅氏揉了揉眉心，道：“賀青蓮是一樁，賀青霜又是一樁，賀家上輩子這是燒的什麽香啊？幸虧你的婚事定下來了，如果賀青霜這一出再傳了出去，沒得讓你攪進這渾水裏，恐怕就是陛下寧可得罪傾王都得攔著你倆這樁婚事了。”
    賀雨舟也覺得無奈。
    那姐妹二人的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
    “不過三房這婚事這麽急，怕就是瞞也免不了有些流言蜚語了。”桂媽媽氣呼呼的道。
    賀雨舟看著梅氏眉宇間集結的鬱氣，擔憂的道：“我大姐最近如何？”
    “她？”梅氏提起這個更氣了，“我就當沒那個女兒。”
    賀雨舟跟桂媽媽兩人對視了一眼。
    梅氏想了想還是對著賀雨舟訴起苦來，主要也是前些年因為賀懷國病重的原因，她也不出去走動，這京城裏沒幾個交好的夫人，也就跟這個侄女合得來，能說上兩句知心話，她道：“當年老夫人也不知道怎麽給她灌輸的那些為人妻的思想，現在我想給她正都正不回來。”
    “她多年沒有子嗣，名下庶子庶女倒是一堆，她呢？不想著趕緊懷上一個，反倒是以能掌管家裏中饋為榮耀，她那點嫁妝都貼進去了，還得哄著那些庶子庶子，哄著她那個夫婿。”
    “之前她以老夫人馬首是瞻，老夫人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讓她打狗她不敢攆雞，可聽老夫人的話，連我們這當爹娘都不認，如今見你大伯又起來了，倒是想起來認那個爹了，說什麽嫌你大伯父不知道提點她夫婿，讓她整日在家看夫婿的臉色，哎……”
    這件事賀雨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大伯母，賀青萍前幾年傷透了大伯父大伯母的心，如今見她父親有用了就張口來要仕途，都不考慮考慮大伯父這些年一直臥病在床人脈需要衝底層打起，這過程得多艱難。
    林家看在她的麵子上能提點一把，可不能時時護著。
    如果仕途得來真這麽容易，老夫人當時怎麽不幫賀青萍的夫婿謀上一把？
    梅氏嘮叨了一通，道：“不說她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三房的事你心裏也有個準備，雖然我嚴令府上不讓他們出去亂說，可有些事也難，就怕將來你走出去了沒得吃的排擠。”
    “放心吧大伯母，賀家的水早就渾的不像樣了，如今還怕別人蹚嗎？”
    她也是在風口浪尖盤旋過的人，又有前世的經曆，心智遠超旁人。
    有些事如今她也不往心裏去了。
    如今賀家那一樁樁的爛事，怕是外人早就念叨膩了。
    需要再恢複到她祖父在位期間的風光，怕是有她大伯忙的。
    娘倆又說了會兒話，梅氏起身離開。
    桂媽媽肅著一張臉召集了院子裏所有的奴仆，勒令大家不準再出去探聽三房的消息，真聽到什麽不該聽的也要爛在肚子裏，堅決不能私下議論，更不能隨意編排。
    如果讓她發現，直接攆出府去。
    桂媽媽鮮少這麽嚴厲，大家也都正視起來，甚至連院門都很少出了。
    事情也果然如梅氏所料的那般，賀家四姑娘的婚事定的明明比二小姐晚，可婚期卻如此之趕，這裏頭要說沒有貓膩恐怕沒人相信。
    賀雨舟也命人送信去了林府，給老夫人氣了個倒仰。
    自此以後對杜家也就越發遠了。
    這是後話！
    數日過後，臨近年節，到了賀青霜出嫁的日子。
    因為時間太著急，嫁衣也不是賀青霜親自繡的，是從外麵找了家成衣鋪急急忙忙趕了一件。
    倒是因為賀雨舟婚期在即，這邊有新不見新的說法，是以她也有合適的理由不用出現。
    命桂媽媽送了一支碧玉簪子過去，算盡了姐妹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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