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相解釋

字數:12562   加入書籤

A+A-




    那段回憶再次充斥在司明沉的腦海中。
    那天的下午, 溫稚所說的每個字都很清晰,甚至表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被溫稚拉黑聯係方式後,不甘心的他一直在找機會跟溫稚單獨聊聊。
    那天是星期五, 每個年級都會比較早的放學。他鼓起勇氣來到溫稚的班級外徘徊很久, 直到所有人離開後溫稚都沒有出來。
    後來,一位好心的同學主動告訴他,溫稚在禮堂打掃,可能會晚一會兒。
    他直奔禮堂, 路上演練著無數種和溫稚溝通的方法, 卻在撞見溫稚和桑祁告白時, 一個字都無力訴說。
    如果那段告白隻是歌劇排練,那麽桑祁為什麽要向他炫耀溫稚的表白呢?
    隻有一種原因, 桑祁在撒謊。
    一時間,司明沉有太多的話想要跟溫稚求證或者派人調查, 心不在焉的模樣引起了網友們的廣泛討論。
    [試問, 誰能抵擋這樣的小可愛啊?溫溫又好看性格又好,司明沉不要給我!]
    [啊啊啊, 這是告白嗎?快回答溫寶貝到底愛不愛嘛!]
    [完蛋了,明明知道這兩人在演, 可是我當真了。]
    [司總感覺很慎重的樣子, 溫稚不會再借著節目, 趁機表白吧?]
    [快拉我一把,我不想磕這對cp!明明知道是假的。]
    [前麵的姐妹別那麽悲觀嘛,萬一他們演著演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溫稚站在台上, 麵對陷入沉思的司明沉, 有些不知所措。
    完了, 他的寶貝老攻不會沒聽懂他的暗示吧?
    為什麽反而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唱歌沒跑調啊!
    溫稚等不及,衝著話筒輕輕咳嗽。
    司明沉立刻抬起頭,望著溫稚,掩起眼中的震驚和疑惑。
    台上的溫稚手握折扇,另一隻手則背在身後,正在等待他的回應。現在不是推敲這件事的時候。
    盡管溫稚表情淡定,但不經意的小動作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司明沉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起身,走到溫稚唱評彈的台前,朝溫稚伸出手。
    邀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溫稚瞬間抿起笑意,將自己的手交給司明沉。還沒等他說話,司明沉即刻環住他的腰,將他從舞台上抱下來。
    盡管隻有短暫的兩秒,但溫稚瞳孔還是微微放大,掛著來自少年青澀的羞意,抬起頭悄悄望著司明沉,
    他的聲音很小:“那你愛不愛我?”
    問出這句話,溫稚覺得自己有些肉麻,但還是臊著臉,等待結果。
    為了住上豪華大房子,他拚了。
    [啊啊啊啊,直球寶貝我最愛了!]
    [溫稚的表情好幼,他真的27了嗎?]
    [不像二十七,分明是沒談過戀愛的xxj,青澀到離譜。]
    [司總賺到了嘿嘿,溫溫寶貝在等你,快上!]
    此刻,桑祁的表情晦暗不明,垂著陰沉的眸子,像是在思考。而旁邊的薑星南則專注地望著兩人,眼睛裏生出許多羨慕的神色。
    麵對溫稚的直截了當,司明沉聲音低沉:“當然愛你。”
    身後立刻響起一道清脆的敲鑼聲。
    導演組宣布:“恭喜溫稚挑戰成功,獲得50的加票。同時,薑星南挑戰失敗。”
    [什麽?這是任務…]
    [靠,我還沒磕起來,就be了?]?
    [嗚嗚嗚,溫稚欺騙我的感情,我要鬧了!]
    [所以溫稚的任務是告白嗎?那麽薑星南是什麽?]
    當導演宣布結果時,不光網友感到驚訝,司明沉同樣。
    他問溫稚:“你的任務是什麽?”
