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01.
    他甚至願意為了主上掀開自己弟弟的被窩……
    掀開自己弟弟的被窩……
    弟弟的被窩……
    鏗鏘有力的話語反反複複的回蕩在夜晚的房間裏。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小狐丸：“……”
    小狐丸的臉色慢慢地變了。
    小狐丸和笑麵青江不同, 小狐丸沒那麽汙。
    但和泉守兼定的這句話無論從什麽角度理解都太怪了，小狐丸想要找補，發現無處找補。
    那邊一期一振沉穩的表情都龜裂了, 他趕緊說道：“和泉守，你別亂說。”不過即便如此, 他還是維持住了溫文爾雅的形象。
    和泉守兼定感覺莫名其妙的,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也就反應過來了, 但那是在審神者身邊，他顯然大腦過載, 他甚至還說道：“我是在誇你。”
    一期一振顯然也意識到和泉守兼定現在的狀態, 於是他就維持著基本的風度解釋道：“但你說的好像我犧牲我弟弟做了什麽事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和泉守兼定下意識做了反駁：“但主上那樣做也是因為你親口說出來的話。”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沉默了。
    小狐丸在旁邊聽得是一頭霧水。
    如果說一開始可能是存在一些誤會——畢竟審神者的離奇行動挺多的——但他們這都爭辯起來了，說明是確有其事。
    沒想到一期一振居然是這樣的，當年狂性大發暗墮時都沒有對自己的弟弟們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如今……
    好吧，這個審神者看起來比暗墮更可怕。
    小狐丸腦海裏掠過這些念頭。
    一期一振看著小狐丸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太多了，一期一振隻好放下一些驕傲很直白地解釋道：“是這樣的，你不要想多，主上想給我弟弟們蓋被子, 所以我才事先掀開他們的被子好讓主上再蓋上去。”
    小狐丸：“嘶……”
    小狐丸：“按理說我該說一句‘原來如此’的, 但你所做的事依舊是令我感到十分詫異。”
    一期一振此時感覺說什麽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但他給自己進行了最後的挽尊：“……至少比那種誤會好。”
    “這麽說來倒也是, 畢竟你看上去別無選擇。”小狐丸說出了讚同的話。
    “感謝理解。”一期一振：“……那小狐丸殿你怎麽突然和我拉開一些距離了。”
    小狐丸含蓄地說：“我認為,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突然有些滄桑：“算了，反正你遲早也會明白的。”
    他等著這一天，一如等著和泉守兼定淪陷。
    小狐丸在聽到一期一振這樣的話後笑了：“一期殿很少有這種如此篤定地對同僚說這種話的時候。”
    一期一振作為天下一振當然是驕傲的, 本丸內驕傲的刀劍不少, 與他們相比, 一期一振的驕傲是內斂的，他說話總是很溫和，他很少對同僚說這樣尖銳的話語。
    所以小狐丸才感到意外。
    一期一振深沉地說：“因為主上已經出現在你麵前了，所以我認為你遲早會懂的。”
    瀧穀瞬感覺他們這段劇情過的也太慢了，他甚至想點擊快進按鈕：“好了好了，你們回頭再說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小狐丸親我一口，快一點。”
    小狐丸：“……”
    小狐丸後退了一步：“我隻是不懂，為什麽讓我做這種事。要說，也得先是近侍的一期一振和和泉守兼定啊。”
    一期一振突然間表情又有些灰敗。
    和泉守兼定：“咳，一期已經親過了。”
    小狐丸：“……哈？”
    瀧穀瞬：“總之先現出暗墮本體，接下來交給我就行。”
