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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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丹小學的怪談就這樣解決了, 看著為了給他們更好的講課而半夜在學校裏做功課的小林老師,少年偵探團的好感度可以說是直線上升。
    在被發現後,小林澄子也和少年偵探團表露了自己的真心話, 她坦白自己一直很喜歡偵探小說,所以也很喜歡團體名和江戶川亂步所作的明智小五郎係列裏少年偵探團同名的他們,並自薦成為他們的顧問。
    在少年偵探團和他們的老師說話的時候,秘密偵探小隊已經功成身退。
    塔莉婭其實不理解為什麽少年偵探團的爸爸媽媽永遠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 放任他們在命案現場跑,尤其是在失蹤案時有發生的時候……雖然失蹤者基本都是身患不治癌症以及殘疾人,但孩子也是弱勢群體不是嗎?
    “不用我們送你嗎?露露。”塔莉婭站在街口,三個孩子接下來都要往不同的方向回家了。
    “有人已經在前麵接我了。”林時鹿搖搖頭,“快回家吧,最近的事大家都知道, 你們家裏人現在一定過來接你們了。”
    和少年偵探團不同, 他們晚上出門前都和家裏人告知過了,幸運的是他們三人的家長都格外包容開明, 同意了他們夜晚出來探險的請求,不過定了必須回家的時間限製。
    “路上小心哦!”丹羽大助看著林時鹿,深夜下的女孩似乎因為身上過淺的顏色,像是攏著一層薄薄的如霧一般的光紗,她笑著不說話,隻是衝他揮了揮手, 丹羽大助便感到了一種安心,他總是忍不住感慨小偵探得天獨厚的美好。
    這次的冒險隻是能說是小孩子過家家, 虎頭蛇尾的, 他們什麽都沒做。
    在林時鹿早早透露她其實已經知道答案的那一刻, 這次的出行與其說是調查真相, 不如說是找個借口來個刺激的夜晚學校一遊增進小隊三人的感情。
    丹羽大助羞澀地抿著嘴,向林時鹿揮手告別,看著她先轉身離開才小跑著往家趕,果不其然跑了一小段就看見了他的父親丹羽小助,丹羽大助很驚喜,經常滿世界跑的父親今天居然回來了,還來接他了!
    男孩笑容頓時燦爛了許多,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喊著爸爸就跑了過去。
    林時鹿說的有人接他並非假話,和丹羽大助、塔莉婭分開後,林時鹿走了幾步便看見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等待已久的殺手,他今天穿著帶有兜帽的黑色寬大風衣,風衣帶著披肩,披肩下藏著用來固定鋼傘的皮帶扣,戴著暗紅色的萬能工具包腰帶和皮革腿環。
    頭上蓋著兜帽的男人沒有注意到她的靠近,他們曾經太過親昵,親昵到等同於一個人,他對於她的氣息也過於鬆懈,哪怕小偵探除了被動,沒有任何值得誇讚的隱匿身法。
    他點了一根煙,燃燒的煙草飄起嫋嫋的白霧,如薄紗般縹緲,星火在黑夜下就如射出子彈的槍口般矚目。
    “久等了。”林時鹿話音未落,剛剛吸了一口煙的殺手便開始猛地咳嗽起來,像是被煙給狠狠嗆住了,林時鹿不由揚眉道,“我想壹先生其實是個並不會抽煙的乖寶寶?”
    “嗯……抱歉。”殺手掐滅了煙,將它無情地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他揮散那些還眷戀在他身邊的煙霧,摘下蓋在頭上的兜帽,貓耳般的翹發露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壓得太久了,看起來有幾分耷拉的貓耳翹發讓本就有些無措的他多了幾分窘迫。
    “我隻是想試試。”乖寶寶這樣說道,看起來很誠懇的樣子。
    林時鹿彎了彎眉眼,“走吧。”
    一路無言,殺手靜靜跟在林時鹿身邊,他並不擅長話語,沉默一直是他的主旋律。
    來到一家便利店,林時鹿鑽進去沒一會兒就拎著一袋子的零食出來了,裏麵全是她用零花錢買的pocky,林時鹿掏出一盒草莓味的遞給壹,“想咬點什麽的話就吃這個吧,既解饞又能補充糖分,我現在是個孩子,太晚了不能吃甜食啦,所以全部是給你的。”
    壹從林時鹿手裏接過袋子和那盒草莓味pocky,他一手拎著袋子另一隻手拆開那盒pocky的紙質外包裝,抖出其中一袋,再用牙齒撕開包裝袋,輕巧而嫻熟地將一根裹著草莓巧克力的餅幹條精準地抖出來叼在嘴裏。
    又是一路無言,隻有哢嚓哢嚓聲,那是壹咬斷一截又一截餅幹條發出的聲音。
    “我到家啦,你在日本這裏有住的地方吧?”到了家門前,林時鹿轉頭對壹說,那盒草莓味pocky已經被他一路上吃完了。
    “有,在s縣左側腹市。”壹點點頭,“除非有任務,否則我基本不會來日本……所以隻在那裏買了一棟房子,正在考慮在東京買一套房。”
    “我不會幹涉你的決定。”林時鹿的手已經打開了門走進玄關,雖然也很不舍自己帥氣乖巧的殺手崽,但還是笑著說,“那麽晚安了,壹先生,回家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哦。”
    “晚安。”壹回道,看著林時鹿關上了門後,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林時鹿家隔壁的門上。
    這是一棟高級公寓,一層兩戶,而他看這戶也是怎麽看怎麽順眼,或許是風水不錯的緣故,他打算買下來,當然,如果沒人住就更好了,壹尋思沒有比這一戶更好的選址了。
    不過現在他隻能先回左側腹市了,林時鹿讓他回家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殺手不熬夜那簡直就等於金盆洗手不幹了。
    當琴酒看見自己那行蹤詭秘難測、極其難約的前老師給他發來這樣一段消息,差點把手機給捏碎了。
    [壹]:以後晚上的工作都不要找我,我不熬夜了,出國的更別來,我以後要常居日本了。
    [gin]:?
