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 兩隻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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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流島。
    高川穿過密林,來到一片空地,在林內他遇見不少埋伏的青銅樹喰種,但都被他幹掉了。
    在空地的另一頭,座落著一座破敗老舊的廢棄工廠,就像是一隻黑黢黢的巨獸。
    高川穿過空地,走進廠房,看見內部在劈啪燃燒的方形鐵桶前,立著道身影,一頭白發,下半張臉被赤紅色的王冠狀麵具遮住,一襲白袍。
    高川認出這隻喰種是青銅樹的幹部多多良,青銅樹有兩隻赫者,一位是與他交過手的獨眼梟,一位便是眼前的多多良。
    躍動的火光將多多良的臉晃得忽明忽暗,他看著高川說:“高川,我特地在這等你,我知道你很強,不僅殺了青銅樹不少的幹部,還幹掉了不殺之梟,甚至就連我們的首領都被你擊退了,你是喰種還是人類,亦或者其他的生物都不重要了,今晚要麽你死,要麽我們死。”
    話語剛落,他的臉頰兩邊裂開八顆眼球,一條條繃帶似的赫子將他的軀體包裹,他體型頓時大了數圈,頭部被鳥喙狀的赫子頭盔裹著,不過中間還裂著道口子,他的肩胛骨處還多了兩根圓柱狀的粗壯赫臂,比人類的腰還粗,仿佛一位中世紀身著甲胄的戰士般。
    窸窸窣窣……
    身後傳來的動靜,讓高川側身斜眼看去,隻見廠門口立著隻五米高的巨型喰種,肩胛骨處四根腰粗的赫臂,背上密密麻麻的羽赫,正是曾跟他有過短暫交鋒的獨眼梟。
    被兩隻喰種前後夾擊,高川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反倒繞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
    呼!
    多多良率先發現,他的頭盔口中噴出炙熱的火浪,在昏暗的廠房格外顯眼,火焰浪潮般朝高川湧去。
    後者頓時被火浪所吞沒。
    待火焰散去,高川沒有被燒成火,他渾身都被灰色的硬質化,將火浪阻隔在外。
    唰!
    高川掠向多多良的同時,掀開搜查官的製服大衣,從身後的兩個劍鞘般長的皮革槍套中抽出兩把黑色的巨型手槍。
    離多多良還有五米的距離時,高川舉起豺狼和鬣狗,扣動扳機。
    砰砰砰的槍響接連響起,一枚枚爆裂穿甲彈從黑洞洞的槍口射出,劃過空氣,射向多多良。
    多多良的反應很快,將兩根攻城錘般粗的赫臂橫於身前,頓時將半個軀體所遮住。
    卻不曾想,六枚爆裂穿甲彈直接將粗壯的赫臂射穿,然後又洞穿多多良的軀體,消失在黑暗中。
    多多良低頭看去,直接他的胸膛和腹部,多了六個猙獰的彈孔,都有拳頭大小。
    高川猛地轉身,獨眼梟不知何時逼近過來,四根赫臂迎麵削來,他往左邊一滾避開襲擊後,再度扣動扳機,將彈匣內剩下的子彈全都打光。
    獨眼梟被四枚爆裂穿甲彈射穿,但對她龐大的身軀來講,這點傷勢不算什麽。
    她彎下腰,寬厚的背上密密麻麻的骨刺般的羽赫對準高川,緊接著,伴隨著密集的唰唰破空聲,上千根羽赫仿佛密不透風的大網,將高川籠罩。
    這麽多的羽赫,卻都落了個空,高川一躍而起,竟是有八米高,直接躍到獨眼梟的身後。
    高川的雙臂蠕動成鋒利的餐刀,斜著一劈,噗嗤一聲,將獨眼梟背上的羽赫削向大半。
    “嗬嗬嗬嗬嗬!!!”
    獨眼梟裂開血盆大口,憤怒地吼聲在廢棄的工廠內回蕩。
    她轉身的同時,兩根赫臂撕裂空氣,揮向高川!
    後者下蹲躲過,又猛地彈起,正欲再度發難,溫度忽然熱了起來,他被突然襲來的火浪所吞沒。
    唰!
    高川直接迎著炙熱的火浪,以比獵豹還快的速度,拉近與多多良的距離。
    多多良的兩根圓柱狀的赫臂,像是撞擊的城門的攻城錘般撞向逼近過來的高川。
    見此情景,高川的餐刀蠕動成兩根圓錐狀的尖銳肉刺,刺進赫臂內,讓其無法再進一步。
    緊接著,肉刺裂了開來,往兩邊劃去,赫臂頓時一分為二,撲騰兩聲,兩根赫臂都因此落地地上,從原先的圓柱狀成了半圓柱狀。
    高川的雙臂蠕動成六根肉筋,箭矢般的射向多多良,後者猝不及防,先前被爆裂穿甲彈打穿的猙獰彈孔才愈合,又被肉筋給紮穿!
    刺啦!
    六根肉筋往外一拽,多多良像是一張紙般被撕得四分五裂,鮮血濺射開來,內髒也弄得到處都是。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高川被抽來的兩根粗壯赫臂擊飛,撞破廠房的牆壁後,來到外麵的空地上。
    高川從地上爬起,他的傷勢並不重,就是左側的肋骨斷了幾根,這點痛感對他來講不算什麽。
    砰!
    獨眼梟也撞破廢棄工廠的牆壁,從裏頭衝出,像是一隻野獸般,四肢並用地奔向高川。
    高川的雙臂又蠕動成餐刀,不退反進地掠向獨眼梟。
    兩者很快就互相掠過。
    高川直起身後,獨眼梟的四根粗壯的赫臂都被斬斷,砸在地上激起灰塵,斷臂處鮮血直冒,但一下子就止住了。
    “嗬嗬嗬嗬嗬!!!”
    獨眼梟慘叫著往密林逃去,高川則追了上去。
    幾分鍾後,高川鬆開手,一位赤裸的綠發少女掉在胸膛和腹部被破開的獨眼梟上,這位少女便是獨眼梟的實體,叫高槻泉,在人類社會的身份是暢銷書的作家。
    高川剛才吸了些高槻泉的血,讓斷掉的肋骨愈合了。
    高川跨過高槻泉的屍體,和獨眼梟的空殼,離開此地。
    ……
    待高川回到登陸時的淺灘時,發現自己的手下在這裏等候著自己,他事先跟屍生人說過,到一定的時間就要會登陸點,從數量上來看,有些屍生人未能回來,在來流島前有除他外有三十人,現在卻隻剩下二十人。
    流島上還有喰種未清理,但現在天快亮了,就留給g的人來善後。
    “走吧。”
    高川一行人坐上數艘船艇,駛向八區的港口。
    路過g的輪船時,高川的那艘船艇停下下來,他對留守著的船艇中,其中的一艘上的亞門說:“獨眼梟和青銅樹的幹部都已被我殺死,流島上剩下的喰種就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