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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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親子
甚至天竺的鐵,也滲透進南洋的市場之中。
對鐵自然是有需求。隻是大量鐵運輸到南洋,會改變南洋形式的。畢竟,大規模冶鐵,對於南洋各國來說,是有技術難度的,這裏還有原材料與大量燃料的問題。但是將成品鐵改一個形狀。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這些國家,其實都有一些冶鐵能力。畢竟而今已經不是公元前了。冶鐵能力,也不再是什麽高科技。
大部分國家,都入了這個門檻。
所以,遼東大規模賣鐵,不管什麽樣的鐵器,鐵鍋也好,鐵錨也罷,都有可能轉變成為武器。從而影響南洋平衡。所以,這上麵隻能與其中數家商議。背後是陸仲亨,周王,楚王,靖江王的商號。畢竟這四家在南洋是有切實的利益的。不可能做出有損當地平衡的事情。
另外一個不好說的原因,就是這是與太平鐵廠搶生意。
雖然說太平鐵廠也算是何夕的勢力範圍。奈何,即便是何夕也不能太平鐵廠放棄自己的利益。更不要說,而今管事張度,說起來也不是何夕的人。
當然了,方關的方家也是其中一個。奈何方關的實力還太淺薄了。他所在方家,能列為其間,還是方乘風爵位的關係。根本說不上話來。
總之,這一場預熱做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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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思看著眼前的男人。
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母親。小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叫爸爸。快叫爸爸。”何夕小心翼翼地說道:“不叫爸爸,就不給你糖吃。”隨即拿出一塊糖來。一塊冰糖。有冰糖已經相當不錯了。這個年代糖還是奢侈品。尋常人家,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吃上一點甜味。
何遠思沒有絲毫表示。
安慶公主蹲下來,說道:“兒子,這是你爹。快叫。”
“對。”何夕立即接到,說道:“叫爹也行。叫爹,”隨即似乎擔心何遠思不會說話。拖著長音做了一個示範,說道:“爹-----”
“哎。”何遠思開口了。
一瞬間,何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倒是安慶公主不由地哈哈笑道:“你不是遠思,是一個小機靈鬼啊。”
何遠思似乎怕被何夕打,連忙抱住了安慶公主的手,說道:“媽媽,那個人好像是一個傻瓜啊。我才不會隨便叫人爹的。隨便叫人爹的。都是傻子。”
何遠思一本正經的話。給了何夕二次傷害。
要不是自己的兒子,何夕決計不會輕饒的。既然是自己的兒子,又能怎麽樣啊?何夕隻能苦笑地說道:“是,是,我是傻子。”
安慶公主說道:“兒子,他真是你爹。”
何遠思認真地說道:“你不是說,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嗎?”
安慶公主說道:“我們這裏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啊。”
何遠思說道:“娘,別人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就是死了。我們也是死了嗎?”
安慶公主頓時緊皺眉頭,對一個孩子說什麽生了死了的。更詆毀何夕死,這樣的人被安慶公主抓住,是絕對不會輕饒的。說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何遠思說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聽來的。”
何夕聽了何遠思的話,內心之中頓時有一些慚愧。好幾年沒有回家。兒子都不認識了。實在沒有做到當父親的責任。
安慶公主認真地告訴何遠思說道:“他真的是你爹。”
何遠思,思考了好一陣子。稚嫩的臉上,似乎顯示出沉思的神色。這說道:“爹。”
何夕聽了,一時間高興之極。
而今何遠思已經五歲了。他在何遠思身邊的時間屈指可數。此刻聽何遠思叫爹,內心之中的慈父之心,一下子之心,就張揚起來了。
何夕一把將何遠思抱了起來,將他高高舉起,說道:“叫爸爸。”
“哎。”何遠思眉目之間,似乎有一絲無奈的神情。他先答應一聲,似乎站了何夕的便宜,稍稍一頓,才說道:“爸爸。”
小大人一般的何遠思,讓何夕又好氣又好笑。正想與孩子多說一會兒話。
就聽見外麵一個仆人說道:“大人,楊管家在外求見。”
何夕隻能微微一歎。看向安慶公主。
安慶公主說道:“你去吧。來日方長。不著急的。”
何夕說道:“也好。”他將何遠思放下來。摸了摸何遠思的頭,說道:“你等會兒,我忙完了,再來找你。”隨即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安慶公主看著何夕的背影,輕輕歎息一聲,這一聲歎息很輕,似乎她自己都沒有聽清楚。不過,何遠思聽清楚了。他拉了安慶公主的衣袖,說道:“娘,你其實不想讓他走,是嗎?”
安慶公主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不想重要嗎?他總是要去的。”
何遠思歎息一聲,說道:“你們大人都是自己樣,想得與做的不一樣。你還教知行合一。”
安慶公主對王陽明的心學十分推崇,何夕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心撲在何遠思身上,何遠思有一些早熟,問出一切亂七八糟的問題,安慶公主都回答。知行合一這個概念,就是在當時告訴他的。
隻是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真記住了。
安慶公主對自己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一把將何遠思抱起來,親了一口,說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都是這樣的。你爹是一大丈夫,大英雄。”
何遠思歎息一聲,說道:“我決定了,我這輩子不做大丈夫,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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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不知道,他出來之後,妻子與兒子的對話。
他從屏風之後,繞了出來,楊震立即起身行禮,何夕一擺手,說道:“自己人,無須多禮,坐。”
楊震坐下,說道:“大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效果很好。”
此刻的楊震,已經不是當年在國子監之中輕浮的學子了。在商業上,是何夕的左膀右臂。何夕說道:“你做事我放心。”
“學生有一些不解。”楊震自稱學生,即便是做了商賈,他也以讀書人的身份自居。讀書人這個身份,是他的驕傲所在。“如此,我們一些存貨已經賣完了。總共不過十幾萬兩。而且大木的采購,也少了很多。以現在遼東缺口而論,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大人的用意何在?”
何夕說道:“其實如果按部就班地來,這樣做就夠了。不過,今日我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找你來遼東的另有一件事情,你有什麽想法?”
楊震說道:“造船廠。做生不如做熟。說實話,靖海商號並沒有經營過大人所說的生產型的商號,唯一有經驗的就是靖江的造船廠。對這一件事情比較熟悉。雖然而今船隻需求量減少了。但是具體到適合北方的船隻。還有大量缺口,另外還有一個龐大的缺口,就是東北的內河船隻。在牛莊建立造船廠,絕對是一本萬利。即便不能大賺,也決計不會賠錢的。”
這就是何夕給楊震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在遼東投資。
雖然是左手倒右手,但是兩者是不一樣的。
遼東是國家的。而靖海商號是很多人參股的。其中有皇帝的代表,安慶公主的。
何夕早就過了想賺錢的層次了。他想要建立的是一個完善的工業體係。而不是自己壟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