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色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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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沒人在意,海量的閆亮今晚喝的很少。
    有些醉了的石岩沒察覺到異樣,笑了笑再度碰碗,又是一杯酒下肚。
    沒搭理這些酒鬼,和張醫生一起將婦孺安排好後,蘇沫便敲響了程念念的門。
    “呀,你可來了。”
    一把將蘇沫拉進來,程念念拿出了一個盒子。
    “我給你看看我的寶貝。”
    盒子裏墊著一些枯草,裏麵是一顆拳頭大小的蛋。
    “這是我從營地外麵見到的,應該是一種小型凶獸的。”
    “我背著我阿爸藏起來,快要孵化了呢。”
    程念念的神情若如獲至寶,瞳孔很是明亮。
    對於對方和自己分享這種珍藏的寶貝,蘇沫認真看了幾眼。
    “應該是個鳥類的。”
    蛋不大,不可能是那些體型碩大的凶獸的。
    “不知道,等孵化出來我再告訴你呀。”
    “對了,你們要搬去哪裏呀?”
    “阿爸說今年的冬天不好過,不過阿爸偷偷告訴我,他想到辦法了。”
    “對了蘇沫,我可以喊你沫沫嗎?聽說這麽喊就是好朋友了。”
    大多時間都是程念念在說。
    絮絮叨叨中,蘇沫應著。
    或許是坐了一天車的車太累了,蘇沫覺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過一會的,她的腦袋都昏昏沉沉起來。
    “沫沫,我也困了,我們睡吧。”
    打著哈欠,程念念幫蘇沫蓋上了被子。
    不多時,兩個女子就睡著了。
    看得出,程念念很是喜悅,睡夢中的嘴角都是揚起的。
    夜色愈發深沉起來。
    廢土上的夜晚,星空很是燦爛。
    營地中隱約的光亮中,可以見到外麵躺了一地的人。
    大多都是岩石營地的漢子們。
    肚皮朝天的漢子並不害怕這秋日夜晚的寒涼。
    尤其是狼叔,睡得很沉,打著呼嚕還說著夢話。
    “吃,吃!”
    狼叔大手一揮,砸在了身邊的李旭身上。
    本該沉睡的李旭身體一僵,隨後見狼叔沒有其餘動作後,竟然爬了起來。
    雙眼清醒的李旭壓根不像是醉酒的人。
    陸陸續續的,太陽營地其餘人也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看著狼叔那些人的睡姿,眼神複雜。
    “老大,真的要這麽做嗎?”
    李旭心情有些糾結,看著狼叔的睡臉有些於心不忍。
    他是真的當狼叔是朋友。
    可是朋友怎麽打得過營地的利益啊。
    “你知道他們出多少嗎?一百金幣!”
    “隻要有這一百金幣,我們整個營地這個冬天就不愁吃喝。”
    “李旭,我知道你重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記住,你是太陽營地的戰士。”
    作為首領的程年表情有些冷酷。
    他踢了一腳邊上的石岩,語氣逐漸帶上了殺氣。
    “趕快動手。”
    “殺了這些男的就行,剩下的那些婦孺我們可以賣了。”
    “當然,願意留在營地的,我們可以接受,畢竟我們營地女人不多。”
    殘酷的話語落下,太陽營地不少戰士已經抽出了武器。
    而岩石營地的那些人還在睡著,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一無所知。
    房間中,蘇沫睡得迷迷糊糊。
    隱約的她似乎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檢測到宿主身體中有迷藥殘留,宿主是否花費精神力進行進行清除】
    【……】
    【重複……是否進行清除】
    機械的聲音讓蘇沫有些煩躁。
    她不就是睡個覺嗎,怎麽這麽不安生。
    “清除!”
    夢中的她大喊了一聲。
    下一秒,一股清涼感拂過全身,蘇沫卻是猛然驚醒。
    她挺起坐在床上大口喘氣,神色有些慌亂。
    “係統,你剛剛說我身體中有什麽?”
    【迷藥】
    沒什麽感情的兩個字卻是讓蘇沫渾身發冷。
    怎麽可能有迷藥。
    身邊程念念的睡顏很是恬靜。
    蘇沫卻是有了詭異的感覺。
    “不好!”
    她大喊一聲,直接衝了出去。
    因為過於著急,甚至踢倒了房間中的桌子,帶動桌子上的那顆蛋直接摔在了地上。
    脆弱的蛋殼碎裂成兩半,露出了裏麵即將成型的幼體。
    沒有眼眶包裹的黑色眼珠在朦朧的光亮下有些猙獰。
    而那還沒有發育完全的翅膀,竟然撲騰幾下,隨後沒了動靜。
    清脆的響聲中,床上的程念念迷糊的睜開了雙眼。
    “沫沫!”
    她囈語一聲,見到的隻是蘇沫往外狂衝的背影。
    沒有喊叫,沒有打鬥聲。
    整個營地安靜的可怕。
    可是空氣中卻是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
    岩石營地的人如同肉豬一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而那些屠夫,臉上染著血,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羔羊。
    他們的動作幹脆而殘酷。
    一刀下去,便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身體抽搐幾下就死去。
    有人在臨死前掙紮著蘇醒了過來。
    見到的隻是懸掛在頭頂的屠刀。
    他驚恐的張嘴,卻連最後一聲呐喊都發不出就死在了屠刀下。
    蘇沫剛出來,就見到地上諸多殘缺的屍體。
    而此刻,閆亮的刀正舉在準備刺向狼叔。
    “不!”
    蘇沫瞳孔驟縮,喊了一聲。
    剔骨刀忽然出現在手裏,灌注了精神力的刀被她狠狠甩出去。
    這一刀直接刺在了閆亮的胳膊上。
    閆亮的刀偏了一點。
    本該刺向狼叔心髒的刀刺在了肩膀上。
    劇烈的疼痛讓醉酒的狼叔瞬間清醒。
    在廢土上闖蕩過的狼叔意識到了危急的存在。
    下意識的摸出自己身側的刀,直接砍了過去。
    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刀砍斷了一隻胳膊的閆亮臉色煞白的。
    即使如此,完好的那一隻手卻還要對狼叔進行攻擊。
    “狼叔,快躲開!”
    呐喊中,蘇沫已經到了狼叔的身側。
    腳下滑動,一拳砸在閆亮的腹部。
    在對方吃痛的時候,蘇沫拿回了剔骨刀。
    刀身旋轉,刀刃對準了閆亮的另外一條胳膊。
    庖丁解牛的道法在她腦海中閃過。
    精神力引動到刀刃上,刀刃劃破肌膚,深入肌肉。
    卻在碰觸到骨骼的那一刻,蘇沫手腕詭異扭動,刀尖直接一挑。
    尖銳的刀沿著骨骼和肌肉的接縫處切割。
    不過刹那間,閆亮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的血肉直接和骨骼分離。
    鮮紅的肉一塊一塊的掉在了地上濺起塵埃。
    血肉上的血管甚至都還在跳動,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和主人的分離。
    那完美的切割後,留下的隻是染血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