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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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鹿已經習慣了漫畫裏的黑方濾鏡, 但不知為何,明明鬼燈作為地獄組織boss出場的時候氣場強大,但並沒有給人黑方的感覺, 顯然沒有可以添加黑方濾鏡, 隻是對他的外形進行了剪影式處理——沒想到這漫畫居然還看碟下菜!
漫畫: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的養父大人自身已經足夠黑了,完全不需要額外添加黑方濾鏡?
內容繼續,是日出天明, 她一如往常的背上書包去上學的畫麵, 壹將她送到與同班好友相會後才默默離去, 畫麵一轉便是一間酒吧。
漫畫雖然會有大量內容刪減和時間錯換,但人物地點是不會有錯的。
【“那個女孩?”陰冷的銀發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弧度, 正是被調入日本的琴酒,他一頭銀發紮成了不妨礙行動的麻花辮, 因發量多, 看起來蓬鬆又紮實,鬆出來的幾縷發絲反而為他平添幾分說不明道不白的韻味。
壹神情平淡地坐在琴酒旁邊, 調酒師適時地為他遞上一杯雞尾酒。】
在調酒師的旁邊,筆者貼心備注上了代號莫紮特。
【“我要aptx4869的解藥。”殺手沒有絲毫猶豫地說, 他坦然直接的態度表明了他對黑衣組織沒有任何的忌憚。
琴酒的視線銳利地看向壹, 他看了看黑鋼之傘上掛著的櫻餅小兔子, 目光再緩緩挪向壹本人,竟是沒有一點要追究壹的意思,琴酒回想起自己這位老師曾經無欲無求、無情無血的模樣,再端詳他如今的麵目, 可以說是大不一樣。
壹從來不承認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
“因為那個女孩?”琴酒又道。
壹沉默, 隻是喝了口酒。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給那種長相矚目的白發女人喂過藥——貝爾摩德?朗姆?”
“如果是, 那麽你們已經死了。”殺手沒有看琴酒,隻是垂著眼瞼看著手裏那杯暈染了紫羅蘭色後愈發綺麗的藍色酒液。
琴酒也清楚記得實驗室裏並未有過藥物缺失的匯報,每一顆aptx4869的產出和使用都被明確記錄下來,這讓琴酒驚疑至極,對於aptx4869的管控實際上遠比尋常人想象的要嚴苛,畢竟從它的使用者都是幹部級別的代號成員就可想而知。
壹可以悄無聲息的避開記錄檔案拿走aptx4869,那麽也就意味著有人可以私藏aptx4869,後者自然是研究人員最為可以。
琴酒目光晦暗。
“她想要。”壹說。
“你倒是聽話,她想要什麽你就給她什麽。”琴酒幽幽道,似乎是沒有要繼續aptx4869解藥這個話題的意思,“認識多久了?”
“10年。”
“告訴我沒關係?這是你的軟肋吧。”
“你敢嗎。”黑發紅眸的殺手這才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子看了琴酒一眼,“你能嗎。”
你老師終究是你老師。
“行吧。”琴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就仿佛是權衡著利弊,他嘴角扯起一個瘮人的弧度答道,“解藥的事我會給你注意,就當做上次你利落地接了我委托的附加報酬,但影響組織利益的事我不會做。”
接下來的話題,似乎是他們之間常有的對話。
“你接了委托?”
“是。”
“你打算用多久時間解決?”
“一生。”
“……那個人給了你什麽?!是誰?!”琴酒難以置信會聽到這等同於金盆洗手的回答,陰鷙的神情讓他的眼神越發的凶狠冰冷,不難看出盡管琴酒其實一直很敬重壹,甚至將本就少得可憐的幾分情感都投注給了他。
以壹的性子,這本該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們或許一生鮮少有相聚見一麵,也基本不會聊什麽無用的話,殺手就是在腥風血雨裏、在鬼門關前晃蕩的,生與死對他們而言或許隻是一枚子彈,也可能是一枚炸彈,都不過一線之隔。
感情這種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太昂貴了,昂貴到耗費一生可能也無法得到一星半點,而且也有可能即便得到了那麽一點,也是弊大於利,毫無用處還淨拖後腿,不如舍棄來得利索。】
壹沒有回答,在他沉默離開的背影中,畫麵逐漸放大,那隻墜在黑鋼之傘傘柄上的櫻餅小兔子似乎在這定格的漫畫分鏡上搖晃著。
他什麽都沒說,但筆者卻對畫麵的控製,將一切都表明得清清楚楚。
這一話結束,但並非是沒有後續內容可看,而是林時鹿停下了翻頁。
林時鹿說不出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感覺,隻是放任自己大腦放空,像是隻呆鵝,沒錯,呆鵝。
她算是明白為什麽有人那麽喜歡看戀愛類的文學作品了,別人的神仙戀情總是別樣的美味別樣的甜,如果不是因為主人公是她自己,林時鹿自己都能擱這嗑起cp來。
這畫得也太有感覺了!所以也不能怪論壇遍地雞叫。
人生一大錯覺之ta好愛我。
如果說這一話是壹的主場,那麽下一話就是產屋敷空月的回合。
一翻到下一話的扉頁便是直入主題的劇情畫麵,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敷衍來,實在是因為美色當前。
隻見鏡中的白發公安眼神沉穩而銳利,看起來晦暗不明,半濕的頭發往後梳,隻餘下幾縷不安分的額發倔強地垂在額前,火焰般的赤紅斑紋自他額角沿著下顎線一路蔓延而下,本是溫潤如玉的雋秀公子頃刻間便張狂了起來。
一貫是穿著一絲不苟的男人這一次出場,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卻是沒有扣上的,他一手撐在盥洗台上一手緊握白色緞帶,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麽,更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麽,手上的青筋都暴起。
而在他敞開的領口下可隱約窺見那藏在底下的斑紋和纏繞在身上的醫用繃帶。
林時鹿直接被她的幼馴染這反差感巨大的美色給衝擊得大腦再次一片空白。
怎麽說……食色性也?
