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掌扇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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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掌扇親王
何夕回到自己的船艙之中,立即開始寫奏折。
對於大明國力而言,派幾支探險隊都不成問題。但是何夕覺得,還是派出三支為好。
第一支,順著日本列島北上,穿過白令海峽,去美洲。這一支不需要太辛苦。隻需在北美有落腳點就可以回來了。
第二支,下南洋,沿著太平洋的島嶼向美洲。何夕記得這裏有一道洋流。但是到底是怎麽樣的洋流。隻能靠他們自己探查了。在到了北美洲之後,視情況而定。如果條件允許,應該繼續繞過南美洲,向非洲進發。從西洋歸來。
嗯,雖然西方人覺得自己很重要,是世界的中心。但是何夕覺得,而今還不需要給探險隊員增加負擔了。西洋可以不去的。
第三支,就是原本的西洋航向,從馬六甲向西,一路到歐洲,然後從歐洲繞過南美洲,回到中國。這是最遠的一道航道,但是前半截都是已知航道。問題在後半截。當然如果按照時間順序來看,他回國的時候,應該能遇到前兩支探險隊留下的痕跡。
何夕文不加點的。將奏疏寫完。心中高興之極,暗道:“這是大明的第一步,也是大航海的第一步。這一次,大明在大航海時代,絕對不會落後。”
隨即稍稍潤色,就讓人送往南京。
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何夕一驚,抬頭一看,卻見安慶公主滿麵都是烏雲。坐在了床邊。
何夕連忙上去,說道:“怎麽了?”
安慶公主說道:“還能怎麽樣?靖江王。我覺得都是自家親戚。去拜訪一下,哪裏知道,他居然給我臉色,還狠狠罵了我一頓。氣死我了。”
何夕見狀,頓時皺眉。
何夕皺眉,一來是為了安慶公主,他與安慶公主夫妻情深,他向來對安慶公主寵愛有加。不敢橫加一指,哪裏能讓她受委屈。
二來,就是靖江王的態度。
靖江王在台灣的封國,是帶有實驗性質的。
其實,大明諸位藩王,未必真想遠離中原繁華之地,卻各地一手一腳打下自己的天下的。所以如果靖江王這一件事情做不好,其他很多事情,也都不好做了。
靖江王如果不配合的話,這事情就比較難辦了。
何夕心中暗道:“不管什麽原因,我要會一會靖江王了。”
故而何夕安撫了一下安慶公主。安慶公主本身不記仇。雖然生氣一會兒就過去了。隻是何夕是一個記仇的。
安慶公主安撫好了。
何夕將王千裏叫上。立即去見靖江王。
靖江王朱守謙的船艙並不比何夕的小。在生活享受上,一直是天下第一流的待遇,但是,朱守謙卻被關在艙中,不準出來。因為朱守謙的戴罪之身,並沒有改變。
當然了,何夕手中就有一封聖旨,那就是赦免朱守謙的。
隻是,什麽時候宣布,卻是何夕的自由。
這是朱元璋允許的。
何夕帶這王千裏,推門而入。
卻見酒氣沉重的朱守謙。
朱守謙而今二十多歲,比何夕要年長一些。快三十了。說起來,朱文正被圈禁而死的事情,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朱守謙相貌堂堂,隻是似乎因為長期不健康的飲食,讓他整個人有些消瘦,身上顴骨突出,眼下麵有陰影,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朱守謙根本沒有抬頭看,誰過來。而是舉著酒瓶說道:“給我滾。”
何夕說道:“靖江王,你可知道我是什麽?”
朱守謙這才抬頭了看何夕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管你是誰?”
何夕說道:“我是安慶公主駙馬。”
“嗯。”朱守謙說道:“可以滾了嗎?”
何夕發現朱守謙根本無法溝通,一揮手說道:“給靖江王醒醒酒。”
王千裏說道:“是。”他微微遲疑一下,但還是大步走上前,將一桶水倒在靖江王頭上。
而今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也是春寒料峭。一桶水下去,頓時讓朱守謙渾身一個激靈。朱守謙好像發怒的野獸一樣。掄起酒瓶向何夕砸了過來。
何夕眼疾手快,身形一閃,這才躲過。隻聽身後“碰”的一聲,無數瓷器碎片亂飛。隨即,朱守謙整個人撲了過來,一拳就要砸在何夕的臉上。https://
王千裏大吃一驚,一把抓住了朱守謙。
王千裏而今是駙馬府的護衛首領,何夕讓他打藩王,他其實不大敢的。他畢竟僅僅是鑾儀衛出身的千戶,說起來算個官,但是在這些藩王麵前,根本什麽都不是。
但是在保衛何夕上麵,他不敢有任何怠慢。那麽襲擊何夕的是藩王,他下手也不敢有猶豫。
隻一下,朱守謙就被王千裏按在桌子上了。
朱守謙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即便他沒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時候,也未必是王千裏的對手。
隻是朱守謙被反手壓在桌子上,整個人很不服氣,無能狂怒,大吼大叫,整個人在桌子上反複摩擦,拚命用力,就是起不了。大喊道:“孤要殺你全家,襲擊宗室藩王,孤要你九族性命。”
何夕見狀,上去給朱守謙一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悅耳。
朱守謙一下子安靜了。他的眼睛瞪大,幾乎將眼睛珠子給倒了出來,死死盯著何夕。他一輩子,估計都沒有被人打過耳光。他死死看著何夕,忽然一聲道:“啊-------”
“啪”的一聲,又是一耳光。將朱守謙的狂叫給打斷了。
朱守謙更加憤怒,說道:“你-----”
“啪”又是一下,何夕麵無表情,微微揉揉手。他每一下都用盡全力。手掌都打紅了。
朱守謙喘著粗氣,就好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隻是這頭牛被死死地壓製著,動彈不得,說道:“你是誰?”
“啪。”又是一耳光。何夕根本不回答。
朱守謙說道:“你想做什麽?”
“啪”又給一下。
朱守謙不說話了。隻是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何夕。
何夕就好像打順手一樣,“啪”的一聲,繼續給了一個耳光,打罷,才用手絹擦了一下手。說道:“這才乖嗎?”
“我要你死。”朱守謙說道。
何夕說道:“我知道。”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朱守謙說道。
何夕說道:“我知道。不過,我剛剛的舉動,還沒有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嗎?你不過一囚犯而已,憑什麽殺我?”
朱守謙說道;“憑我是大明藩王,憑他朱元璋欠我家的。”
何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局麵,是陛下默許的。有些人很討厭的,要自己不該要的東西,還不能不給。不給,就是過錯。給多少補償都不滿意。”
“你不懂。”朱守謙說道:“是他親口承認,守住南昌,就立我父親為儲君,孤才是大明的正統。”
何夕點點頭,說道:“我懂,如果有一筆賬,不管怎麽還都還不清的話,隻有一個辦法,可以還錢了。讓喋喋不休的人去死。”何夕臉色陰沉,伸手輕輕拍著朱守謙的臉。
朱守謙的臉已經腫了。但此刻,他的眼睛之中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如果何夕直接說這番話,朱守謙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此刻,何夕毫不留情地給了這麽多耳光。早就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在他看來,沒有人敢怎麽樣對他。
但是何夕偏偏敢,而且做得如此理直氣壯。這背後定然是有原因的。
朱守謙不由想道:“難道,朱元璋要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