    小狐丸：“……這就是您帶上兩位付喪神來找我的原因麽，如果我不願意的話您是打算強硬一些的手段嗎？”
    瀧穀瞬說：“和泉守是我的近侍他跟著我很正常，一期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跟過來了。好了放心吧很快就結束啦，就那麽一下下。”
    這話聽得一期一振都有點不忍直視。
    主上您真的不要說了，怎麽越說越詭異啊。
    不過結果還是順利的，在瀧穀瞬的要求下，小狐丸顯露出暗墮本體來，然後瀧穀瞬握住他的觸手在自己臉上懟了一下，好嘞，完事兒。
    【小狐丸+10好感】
    好耶——！
    和泉守兼定看到小狐丸表情有異，輕聲問道：“小狐丸殿，這是個什麽樣的感覺啊。”
    小狐丸看了他一眼：“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試試現在變成暗墮狀態，讓審神者捏一下你的觸手。”
    和泉守兼定：“……還是不了吧。我就問問，其實我也沒那麽好奇。”
    與此同時，小狐丸心底裏生出了微妙的感覺。
    所以，審神者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正常人類是應該對暗墮形態的付喪神很厭惡吧，觸手、骨刺什麽的，不是很惡心嗎。不過想一想審神者自己的下巴，小狐丸感覺至少骨刺方麵審神者是可以接受的。
    但觸手對於一般人還是太過頭了吧。
    莫非審神者來這裏是特地想告訴自己，他是個很寬容的人，他和其他人類不一樣？而且他還主動握住自己的觸手，將此稱之為親吻。
    嗬。觸手與肢體的接觸，怎麽可能是親吻呢。
    小狐丸有點想笑。
    這種說辭未免也太過於浪漫了些。
    於是他就揚起唇角，露出個野獸一般的、肆無忌憚的笑。
    至於一期一振他們為什麽知道這一點——
    小狐丸問道：“所以，剛剛你的親吻，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一期一振：“如果你認為那是親吻的話，是的。”
    “是不是隻能由自己判斷了吧。”小狐丸說，“畢竟審神者這樣認為了。”
    審神者總是這樣留給付喪神無窮的思考呢。
    目前看來，審神者先在和自己最親近的一期一振身上做了這種事，這應該是一個嚐試，結束這個嚐試後，審神者便找到了自己。
    “那麽，審神者是為什麽要對我做這種事？”小狐丸看向瀧穀瞬。
    瀧穀瞬誠實回答：“希望你高興，希望你對我好感多一些。”
    的確。在這樣做了後，.52ggd.感覺自己對審神者的確更有好感了，這種好感也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其中是否包含審神者靈力的操控，很奇妙。
    拋開這個不言，肢體的觸碰的確是能夠增加好感。小狐丸對此是明白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審神者說什麽‘要公主抱嗎’‘要和小狐起舞嗎’這樣的台詞了。
    審神者麵對暗墮的付喪神，勇敢的提出想要看對方暗墮的樣子，並且試圖去觸碰對方觸手，還笑著稱其為親吻。
    拋開一切從表麵上看，似乎是個動人的故事。
    用這種有點點笨拙的方法，表達著自己的善意。
    “那麽，審神者打算還對其他付喪神這樣做嗎？”小狐丸問了下一個問題。
    “啊，打算找五個付喪神，那麽現在就留下三個了。”瀧穀瞬說，他覺得小狐丸問題好多，不過他還是都回答了，萬一觸發什麽任務呢。
    “所以，為什麽是五這個數字？”小狐丸問道。
    “算得上上天的指示吧。”瀧穀瞬不好回答，就這樣說道。
    “這樣啊。”小狐丸點頭。
    野性，侵略性，想要親近審神者，這些是小狐丸的本性。
    而在另一方麵，在稻荷明神的援助下鍛造的小狐丸，行事頗為古風，他的性格是坦率的，且具有一種過於豁達的神性。
    這樣的他，會在死亡說出“嘛，萬物終有必死之時……請您不要介懷……”這樣的台詞。
    所以他倒並不討厭瀧穀瞬所說的“五個是上天的指示”這樣玄乎的話。
    “那麽請吧。”小狐丸微微欠身，表示告別：“離開的時候請不要走窗戶了，不然我會有些困擾的，審神者。”
    “哦哦好的。”瀧穀瞬準備奪目而出。