【白發紫眸的公安流露出幾分不適的忐忑,那壓抑而張狂的氣勢便收斂了下去,重新變得溫和內斂,他嫻熟地用那白色緞帶給自己逐漸留長的頭發紮了個狼尾。
清楚自己自小就長得好的產屋敷家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自懂事起就鮮少展露於人前的斑紋,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放下手,默默將最上麵的兩枚扣子給認認真真地扣上。
產屋敷空月小時候因為好奇對著鏡子仔細觀察過自己的斑紋,它從他的額角蔓延至他的後腰,自從小時候外出感受到了旁人的視線,感情細膩的產屋敷空月便將它遮掩了起來。
即便是遮掩起來也不代表它消失了,這麽點小事算不上什麽,產屋敷家便由著他了。
比起身上未痊愈的傷勢,對於疼痛的忍耐力極高的產屋敷家主更在意自己的斑紋就這樣露出會不會因為與平時反差太大,而導致一些他不願意看見的情況發生。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產屋敷空月隱藏著真實的自己,林時鹿記起小時候的空月對別的人都是冷淡至極的,旁人都說他孤傲,唯獨對能和他無阻礙暢聊的她才有那麽幾分好臉色,成為朋友後更是天天對著她笑得靦腆害羞。
但現在,他對誰都能露出那副溫潤和善的模樣,儼然已經成為了一位會為人處世的大人。
他成長後的變化太大,林時鹿恍惚間都產生了幾分陌生感,有些事隻有你認真去思考去回想,你才會察覺到不對勁。
產屋敷空月對她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但到底多少還是變了,似乎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一旦成長了,那麽誰都回不去。
就像是她,雖然回到了七歲的模樣,但性格卻早已不是那般稚嫩純真了,再遇到那種情況,直接讓阿大把人錘死都有可能。
回想起真正七歲時的事,林時鹿才猛然驚覺,自己是該去問問當年那凶手的情況如何,可如果問產屋敷空月,她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他將她視為轉世,自然是不記得那段痛苦的記憶,即便是將他一同忘了,產屋敷空月似乎也樂見其成
林時鹿便順著他的心演了下去,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得找個契機解開產屋敷空月的心結。
那麽問題就來了。
壹是不會關心那麽久遠的刑事案件的,他是殺手,對於人命漠不關心,更別說25年前的他還不認識她。
答案其實很簡單——
問鬼燈先生。
林時鹿看了一眼正在給製作奶油的壹,拿出手機開始給鬼燈先生發去短信詢問,過了一會兒,鬼燈的回複便發來了。
[papa]:此人在地獄25年了,被警方逮捕的一個月後被判處了死刑並立即執行,我記得那天也是你下葬的日子,你既然提起了,要看看那個罪人嗎?
林時鹿是知道日本的死刑是有多麻煩的,看見這個消息還著實有些意外,她還以為最多是無期徒刑,大概是猜得到她的想法,鬼燈又發來了一段消息。
[papa]:產屋敷家家大業大,從平安京起便是極受天皇喜愛的貴族,也隻有鬼舞辻無慘不走尋常路的能讓產屋敷家不得不收斂鋒芒,避退隱居數百年。
可即便如此,產屋敷家的勢力卻是在暗中紮根生長,不斷壯大,為的就是與之抗爭,鬼舞辻無慘一死,重新走入世人眼裏的產屋敷家便勢不可擋了,想讓一個本就該死的人去死,誰都攔不住。
更別說產屋敷空月隻要一日是他們心目中完美的繼承人、完美的家主,他們就永遠無法拒絕產屋敷空月的要求;隻要不是什麽會讓產屋敷家族利益受害的要求,無論產屋敷空月想做什麽,產屋敷家都會服從其安排。
——話盡至此,林時鹿便明白那人早早的被產屋敷空月給送下來為她陪葬了,既然大仇已報,她就把人拋之腦後。
[papa]:不開心嗎?
林時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給鬼燈先生回複。
[林時鹿]:沒有,隻是突然回想起當時的事,所以想要問問那個人的情況,既然惡人有惡報,我便心情舒暢多了。
鬼燈不答,大概是忙去了,林時鹿對此接受良好,並不知道她的養父大人在放下手機後,麵不改色的給這位罪人的刑罰上又添了重重的一筆,鬼神便是這樣的睚眥必報,當年把他獻祭的人至今都還被困在柱子上折磨著。
林時鹿:我不記仇。
鬼燈:我記雙倍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