    [gin]:你在說什麽冷笑話?
    對方沒有回複他,顯然那隻是一個單方麵通知,根本不在乎他同意不同意。
    就是這樣的家夥,就是這樣一個怠惰到一年裏都難聞其訊的家夥,牢牢占據著殺手界的no.1,無可動搖的top,初出茅廬的琴酒被這個真正的top kier帶過一段時間,還是黑衣組織花了10億重金才請過來的,正是那一段時間的積累得以讓琴酒在極短的時間裏成長起來,迅速成為了黑衣組織的一大頂梁柱。
    那個時候的琴酒還是個剛從訓練營出來的少年,得到訓練營第一名次,踩著其他人屍體走出來的少年琴酒看著年齡比他大不到哪裏去的壹,滿身是刺且充滿攻擊性的他並不怎麽服這個人,即便被人一拳揍趴在地上也能放狠話。
    直到某一天,少年琴酒看見這個top kier是如何解決了一隻戴著蒼白麵具披著破布形如死神卻拿著巨大剪刀的惡魔。
    預判、彈刀、砍。
    那處決利落到如果不是少年琴酒已經被他帶了一段時間,否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看見黑發的殺手漫不經心地走過去,然後惡魔舉起鋒利無比的巨剪向他鍘去,隻聽見一聲清脆而利落的兵器相交之音,惡魔灰飛煙滅。
    少年琴酒看不清壹的動作,但他通過聽聲知道發生了什麽。
    琴酒慢慢也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世界,要殺死的目標會慢慢從人變成那種怪物,為了利益為了目的,殺手不過是消耗品,尤其是在黑衣組織這樣的組織裏。
    那個人不是在教他如何殺人,而是在教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黑衣組織都不在乎他這個被精心培養、甚至不惜花了10億請來這個top kier教導出來的殺手,但這個相處了沒多久的老師卻在用他的方式告訴琴酒如何活下去。
    所以琴酒也沒有把他有壹的聯係方式的事告訴過任何人,組織想找壹委托,隻能通過那唯一且複雜的人脈渠道,哪怕琴酒知道這個人其實什麽都不在乎,就像是個人形武器一樣,連他自身都不怎麽在乎。
    而現在,這個人說他不熬夜了?top kier要金盆洗手了?前不久還接了黑衣組織的委托和他一起在波士頓北區忙活,雖然後麵直接把收尾的爛攤子丟給他,手裏攥著朵潔白的雛菊跑了。
    想起那個人蹲在枯井邊,凝視著那朵白雛菊的樣子,那個眼神……思及此處,琴酒不由得眯起眼,收起手機。
    他是該去日本了,組織要派個幹部去負責日本區域的情況,而日本是組織的起始地和根據地,是大本營,琴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自己會被任命於此,到時候也正好看看是什麽改變了他這個三無老師。
    女人?
    如果正是他猜測的這樣,那麽他可就有的是笑話去諷刺這個殺手了,怎麽?這個殺手不太冷?這種戲碼居然也會出現在壹這種家夥身上?
    不知道自己的前老師現在已經直接原地戒煙,還嗑起了pocky的琴酒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有多麽的恨鐵不成鋼,甚至自己當起了惡人來製造少女漫裏的場景。
    未來的琴酒:拿著少女漫)痛苦的試圖從中獲取一點幫助)眉頭緊皺)滿臉嫌棄)扭曲而隱忍的表情)我td究竟在做些什麽,我就不應該來日本。
    並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學生在不久的未來為了他都奉獻了什麽,壹已經回到了左側腹市的房子,他直接坐在蓋在沙發上的防塵布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頭頂的燈,緊接著一道氣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房間裏。
    壹眼神銳利地捕捉過去,那個不請自來的人是個戴著綠色眼鏡、頭上戴著奇怪的棒棒糖發夾的粉發少年。
    齊木楠雄沒有聽到壹任何的心理活動,但他知道眼前這人可並非燃堂那樣的單細胞生物,純屬是對心靈感應有防範手段。
    【你居然回來了。】隻是為了躲避家裏的蟑螂而瞬移過來的齊木楠雄沒想到壹這個幾乎不會來日本的人居然來了,他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冒犯,【打擾了。】
    齊木楠雄,一個宛如神明一般強大、幾乎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壹是在某次特殊事件裏結識了這個超能力者,這個粉發少年就是穩固這個世界平靜日常的最大主力軍。
    兩個人現在也算是朋友,壹會在左側腹市買安全屋也是因為這裏有齊木楠雄。
    壹並不在意齊木楠雄的突然到訪,畢竟他本來的確是不常過來,也就上次鋼傘破損了,便動用了這處安全屋的地下休息室。
    他習慣防範那些會讀取人的思想來蠱惑人心的生物,一般情況下大腦不會去思考任何暴露自己信息的內容,也就是簡單粗暴的放空大腦,不去想不多想,這也是齊木楠雄沒有讀出壹的思想的原因。
    齊木楠雄清楚他和壹從來沒什麽舊好敘,作為朋友,他們都了解彼此的性子,在這沉默的氛圍下,齊木楠雄等了三分鍾的瞬移冷卻時間便直接瞬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