    他已經等不及了，因為——
    【[將本丸十個付喪神好感度提到30以上]1010】正式完成！
    他獲得了1000經驗、一片巴形薙刀碎片和兩個【絕對選項】！
    其他姑且不論，他湊夠十個碎片了！
    遊戲提示他說可以去鍛刀屋鍛造巴形薙刀了！
    瀧穀瞬走出小狐丸的房間後看了一眼外麵的月光，高興地說道：“雖然雨夜也很美，但最好看的果然是月光能照下來的時候啊。”月光下的本丸光影效果比雨夜好多了！說完後他拔腿就跑。
    一期一振和和泉守兼定一起跟著狂奔而去。
    小狐丸看著這瘋癲離去的三人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頭。
    審神者真的是太有活力了。
    與一期一振不同，小狐丸並不喜歡梅雨季。他不喜歡自己的頭發被淋濕，但他又懶得打傘。梅雨季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骨頭都潮濕了，無論是作為動物？）和作為刀劍他都不喜歡雨，雨會讓刀劍生鏽，雨會打濕皮毛。
    每到梅雨季，小狐丸就有點蔫了吧唧的，想窩在房裏不出來。暗墮後更是如此。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疼痛，那些被骨刺戳破的皮膚尤為難受。
    而審神者的手握住他觸手的感覺……
    不是很好形容，審神者的靈力直接觸碰了他暗墮的本體，冰冰涼涼的，很愜意，將他暗墮神力裏翻湧的暴躁平息下來。一些裂痕被如溫潤液體一般的神力所滋補。審神者可以淨化刀劍暗墮的神力。
    隻是那麽幾秒鍾，小狐丸覺得自己更深處的烙印幾乎都要被觸碰了。
    在那一切結束後，他湧上的第一個念頭是：人類的手很柔軟。
    ……親吻嗎。
    審神者說，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們開心，為了讓他們看到從暗墮裏出來的希望。
    那麽，他們憑什麽要從暗墮裏出來呢？
    “雖然雨夜也很美，但最好看的果然是月光能照下來的時候啊。”
    審神者臨走之前這樣說道。
    雖然暗墮狀態的他們很很好，但果然還是希望他們如正常付喪神一樣光輝燦爛啊。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強行解讀，但這份解讀是自己喜歡的解讀，那就姑且這樣理解吧。
    02.
    瀧穀瞬衝到鍛刀屋裏麵的時候，一期一振和和泉守兼定是愕然的。
    “主上是打算，鍛刀嗎？”一期一振問道。
    和泉守兼定有些興奮：“要有新的夥伴了嗎？主上會把新的夥伴任命為近侍嗎？”他好像有點太好懂了，一期一振不禁拍了拍他的手背。
    瀧穀瞬興奮地搓手手：“是要有新的夥伴了，以及你還是近侍，你對我的好感還不夠高。”
    和泉守兼定立馬說道：“我現在對您可有好感了！”
    瀧穀瞬看了一眼好感度列表，和泉守兼定對自己的好感是16，從0到16已經增加了好多了，但還不夠。之前一期一振當近侍時對自己的好感是39呢。於是瀧穀瞬說：“好歹也是一期當時對我的好感才行。”
    和泉守兼定設想了一下，自己親自為審神者撩開堀川國廣被窩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不、不行。
    自己和一期一振差距果然還是很大。
    ……悲泣。
    瀧穀瞬打開道具欄，點擊【巴形薙刀】隨便合成。
    彈出對話框：【是否鍛造巴形薙刀？】
    當然選擇【是】了！
    【巴形薙刀比較特殊，鍛造巴形薙刀時最好加入身體的一部分，來提高和巴形薙刀的默契。】
    哇啊！就好像古代那些鍛刀故事一樣啊！
    於是瀧穀瞬回頭對一期一振說：“一期，快點把我打成重傷，我要吐血來鍛造！”
    一期一振：“啊？？？”
    瀧穀瞬尋思著如果血越多默契越高的話，自己就在重傷狀態在這兒整整蹲一天，吐一天血好了。
    不過很快下一個界麵就出來了，是瀧穀瞬的3d模型圖。
    瀧穀瞬研究了一下，發現自己剛剛的想法破滅了，鍛刀不能用血，是直接在上麵選擇要使用的部位。