    溫稚實話實說:“讓你說愛我。”
    司明沉了然,依然牽著溫稚的手,隻不過把目光投向桑祁,凝視對方。
    桑祁自然注意到司明沉的審視,他維持著淡定,問薑星南:“你的任務是什麽。”
    這句話有些僵硬,同時暴露了桑祁糟糕的心情。
    薑星南:“和你共同做一份荷花酥。”
    沒料到任務這麽簡單,桑祁不耐煩道:“那你怎麽不說。”
    薑星南沒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跟桑祁爭辯隻會讓人看笑話。
    桑祁陰沉著臉,將最後一杯茶喝完,轉身離開。
    溫稚看著薑星南:“你的任務卡上,是不是也寫了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薑星南點點頭,獨自離開。
    [臥槽,桑祁是什麽極品下頭男。]
    [如果我沒記錯,薑星南至少提了三次去製作荷花酥。]
    [可不是嘛!桑祁三番五次拒絕,輸了隻會找別人的錯,這種人好惡心。]
    [與溫稚的任務相比,薑星南的任務非常簡單,居然沒有完成??]
    半小時後,溫稚與司明沉一同到達客棧,等待投票結果。
    閑聊時,溫稚得知,每組嘉賓都有一個任務,隻不過內容不一樣而已。
    而完成任務的,隻有他自己。
    謝景的任務是讓對方主動親吻自己眼睛,陳箏的任務則是讓對方喊他老公。
    溫稚琢磨著,如果這些任務讓他完成,恐怕也有些難度。
    很快,投票結果顯示,溫稚與司明沉的票數為101票,位列第二,何瓊斯與謝景總票數為120票,位列第一。
    溫稚有些失落,但想到兩人不用住在一樓,還是有些高興。
    司明沉擔心溫稚難過,手掌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成績很出乎意料,都是你的功勞。”
    突然,屏幕上的票數忽然變了,溫稚與司明沉的總票數立刻變成151。
    原來剛剛的數據是初始數據。
    溫稚激動地看向司明沉的手:“司司,我們能住最大的房子了!”
    司明沉溫和一笑:“嗯。”
    有人歡喜有人憂,桑祁看到他和薑星南的票數僅僅隻有60票時,臉色很差,尤其是看到一樓環境的展示圖時。
    他參加這檔綜藝,也隻是為了給司明沉添堵,但他沒料到自己的處境會突然這麽差。
    他發信息給助理,質問助理究竟怎麽找的人給他們刷票,助理吞吞吐吐,大概意思是沒料到他們的票數這次會這麽低,買票時預估少了。
    所有人拉著行李準備入住。
    謝景喊住溫稚:“可以啊溫稚,頂樓的環境有多豪華,記得告訴我。”
    溫稚點頭:“沒問題。”
    雖然事先已經知道頂樓的環境,但溫稚踏進房間時,還是笑得兩眼彎彎。
    這種來自心底的滿足感不光是住上大房子,還有司明沉那句“我愛你”。
    頂樓的麵積非常大,全部采用新中式的裝修,沙發和座椅非常舒服,溫稚躺在上麵幸福得快暈了。
    自從溫稚失憶,司明沉總能在溫稚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熱烈,這種積極的態度同時也不斷感染著他。
    “你好好玩兒,我去收拾行李。”
    司明沉剛要走,溫稚喊住:“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太辛苦了。”
    司明沉開玩笑道:“你是小功臣,今晚犒勞你。”
    溫稚神色稍稍變了。
    這種犒勞他不想要。
    那種犒勞可以試試。
    由於今天是本次旅程的第一期,節目組開始提供基礎物資。
    按照規則,物資從上至下,先由溫稚挑選。
    有了上次的經驗,溫稚懂得了居安思危,唯恐這次跟上次一樣,兩人平分一條內褲。
    物資非常充裕,有保暖的被褥,熱飯用的電器,一些水果蔬菜和麵包,還有保暖的睡衣。
    溫稚清點完頂樓的物品後,發現自己什麽都不缺。
    唯獨令他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他和司明沉的床是純實木製成,棉褥比較薄,對於習慣睡軟床的人不太友好。
    負責運輸物資的工作人員提醒他:“你可以把被褥拿走,墊在身下。”
    溫稚想起底下糟糕的環境,輕輕搖頭:“樓下的居住環境本次就差,我拿走了別人怎麽辦。”
    最終,他隻拿掉一副撲克牌,供他和司明沉娛樂。
    [溫稚人真的不錯。]
    [上次分物資時,溫稚跟司明沉就在最底下吧?我記得上麵幾層沒人考慮他。]
    [上次大家都是瘋狂拿東西,根本沒人為底下的人考慮。]
