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野拿著一片黑色結晶，扣響了符文師學院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開門的是梁永源，他似乎熬夜工作了，黑眼圈很嚴重。
    看到江野，點點頭，示意其進來坐下。
    “先坐吧。”梁永源坐到沙發上，遞給江野一杯茶水，“你的戰利品還不錯，排三十二名，排在你前麵的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生，他們一進去就四處獵殺妖魔，你不必氣餒。”
    江野接過茶水抿了口，說道：“梁老師，我有重要的戰利品還沒有登記。”
    “哦？”梁永源感興趣了，“什麽戰利品，拿出來讓我看看。”
    江野從懷中取出一團折疊狀的靈紙，將靈紙展開，露出了其中的黑色結晶。
    梁永源看到黑色結晶愣了下，趕忙戴上眼鏡，皺眉看著。
    “梁老師，這是什麽？”江野問。
    “你等等。”梁永源掏出了一個滄桑的筆記本，翻找起來。
    江野耐心地等著。
    他沒有把黑色結晶全部帶來，隻帶來了最小的一片。
    這是考慮到如果這是珍貴的寶物，自己能藏財，免得被人覬覦，但如果是能影響抗擊妖魔大業的，他就要把剩下的也上交了。
    半晌後，梁永源放下黑色結晶，遞給江野，笑道：“剛才嚇到我了，我還以為是S級的法則結晶呢。”
    “法則結晶是什麽？”江野趁機問。
    梁永源淡淡一笑：“等你到了S級，會有人告訴你，但S級之前不要去想。”
    “呃。”江野嘴角一抽，又問，“那這個很珍貴嗎？”
    “如果是S級的自然珍貴，但這顆是B級，隻能算個小寶貝吧。”
    江野頓時麵露失望之色。
    還以為能引發妖魔暴動的東西有多珍貴，沒想到隻是個“小寶貝”。
    注意到江野的表情，梁永源笑道：“江野，你可能誤解我了，我說的小寶貝，是指對科研沒有什麽大的價值，但你如果要去賣，這麽一片，估價在一百萬以上吧。”
    “啥？一百萬以上？！”江野驚了。
    這片隻有指甲蓋大小就在一百萬以上，那其他的加起來，恐怕有將近一千萬的價值！
    江野深吸了口氣。
    “嗬嗬，江野，你還年輕，”梁永源笑道，“對於你這樣有天賦的符文師來說，未來的年薪就是以千萬計數的。”
    “那也是一年的薪水了呀。”江野感歎。
    “你這片B級法則結晶也登記的話，你應該能排第七，不錯！”梁永源稱讚道，“第一次秘境十人選拔賽就第七，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謝謝老師誇獎，那是您教得好。”江野乖乖地說。
    “行啦，老師得睡會兒，昨晚的事情可有些累......”梁永源疲倦地說。
    江野識趣地起身，出門前，補充道：“對了老師，這片法則晶石是我在三尾妖狐的地窟裏發現的，那裏有很多妖狐幹屍，尾部有結晶。”
    砰！
    門關上了，已經閉上眼睡覺的梁永源卻猛地睜開眼。
    他起身，看著門，恍然大悟，一拍手掌。
    “原來如此！”
    “我就說，為什麽它們暴走，是因為培養的結晶被搶走了！”
    “哈哈哈，那群混蛋，居然還想暗中培養法則結晶，做夢！”
    “你們呆在深淵裏，永遠也別想出來！”
    梁永源大笑，疲倦一掃而空。
    笑容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獨自回蕩。
    下一秒，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驀地轉身，怔怔地看著桌子上擺放的照片。
    那裏，曾經的戰友們在深淵前歡聚，每個人臉上都是幹淨陽光的笑容。
    ......
    回到宿舍，閆桑還在呼呼大睡。
    江野坐到書桌前，把所有的法則結晶放到麵前。
    這次，【洞察之眼】居然給出了完整的屬性麵板。
    【詭異係物品：B級詭異係法則結晶】
    【材料：詭道妖氣、妖魔精血、妖魔魂魄】
    【作用：喂養詭異係事物注：該事物包括但不局限於詭異係妖魔、法術、寶物等）】
    【評價：隻出產於秘境深淵鬼域的法則結晶體，寄生於高階妖魔，以高階妖魔為養料，無意識地自我增殖】
    “喂養？”江野喃喃，“是指可以提供增益嗎？”
    忽然，屬性麵板變了下。
    【詭異係物品：A級詭異係法則結晶】
    【材料：詭道妖氣、妖魔精血、妖魔魂魄】
    【作用：掌控詭異係事物注：該事物包括但不局限於詭異係妖魔、法術、寶物等）】
    【評價：隻出產於秘境深淵鬼域的法則結晶體，寄生於高階妖魔，以高階妖魔為養料，無意識地自我增殖；達到A級，該結晶產生質變，對A級詭異係妖魔有強烈影響，對B級及以下詭異係妖魔有號令作用】
    江野愣了下。
    什麽？
    A級法則結晶？
    號令？！
    江野揉了揉眼，再盯著看，還是A級，還是號令！
    把結晶分開，確定了，兩片A級，四片B級。
    A級的評價就是質變，作用就是掌控詭異係事物！
    身子微僵，江野咽了口唾沫。
    “真的撿到寶了！”
    “也對，A級的才會讓那群妖魔那般瘋狂！”
    “先想想，我能怎麽利用這顆結晶！”
    江野凝眉，緊張思索。
    “或許可以製作一塊令牌？以令牌號令詭異係妖魔？”
    “但我不是煉器師，需要請人，可這樣別人也會知道這塊法則結晶了。”
    “那製作一道符文？可符文是一次性消耗品......”
    江野的思緒有些亂，他甩甩頭，起身，把法則結晶收好，然後徑直下了樓，直奔圖書館。
    圖書館看起來依舊陰森，玻璃正門上方的巨大骷髏頭，黑漆漆的眼眶裏幽藍的鬼火搖曳。
    推門走入，直奔三樓詭異係書籍區。
    到了書架前，江野眯眼尋找，一本本翻看。
    終於，找到了一本《暗屬性元素符文大全》。
    符文分類中並無詭異係分類，詭異係被歸納為暗屬性元素。
    抽出這本古老的書，羊皮卷一樣的封皮上鑲嵌著一對小型惡魔雙翼。
    打開書，沿著目錄尋找。
    9頁，暗屬性晶石類材料的利用......”
    江野看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進入的是“惡鬼態圖書館”。
    在他身後，一名穿著破爛符文師製服的少年幽靈正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