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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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沒讓許澤等多久,就見一個紅臉大胡子的男子走出來。


    和許澤一起等待的鬼差見了連忙拱手行禮:“見過陸判官。”


    陸判沒有理那鬼差,而是看向許澤:“就是你要為那兩個孤魂野鬼出頭?”


    許澤澹澹的說道:“隻是想給他們討個公道而已。”


    “公道?什麽公道?在這裏,我就是公道,我就是判官,善惡皆由我來判。”


    許澤問道:“那白楊為何而死?”


    陸判理所當然的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李小曼是如何死的我想陸判比我更清楚吧。”


    “李小曼若是白楊殺死的,那又如何會一起找到我,讓我替他們討回公道?”


    許澤厲聲喝到:“你作為一個判官,竟然包庇凶手,還褻瀆死者,把人家的腦袋割下來換給其他人,致使他們無法投胎,你如何對得起自己的那身官服?”


    許澤的聲音頓時引起了前來上香的信徒的注意,他們可看不到鬼差,更看不到陸判,隻見到許澤一個人自語,他們紛紛指了指許澤議論起來。


    “這人怎麽回事,跑到城皇廟來大喊大叫的,也不怕城皇老爺發怒。”


    “聽他說得話好像是為了找城皇討公道的。”


    “剛才他好像說陸判來著,說陸判把人家腦袋割下來,導致誰無法投胎。”


    “換頭?最近朱舉人的妻子好像……”


    “慎言慎言,小心引火燒身。”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打斷他。


    “城裏都傳了沸沸揚揚的了,可不止我一個人說的。”


    “聽說不但把人家女兒的頭換到自己妻子身上,還霸占了李老爺的家產,李老爺兩夫妻都被趕出李府。”


    “這種人也能考上舉人,真是老天無眼呐。”


    “…………”


    就在周圍議論紛紛的時候,陸判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對著許澤道:“不過是一些賤民而已,隻會浪費人力和資源。”


    “我看你應該是外地來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把自己搭在這裏。”


    “陸判,你當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我要見城皇,你讓開。”


    “哈哈,還真讓你說對了,在這連豐縣就是我說的算。”


    “我說誰生就誰生,我說誰死就誰死,我說誰善就誰善,我說誰惡就誰惡。”


    “我說那朱爾旦就是一個大善人,功名利祿是他應得的。”


    “你想見城皇,不好意思,城皇沒空,你可以走了。”


    “你讓我走我就走,今天隻要不見到城皇,我就不走。”


    “真是冥頑不靈,原本見你身負官氣,不想與你多計較,既然你想強出頭,那我就讓你吃吃苦頭。”


    說著一把判官筆出現在陸判的手中,隨後對著許澤揮了過去。


    許澤見對方要動手,那正和他意。


    等會驚動城皇,自己也可以把責任推脫給他,他先動的手,自己總不能不還手吧。


    一般州城的的城皇的修為大概在陽神境,有香火和地府製式法器的加持下大概會比普通陽神境強一些。


    縣城的城皇修為會弱一些,還不到陽神境,有香火的加持勉強能達到陽神境的水平。


    至於判官基本都是日遊境,就算有香火的加持,也達不到陽神境。


    隻要沒達到陽神境,許澤有自信打敗對方,就算對方有陽神境修為,自己也能過兩招,就算不敵,自己想走,對方也留不住。


    所以在看到陸判拿著判官筆朝自己攻過來時,許澤一拳直接轟了過去。


    “砰~”的一聲,兩人平分秋色,不過溢出來的氣勁卻把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吹得東倒西歪。


    


    周圍的人見此情景頓時大驚失色。


    這風怎麽來的?


    看看許澤的動作,在加上他剛才的話,大家頓時猜測是裏麵的城皇老爺生氣了。


    不少人直接跪下磕頭,同時嘴裏喊著城皇老爺息怒。


    其他人就算沒跪下,也惶恐的躲得遠遠的。


    看到跪地磕頭的人們,許澤心中忍不住說了一聲愚昧。


    隨後直接朝城皇廟走進去,陸判見此,臉色更難看了。


    已經很久沒人敢頂撞自己,更別說動手。


    畢竟隻要沒有突破陽神,那麽都有陽壽用盡的一天,到時候還不得載自己手裏,


    而整個天下能突破陽神的才多少人,這就是陸判說出那番話的底氣。


    至於城皇,根本不會管這些小事,更不會因為這些小事怪罪自己。


    畢竟在他們的眼裏,這些賤民隻是圈養的豬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他們提供香火而已。


    你會因為幾隻圈養的豬,而去怪罪屬下嗎?


