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各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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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春也想去找桑老爺子。
桑鐵元沒有回來,她暫時做不了什麽,隻能去桑老爺子麵前唰唰存在感,方便以後行事。
「爸,我很久沒回來了,有些熟人也沒常聯係,剛好今天見了,我去打個招呼。」
孟添壽點頭:「去吧,莫家宅子大,別走丟了,也別耽誤人家宴席,早點回來。」
「好。」
孟時春離開緊隨桑葚桑葉藍天勤三人身後離開,倒是不用擔心老爺子身邊沒人照顧。
如同藍老爺子,孟添壽這樣級別的人,身邊都跟著警衛員,有人使喚。
這樣的宴會,安防也是很到位的,除非腦子有問題,也沒人敢在宴會上動手。
所以藍天勤三人走得很放心。
不過,比起孟時春早就探聽過桑老爺子所在地,三人就跟無頭蒼蠅似得亂轉。
他們也不好隨便找人詢問,免得被當成心懷不軌之人抓起來審問。
孟時春知道莫老的住處在三進的主院,穿過抄手遊廊,直奔三進。
不過三進的入口有哨兵站崗,高處也有人巡視。
不論是偷摸進還是強闖都不行,孟時春可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隻是心下有些失望和惱意。
平時去桑家,都被桑老頭拒之門外,難得今天有機會,想來個偶遇。
偏偏又被守得這麽嚴實,實在煩躁。
裏邊的桑老爺子也挺煩躁的,拍著桌子用大嗓門喊:「不行了,老子待不住了,莫老頭,帶老子去你的練武場耍兩圈。」
孟時春一喜,忙轉身離去,去練武場必經的路上堵人。
屋子裏幾個老頭老太太被桑老爺子這一嗓門,嚇得差點當場去世。
正高談闊論的莫老爺子更是氣得直抖手:「你你你……你這個莽夫,仔細老子的紫檀木桌子,要是磕壞一個角,老子就拿你那個馬鞭抵。」
桑老爺子一下就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喊:「憑什麽,你這麽塊破木頭,還想換老子的馬鞭,那是陪著老子上過戰場,沾過血的老夥計,你臉大啊。」
莫老爺子也瞪著眼睛喊:「就憑老子的紫檀木貴,有價無市,你那麽個破馬鞭,不就幾根破馬毛,加些破麻繩,補了又補做成的,一文不值,老子能用它換,你偷著樂吧。」
桑老爺子氣得,又一巴掌拍在紫檀木桌上:「莫講理,是不是想跟老子幹架?」
「桑牛哞,老子今天過壽,你他娘的給不給麵子?」
「老子就不給。」
「你給不給?」
「老子不給。」
「你給不給?」
……
眾人……他們都聽麻木了,倆老東西這麽吵吵四十年了,他們聽得最長的人,也聽了差不多四十年了,腦殼痛。
唯一的老太太木著臉道:「練武場,還去不去了?」
他們這些個老胳膊老腿的老東西,也是豁出去了,才會陪著倆老東西鬧騰。
吵吵的兩人一下就禁聲了,哼一聲,齊齊扭開頭,朝著門口走,在門口相遇,誰也不讓誰,要先走。
莫老爺子瘦弱的小身板,哪是桑老爺子大體格子的對手,被桑老爺子用屁股輕輕一頂,他就蹬蹬蹬,退了好幾步,被自家警衛員木著臉接住。
警衛員很淡定了,就這一招,倆老爺子也玩了幾十年,樂此不彼,作為警衛員,接得很順手。
莫老爺子氣得臉色通紅,不顧形象跳腳,虧得他一身講究的長直裰,暗紅的顏色,手工繡的百福,被他這麽一跳腳,韻味毀得一幹二淨,生生襯托出一股猥瑣來。
桑
老爺子可嘚瑟了,比武力,他就沒輸過。
趾高氣揚的大步朝外走,特別囂張。
其他人都沒眼看,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幼稚得不如三歲小兒。
莫老爺子的練武場,就是個擺設,他又不愛練武。
不過他專門用自己的練武場拐桑老爺子過來玩。
為此特地用一個院子改造,該不該有的,裏麵都有,比桑老爺子那個堪比廢物回收場地裏的用具高檔得多,也豐富全麵得多。
每天都有人來這裏清掃整理,莫老爺子總會把桑老爺子叫過來炫耀。
桑老爺子自顧自己玩,才不搭理莫老的炫耀。白玩的還不好啊,蠢蛋。
所以,桑老爺子對這裏還挺熟。
說白了,這裏就是莫老替桑老爺子建的。
倆老頭相愛相殺,用後世的話說,是一對老cp。
其他老頭老太太雖然沒有桑老爺子對武這麽愛不釋手。
但也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對這些東西,挺有興趣的,時不時耍兩招,還能強身健體。
練武場就在三進,老爺子住所的隔壁院子。
孟時春想的很好,來個偶遇。
偏偏周圍警衛很多,她根本進不了三進,近不了身,隻能遠遠的看著老爺子從她眼前走過。
好不容易擺脫魏鬆使喚的榆夢,也好運的摸到了這裏,成功見到了孟時春。