    鍛刀時加入身體的一部分是一種常見的鍛刀方式，比如戰國時期的鬥牙王和他兒子犬夜叉就用自己的牙鍛造了一些名刀。妖怪身體裏本來就有力量，牙齒又是人體最堅硬的器官之一，所以用牙齒鍛刀就非常正常了。審神者身體的所有部分都蘊含著靈力，故也能用相同的鍛刀方式。
    瀧穀瞬第一反應：我能用所有牙齒鍛刀嗎？我牙齒什麽時候能長出來？
    他琢磨了一下，接著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這個下巴為他帶來過很多快樂，也發揮過很多作用。
    如今是該做更多的奉獻了。
    為了提高默契，瀧穀瞬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所有牙齒和自己的一半下巴。
    然後在一期一振和和泉守兼定震驚的注視下，瀧穀瞬下巴的一部分脫落了，就，掉了，掉了……
    掉到了鍛刀爐裏。
    現在瀧穀瞬尖尖的下巴隻剩下了一半，並非是連根拔起，而是中間完整的斷掉，這樣的他看起來更怪了。
    這把和泉守兼定給看傻了。
    瀧穀瞬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這可能就是小說裏時常描述的刀削一般的下巴吧！”
    他一張嘴，露出他如大草原般一望無ya的嘴巴來，所有的牙齒都不見了。
    這次連一期一振也傻了。
    和泉守兼定保持著癡呆的表情用手肘捅一期一振：“一期，你說主上這是個什麽意思，我完全看不透啊，你了解主上，我問問你。”
    一期一振：“……你高估我了。”他開始想自己為啥大半夜跟著審神者跑來跑去啊，明明完成關於弟弟的任、任務就好了。大半夜出來造什麽孽啊。
    他們倆在那兒傻著，鍛刀已經接近尾聲了。
    鍛刀爐裏釋放出強烈的光芒來，一個清淡的男聲從光芒中響起。
    “薙刀，巴形。沒有銘和傳說，沒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體。這就是我。”
    瀧穀瞬：！！！
    出來了！出來了！盼了好久的巴形薙刀！
    光芒逐漸散去。
    193的可怕身高。
    單片眼鏡，安靜垂下的金色鏈條。
    雖然是綺麗的配色，但他整個人卻並不張揚，甚至有種清雅淡然的氣場。
    但不僅僅如此。鋒銳的眉毛，上揚的眼尾，禁欲氣息，高冷，居高臨下看著你時會有從身高而來的壓迫感，這些雜糅在一起居然形成了另一種別樣的性感。
    而和泉守兼定和一期一振已經風中淩亂了。
    腦袋裏的某根弦繃斷了。
    啥？啥？啥玩意兒？
    審神者剛剛用自己的下巴和牙齒鍛造了巴形薙刀？？
    有這麽鍛刀的嗎？是他們才疏學淺沒有見識嗎？
    ——？？？
    和泉守兼定想對一期一振說一些話，可一張嘴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瀧穀瞬對發生的事情感覺理所應當，他高高興興地走到巴形薙刀麵前，準備和他說什麽。
    卻沒想到巴形薙刀冷冷地看向和泉守兼定和一期一振，抬手擋在了瀧穀瞬身邊，衣袖飛揚：“主上，您身邊的兩位付喪神均已暗墮，是否下令讓我將他們碎刀？”
    瀧穀瞬：“哇？”好激烈的劇情！
    這話讓和泉守兼定和一期一振清醒過來了，他們倒也沒有特別意外，如果換成他們是新刀倒也會說類似的話。
    “哦哦我知道他們是暗墮付喪神的，這是我自己的惡趣味。”瀧穀瞬高高興興地解釋，“你不用擔心。”
    “原來如此，主上擁有將付喪神玩弄暗墮的惡趣味嗎？”巴形薙刀頷首，“明白了。”
    和泉守兼定：你明白了什麽啊！別隨便明白啊！！！
    瀧穀瞬：“也不僅僅是惡趣味吧，暗墮還能帶來很多好處。”
    “明白了。”巴形薙刀再次頷首：“不過我無論怎樣被對待都不會暗墮，當然如果主上喜歡的話，我可以暗墮給主上看。”
    瀧穀瞬：！！！
    哇——！
    和泉守兼定：你怎麽又明白了啊！還有審神者你怎麽把自己說成個變態冷血狂魔玩弄付喪神的人了啊你完全不是這樣的人啊！！而且巴形薙刀還又‘明白’了！！！
    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露出了過分沉痛的表情，他扭頭看向一期一振：“巴形薙刀是這樣的嗎？”
