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惡魔’，我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惡魔’和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額……我……我的意思是……是說，這是你媽吧？”
    ：“是的，進來吧。”
    走進屋裏，我順勢關上了門，但並沒有上鎖。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
    說話間，她徑直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坐在‘惡魔’對麵，‘惡魔’卻一直看著我身後的電視。
    ：“你……你認識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試探試探。
    ：“我們見過嗎？”
    ‘惡魔’把眼神移到了我身上，說完話，又開始看向電視。
    ：“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您。”
    ：“哦。”
    ‘惡魔’冷冷地回了一句，便沒有再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一下子讓我的思緒淩亂了起來。
    我隻是睡了一覺。
    然後醒來。
    ‘惡魔’不認識我。
    又出現了一個和我之前長得一模一樣的露九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等我好好思考，露九香拿著鍾表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給，你看看這個合不合適。”
    我接了過來，隨意地翻看了幾眼。
    我確定，這就是我家原先掛在客廳的那個鍾表。
    ：“我挺喜歡的，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一個。”
    ：“不是應該有兩個嗎？”
    她望著我皺起了眉頭，我意識到我說錯話了。
    ：“哦哦……我的意思是說，這麽好的鍾表，如果有一對，就完美了。”
    ：“這鍾表是我爸帶回來的，隻有這一個，你喜歡的話，就出個價錢吧。”
    我把鍾表放在手上掂了掂。
    ：“既然是你要賣，價錢應該你來出才對。”
    她看了一眼‘惡魔’的方向，又把眼神看向了我手中的鍾表。
    ：“這樣吧，取個好意頭，八萬八，你看怎麽樣？”
    我強裝鎮定。
    微微笑著，假裝在思考。
    其實我是在想怎麽脫身。
    我哪來的八萬八？
    別說八萬八了。
    八千八我都夠嗆。
    ：“這個價錢有點高了，我沒帶那麽多現金，要不這樣，咱們約個時間，再談一下價格的事情。”
    說話間，我把鍾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先談好價格可以嗎？”
    聽到她的話，我又坐了下來。
    ：“咱們把價格談好，然後你定個交易的時間，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看行嗎？”
    按照這個情況來看，隻能先跟她談個價格，然後借故離開。
    ：“我覺得這個鍾表最多值三萬塊錢。”
    其實我是瞎說的，我哪裏懂古董的價值啊。
    ：“三萬太少了，這樣，八萬整。”
    我剛想還價，她又接著說道。
    ：“我看你也是誠心要，既然這麽喜歡，我也就忍痛割愛，咱們一口價，七萬六，再少我就沒辦法了，這鍾表收的時候就七萬六了，要不是現在疫情影響，我是不會出手的。”
    恍惚間，我真的覺得她就是我，而我是凝馨。
    ：“好，就七萬六。”
    ：“爽快，那咱們什麽時候交易？”
    ：“明天下午四點，在古董店。”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好。”
    我又一次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
    ：“稍等一下，你還沒付定金呢？”
    付定金？
    什麽定金？
    還要付定金的嗎？
    我尷尬地轉過頭來。
    ：“你真幽默，都是內行人，怎麽會忘記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呢？”
    我去，定金就百分之二十。
    一五得五。
    二五一十八。
    三五七十六。
    百分之二十是多少來著？
    ：“那我應該支付多少錢呢？”
    ：“一萬五千二，你先付一萬五吧。”
    一萬五？
    我卡裏最多一萬塊錢。
    我打開手機銀行看了看餘額。
    9640.37元。
    ：“先付九千可以嗎？”
    本來她正在用報紙包著鍾表，聽到我這麽說，手隨即停了下來。
    ：“那不行，這行的規矩就是這樣，定金都是百分之二十的。”
    我撓了撓頭。
    ：“是這樣，銀行卡限額了，現在隻有九千，我先付給你，其他的明天再一起支付，你看怎麽樣？”
    說完話，我心裏默念起了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
    ：“行吧，看你這麽喜歡，就破例一次。”
    我去，怎麽同意了。
    不是有規矩的嗎？
    有規矩就得有原則呀。
    你這一拒絕，我不就順勢離開了嗎？
    ：“啊……啊……好，我怎麽支付？”
    ：“微信、支付寶、銀聯都可以。”
    我故意把錢包掏了出來，然後拿出了裏麵的銀行卡。
    ：“刷卡可以嗎？”
    正當我覺得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她突然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台pos機。
    ：“當然。”
    然後遞給了我。
    我丟……。
    這下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