魏鬆那邊,他是知道榆夢的小動作的,不過沒有搭理。
既然說了是招進來的打雜,就必須打雜,明麵上,他得站住腳。
至於榆夢想做什麽,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但不能出手相助。
所以,他做了一個主廚該做的,至於榆夢偷偷跑走,他可顧不了那麽多。
即便榆夢做了什麽,他的責任也不會那麽大。
魏鬆想得很好,榆夢卻不在意,一心尋找孟時春。
她覺得自己運氣很好,不但遇到了孟時春,還不用想借口,怎麽把桑大壯的話題牽出來,果然,老天都在幫她。
「哎喲,那個老爺子好眼熟。」
驚呼聲在孟時春旁邊響起。
孟時春擰眉,厭惡的扭頭,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靠自己特別近。
無處發泄的火氣頓時找到了宣泄口,沉著臉嗬斥。
「哪來的瘋婆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敢亂闖?」
榆夢心下一怒,上一輩她雖然靠著孟時春得了好,在她麵前卻一直如同一條狗似的,遭受了不少屈辱。
孟時春這會看她的嘴臉,就跟上一世一樣,讓她憤恨不已。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生氣。
隻能笑著討好道:「是同誌你啊,我不是亂闖進來的,我是來送茶水的。」說著舉起手裏端著的托盤示意。
「送茶水?」孟時夏厭惡的看著榆夢,衣服裝扮還算勉強能入眼,可灰頭土臉的樣子,實在令人嫌棄。
就這模樣,可不是幹活該有的樣子。
端茶送水的活,也不會用這麽埋汰的人做。
榆夢連連點頭:「對,送茶水,我是在廚房幫忙的,順便跟著親戚長見識。大家都忙,一個專門送茶水的同誌臨時肚子疼,我就替她一替。」
這一替,就花了一百塊錢,榆夢心疼得直滴血。
孟時春不置可否,這女人眼睛裏全是算計,她可不信她的話。
榆夢又笑著道:「您知道那位老爺子是誰嗎,真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說不得他們還是親戚呢,我就沒見過這麽相像的人。」
孟時春輕嗬一聲
,這女人心倒是大,竟然想攀附桑家。
「是嗎,你那個親戚是誰?」
榆夢心下暗喜,就等著孟時春問呢。
「就是我上回在火車站等的親戚啊。」
說到上次火車站,孟時春一下就沉了臉。
榆夢好似沒看到,繼續道:「那是我前妹夫,和我妹妹離婚來帝都發展,我剛找到他人。」
「就他,和眼前的老爺子,真是有六七分的像呢。因為身形太具有特點,所以印象很深。不說長相,單說這體格子,試問也沒幾個人能長得這麽相似了。」
「我那前妹夫是寡母帶大的,據說當年他母親懷著他的時候,和父親走散了,母子倆相依為命,一直盼著找父親呢。」
「要是他們真是親人,我那嬸子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榆夢看似說者無意,孟時春這個聽者是真的上心了。
正如榆夢說的那般,這世上,能長出這種體格的人,不會很多。
如果是真的,按照年齡算,她那個所謂的妹夫,一定是桑鐵元的種。
還有那個女人,就是桑鐵元當初死在小鄉村的媳婦。
孟時春有些著急,那個老女人要是沒死,按照桑鐵元的性子,怕是必定會找回來。
那到時候自己的算盤,豈不是要落空。
不管是不是,孟時春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收斂了臉上的嫌棄和厭惡,變得親近起來。
「我們也算是兩次見麵了,挺有緣分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榆夢心底暗喜又有些嘲諷,還是一如竟往的會算計,會變臉。
麵上單純無害道:「我姓榆,叫榆夢,我也覺得和同誌挺有緣的。」
孟時春輕笑一聲:「是啊,你那個前妹夫在哪,我和桑老還算有些交情,要不你叫他過來,我給他們引薦,萬一真是親人,這也算是一個善舉。」
榆夢可不傻,她說出桑大壯的消息,桑大壯怕是活不到明天,她還指望靠著桑大壯飛黃騰達呢,雖然她也恨不得桑大壯死,但也得死得有價值不是。
「真不巧,前妹夫聽說南邊有他爹的消息,去南邊了,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也不知他具體去了哪,什麽時候回來。」
「不過,我知道他們老家在哪,同誌要是可以的話,勞煩你去問問嬸子就能知道是不是失散的親人了,畢竟,前妹夫也沒見過爹和爺爺。」
孟時春微微眯眼,確實不巧。
「那也行,勞煩同誌給我個地址,我讓人去問問。」
「好啊。」
榆夢揪起的心終於放下,這份人情算是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