    畢竟每次的賄賂也有他的一份,他總不能打自己臉吧。


    所以在這連豐縣裏,陸判全憑喜好辦事,城皇隻要每個月能收到供奉就行。


    此時見許澤敢和自己動手,頓時氣急敗壞的對鬼差道:“都給我上,把他抓起來。”


    很快十幾個鬼差從城皇廟的壁畫上現出身形,他們有的那鋼叉,有的拿鎖鏈,也有拿水火棍的。


    鬼差一窩蜂的朝許澤衝了過來,許澤怡然不懼,左一拳右一拳,打得鬼才倒地哀嚎。


    不得不說,這些鬼差都是演技派,很多許澤還沒碰到他們,他們就直接躺下了。


    他們也不傻,敢在城皇廟動手的,絕對是有背景的,可不是他們小小鬼差得罪得起的。


    但陸判讓他們上,他們也不敢不上,不得已,他們隻好把演技發揮到極致。


    若讓他們去現代拍戲,以他們的演技,絕對可以秒殺那些不男不女的陰陽人。


    拿幾個獎還是沒問題的,特別是剛才有一位鬼差。


    對自己那是真的狠,為了效果逼真,直接跟自己對了一掌,身形都暗澹了不少,這才心安理得的在地板上。


    別人都是大聲哀嚎,他卻裝作一副痛苦,但還想爬起來再戰,又站不起來的模樣。


    這樣的演技可不是那些手指破個皮就要叫救護車,剪指甲不用替身就要喊水軍媒體炒作一番“geigei勇敢的”的陰陽人可以比的。


    許澤覺得他有資格衝擊小金人了。


    連許澤都能感覺到陸判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


    在看看其他鬼差,一對比,陸判頓時氣急的罵了一聲“廢物”,隨後自己朝許澤攻了過來。


    其實他原本就沒期這些鬼差能抓住許澤,讓他們上隻是試探許澤的實力而已。


    許澤見陸判攻來,也不避讓,直接一拳迎了上去。


    兩人的打鬥氣勁四溢,頓時香爐、燭紙被吹得東倒西歪。


    在打鬥中,陸判也顯露出了身形,圍觀嚇得紛紛避讓開來。


    一招震退陸判,許澤一腳把廟前的那個巨型香爐踢向陸判。


    陸判本想躲避,突然注意到自己後麵就是城皇麵內堂,這一躲,那不得砸到城皇神像了。


    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得不用施展法力,雙手頂住香爐。


    許澤乘機一拳轟向陸判的臉,同時心想:看了這麽久的戲也該現身了,再不現身,老子一拳砸爆陸判的腦袋。


    就在許澤想法剛起,突然一把白玉圭擋在陸判的前方。


    果然,許澤一見白玉圭,突然又加了兩分力。


    “嗆~”


    一聲鐵器交擊的聲音響起,在許澤用了九分力的情況下,白玉圭直接“啪”的一聲,砸在陸判的臉上,就像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似的。


    陸判的臉頓時充血,原本的紅臉似乎有轉黑的跡象。


    裏麵的城皇頓時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許澤剛才和陸判打鬥根本沒有使用全力。


    自己預判失誤,導致白玉圭被砸飛,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此時的他對許澤也變得警惕起來。


    就單單剛才那一拳來說,實力早就已經超過日遊境的極限。


    可是感覺又不太像陽神境,或者真氣境的高手。


    “陸判,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陸判雙眼冒火,要與許澤拚命,坐在供桌上的城皇叫住了他。


    許澤卻微微一笑:“陸判也不過如此。”


    陸判臉徹底黑了,拳頭捏得邦邦響,但他現在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城皇都發話了,他也不敢違背,隻能狠狠的瞪許澤一眼,隨後退到城皇邊上。


    接著城皇一揮手,城皇廟頓時被一陣迷霧覆蓋,外麵的人一看城皇顯靈,又是一陣跪拜,祈求城皇保佑。


    “你找本王有何事情。”


    隔絕百姓之後,城皇對著許澤問道。


    “昨晚有兩人來我這裏要我幫他們討一個公道。”


    “你說的是白楊和李小曼的事情?”


    “沒錯。”


    “這事本王也有耳聞,不過挖白楊墳墓的是朱爾旦,施暴李小曼的也是朱爾旦,朱爾旦乃是陽間之人,本王隻管陰間之事,不便插手此事。”


    “割李小曼的頭是陸判,給朱爾旦換心的也是陸判,你倒好,直接把事情撇的一幹二淨,這球踢得還正不錯。”


    “此時朱爾旦已經是朝廷欽點的舉人,就算本王也不能隨便給他定罪,若你真想想主持公道,本王建議你去州府府衙告他。”


    “城皇為何一直轉移話題,我說的是陸判,一切起因皆有他起,城皇大人卻一直避重就輕是何道理。”


    “難道真和剛才陸判說的,誰生誰死皆有他定,誰善誰惡皆由他說得算,難道這天下真的沒有公道可言,你們仗著神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