    一期一振也一臉沉痛：“是的，他就是這個樣子的。”與和泉守兼定相比，他和巴形薙刀打交道比較多。
    “好厲害的對白！”瀧穀瞬被巴形薙刀三言兩語就說的興奮起來了，他繞著巴形薙刀走了一圈，巴形薙刀真的好高啊！而且五花繚亂的好好看。瀧穀瞬試圖去拽巴形薙刀肩膀上五顏六色的毛毛，巴形薙刀主動俯下身來讓他玩兒。
    “真的可以這樣做嗎？沒有關係嗎？”瀧穀瞬問道，“說起來付喪神暗墮是有條件的吧。”
    “我的暗墮是沒有條件的，隻要這是主上的希望我就可以暗墮。好處的話，戰鬥力會因此提升一些，壞處是可能更控製不住情緒，被時之政府發現後會被碎刀，以及對主上的占有欲這些可能更強。但對於我來說沒有關係。”巴形薙刀用清淡的聲音說著一些虎狼之詞：“我對主上的占有欲從一開始就是頂峰的，但我的占有欲與其他付喪神不同，主上可以任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抱歉，一次性說了太多的話，如果主上不願意聽的話可以不聽，此後我再用自己的行動表示自己的忠誠就好。”
    “願意聽的！你的台詞，我是說你說的很好，我很喜歡聽！”瀧穀瞬繼續高高興興地說，“你先別暗墮了，等需要的時候再暗墮。”
    “如您所願，主上。”巴形薙刀說。
    巴形薙刀，主控刀。
    他會很淡然地說一些例如“靜形薙刀都太粗野了，貼身使用，還是我比較合適”，以及更為糟糕的“主上您無需走路，我來抱著您走吧”。而且他說這話時是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壓切長穀部的主控那種更為外放到接近變態的程度，而巴形薙刀則是那種皺著眉淡淡的看著你：啊，我就是這樣的啊，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瀧穀瞬站在原地，翻開遊戲菜單翻看了剛剛的台詞，意猶未盡地回味了一遍。
    巴形薙刀真不錯啊真不錯。
    高興了幾秒後。
    瀧穀瞬拔腿就跑。
    這個任務完成了還有下一個。
    還得讓三個付喪神親他呢。
    巴形薙刀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居然比一期一振和和泉守兼定還要快。
    其實一般來說一期一振也會立刻跟上去的，但是他本來以為瀧穀瞬鍛造出巴形薙刀會高興一會兒的，至少多說會兒話，卻沒想到瀧穀瞬突然就毫無征兆地狂奔了。
    其實這也不是瀧穀瞬的問題，作為一個玩家，完成個流程比較長的任務，你可能會高興一會兒，但也就是一會兒，高興完還是得繼續做任務嘛。
    這事兒放到現實生活中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遊戲裏就非常正常了。
    “主上。”和泉守兼定一邊跑著一邊問道：“你要去哪兒啊？”他的聲音恐懼到變形。
    瀧穀瞬說：“你記性真不好啊和泉守，我不是說了要找五個付喪神親我嗎？現在才兩個，還有三個。”
    和泉守兼定一下子有些失語：“啊……的確忘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誰能記得住啊！”主要是巴形薙刀和審神者的對話太過於可怕，把他大腦搞得一片混沌。
    瀧穀瞬振振有詞地回答：“這說明我是個做事有條理的人。”
    他可是老玩家，怎麽會忘了做了一半的任務呢。
    巴形薙刀則輕聲詢問一期一振：“主上說親他是什麽意思？”
    一期一振幹巴巴地解釋道：“主上說要讓五個付喪神親他來溝通感情，至於為什麽是五個他說這是天命的數字。”
    他也不知道巴形薙刀會不會接受這種說法，畢竟這種說法聽起來太怪了。而且一般來說，會懷疑審神者的人格吧。
    “主上。”於是巴形薙刀叫道。
    “怎麽啦。”瀧穀瞬火速停下，非常期待地問道：“你是有什麽任務給我嗎？”
    “任務嗎——明白了。”巴形薙刀說：“主上剛剛是否說要五個付喪神親您？”
    “哦哦是的。”瀧穀瞬說，“已經讓一期一振和小狐丸親過啦，所以還剩三個。”
    “那麽，這剩餘的三個名額裏應當有我才對。”巴形薙刀理所應當的聲音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