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跟班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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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小,也許是這幫花癡的聲音太大,藍天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隻是我突然的舉動,驚呆了一旁的凝馨。
    :“乖乖,你認識他?”
    :“哦,你說他啊,我中學時的小跟班,我每次讓他別跟著我,他就是不聽,非要天天纏著我,煩都煩死。”
    凝馨張大了嘴巴,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是發燒燒糊塗了吧,他纏著你???”
    我一臉不屑地把凝馨的嘴巴合上,然後衝著藍天招了招手。
    尷尬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沒看到,壓根沒有理我。
    :“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認識他,他也不可能纏著你啊。”
    見凝馨不信,我準備往前擠擠。
    怎奈人實在太多,根本擠不進去。
    :“算了,你不信就算了,吃飯去吧。”
    這時我注意到,那個滿臉胡渣的保安大叔也在第一食堂吃飯,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我跟凝馨謊稱去買水,讓她先去排隊點餐。
    我徑直走向了保安大叔,他背對著我,我繞到了他跟前。
    :“大叔,吃飯呢?”
    也許是保安大叔沒料到會有人在食堂跟他打招呼,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是啊,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大叔,有個事我想請問你一下?”
    大叔收了收驚愕的表情,又扒了一口盤中的飯。
    :“是什麽事呢?”
    :“你認識我是誰嗎?”
    我能觀察到,大叔隨即緊鎖了眉頭,猶豫了幾秒鍾。
    :“不…不認識。”
    我立馬問道:“不對啊,早上我跟你打招呼的時候,你叫了我一聲露露。”
    :“啊……”
    大叔一時語塞,又好像很尷尬的樣子。
    :“是…是是……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我瞅準機會,立馬又追問了一句。
    :“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叫了我一聲露露,可問題是,你壓根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突然,大叔表情陰沉了下來。
    :“你聽錯了,我應該說的是同學。”
    :“不可能,我不可能聽錯。”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一定是聽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說到這,大叔拿著餐盤站了起來,一臉無趣地用眼神將我甩開,將餐盤放到服務台上,便徑直離開了餐廳。
    本來想追上去詢問的,凝馨這豬隊友卻在這時突然追了過來。
    :“香香姐,我買到拉麵了,你瞧瞧。”
    說話間,還不忘將拉麵在我麵前晃了晃,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怎麽?帥哥拉的麵,更好吃是嗎?”
    突然,凝馨一臉正經了起來,用食指在我麵前左右搖擺著。
    :“nonono,你不懂,是更香。”
    我一掌將她的花癡打回原形。
    :“好啦,吃飯去啦。”
    ………………………………
    午飯過後,食堂裏人少了許多,忙碌的阿姨,正在緊鑼密鼓地收著餐盤。
    我喝完了拉麵碗裏最後一口湯,你還別說,這拉麵確實好吃。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用手搭著我的肩膀,凝馨坐在我對麵,從她的驚訝表情上來看,來人應該是班主任。
    :“好啦,老師,別鬧啦……。”
    我一邊回應著,一邊轉頭。
    :“老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隻見藍天高興得上躥下跳著,跟公園裏發情的大猩猩沒有任何區別。
    :“陰魂不散,你怎麽在這裏。”
    :“哈哈,老大,沒想到吧,我知道你考上了華淩高中,特意過來給你做飯。”
    藍天一臉得意地說著,一邊指了指蘭州拉麵的方向。
    :“做你的大頭鬼,凝馨,我們走。”
    我站了起來,拉著凝馨往門口走去。
    :“老大,你這就走了,你可知道我為了混進華淩高中有多困難嗎?”
    我沒有理會他,拉著一臉懵逼的凝馨,直接走出了食堂。
    一直走到教學樓下,凝馨才緩緩回過神來。
    :“不是吧,香香姐,你真的認識他啊。”
    回想起認識藍天,是在初二的時候,他跟我同年級,不同班。
    有一天籃球賽,我自顧自地從操場走過,突然聽到一群人大喊著:快閃開。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劇痛傳來,我躺在操場旁,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再有印象,就是到醫務室的時候了,藍天站在一旁,像犯錯的小弟一樣,低著頭,嘟囔地說著:對不起。
    :“沒多大事,這消炎藥飯後吃,一餐一片………………”
    我幾乎記不清醫生跟我囑咐了什麽,隻記得藍天不停地一直說著對不起。
    我拿起藥,往門口走去,一直走到校門口,總感覺背後有腳步聲一直跟著我,於是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藍天站在我身後,好像猶豫著什麽。
    :“你跟著我做什麽?”
    藍天撓了撓頭:“那個……那什麽……對不起啊。”
    :“沒關係。”
    我隨意回答著,轉頭就要離開。
    這時藍天突然走到我麵前,雙手遞了一張票給我。
    :“給你。”
    :“什麽啊?”
    :“下星期的籃球比賽入場券。”
    不等我說話,藍天把票塞到了我手裏,然後邊跑邊喊著。
    :“一定要記得來看我比賽哦。”
    想到這,我的嘴臉,又不經意地得意了起來。
    :“喂,想什麽呢?”
    凝馨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
    :“沒……沒什麽。”
    :“還沒什麽,有這麽帥的帥哥願意跟著你,你說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藍天,我是真的沒什麽好感。
    就像那天籃球賽,他拿著冠軍的獎杯,捧到我麵前時,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交往。
    我也是徑直地走開。
    那時候的我,自卑地比懸崖峭壁上枯黃的小草都不如,更別說與人交往。
    我害怕別人知道我的孤僻。
    我害怕別人知道我的家庭。
    我更害怕,會被‘惡魔’知道,然後又有理由對我胖揍一頓。
    說到底,我就是一個從小連喜好都沒有的人。
    除了每天揣測著‘惡魔’的脾氣,我一無是處。
    :“怎麽?回憶這麽多嗎?”
    凝馨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好啦,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真的嗎?”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