    [可能淋過雨,溫稚也希望能為別人撐傘吧。]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司明沉整理好他們的行李後,呼喚溫稚洗澡睡覺。
    他的心裏裝著那件事,所以有些分神,溫稚走到他身邊他甚至沒有發現。
    “司司,辛苦你了,你真賢惠。”
    司明沉反應片刻,回頭說:“去洗澡吧,我出去一趟。”
    溫稚:“你去哪裏?我跟你一起。”
    司明沉語氣較為堅定:“不用,我馬上就回來。今天外麵大風預警,溫度很冷,你在這裏等我。”
    溫稚沒法子,隻能乖乖答應。
    一樓,薑星南和桑祁也領到了他們的物資,一套厚厚的被褥和若幹水果蔬菜。
    自從進屋後,桑祁一直不爽,盡管沒有再責怪薑星南,但冷冰冰的態度實在令薑星南難受。
    屋裏的條件跟差,雖然能洗澡,但因為沒有取暖電器,很容易感冒。
    桑祁將唯一一套被褥鋪在石頭床上,突然用力踢了一腳,嘴裏罵了兩句髒話。
    薑星南站在一旁,沉默地垂著頭,沒有說話。
    “被褥的厚度有些薄,我把它們折了一下。”
    桑祁點了一根煙,神色不悅地盯著薑星南。
    原本1.5的褥子,折成一半隻剩0.75,僅僅夠一個人躺。
    薑星南明白桑祁的意圖,主動說:“沒事,我鋪上行李箱裏的衣服吧。”
    桑祁應了一聲,脫掉鞋,躺在上麵。
    “你這個影帝的人氣一般啊,給你投票的人怎麽這麽少。”
    桑祁閉著眼,試圖將他們票數最低這件事全部歸咎於薑星南的人氣。
    薑星南言語低沉:“離開娛樂圈這麽久,有人記得我喜歡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桑祁冷笑一聲,將煙蒂扔到薑星南的腳下:“把它扔到垃圾桶。”
    薑星南輕輕彎腰,借著扔垃圾走出這間令他窒息的房間,出門透氣。
    這時,門外響起叩門聲。
    桑祁問:“誰?”
    司明沉:“出來,找你有事。”
    司明沉的到訪讓桑祁有些意外。
    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司明沉還記得溫稚在禮堂說過的話。
    桑祁聲音慵懶:“我跟星南睡著了,什麽事明天再說。”
    站在門外的司明沉沒打算給桑祁拖延的機會:“我再說最後一次,立刻出來。”
    桑祁不再搭理:“隨你。”
    “嘭”的一聲,簡陋的木門被踹出一個洞口,老舊的門搖搖欲墜,吱吱作響,
    桑祁立刻起身:“司明沉,你瘋了?再怎麽樣,我也是你的表哥。”
    司明沉臉色極差,沉鬱的眼睛可怕陰冷,死死盯著桑祁。
    桑祁已經下床,套起外套微微笑:“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
    司明沉鐵著臉:“桑祁,當年溫稚根本沒有向你表白。”
    桑祁故作不懂:“什麽意思?你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司明沉神色冷冽:“既然溫稚沒有跟你表白,那麽你在我出國前說的那段話,就是撒謊了。”
    桑祁依然維持著笑意:“表弟,看來這麽多年,你依然對我和溫稚的那段戀情耿耿於懷。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你們都已經結婚四年了——”
    桑祁的話戛然而止,靜靜看向司明沉身後:“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溫稚不信任?還是你懷疑我們倆藕斷絲連?”
    司明沉忽然輕蔑一笑:“藕斷絲連?我現在懷疑的是,溫稚當初拒絕我的表白是另有隱情,而你則趁虛而入。溫稚有沒有愛過你,還不一定。”
    桑祁緊攥的拳頭忽然鬆了:“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心情好一些,那麽你就這樣想吧。”
    司明沉早已看慣了桑祁的伎倆,直言不諱道:“如果自欺欺人能讓你這個oser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幻想中,你也可以繼續。”
    桑祁神色陰沉:“你說誰是oser。”
    司明沉:“誰是誰心裏清楚。”
    桑祁忽然笑了:“明沉,溫稚現在失憶了你是清楚的。溫叔叔給我看過溫稚的病例,病曆中醫生表示,溫稚失憶其間,會出現記憶錯亂和情感遷移的現象,你就不怕現在溫稚對你的喜歡隻是把情感寄托錯了嗎?畢竟我跟溫稚戀愛過是事實,而你從頭到尾隻是被施舍了一份我不要的愛情。”
    “砰”的一聲,桑祁應聲倒地。
    司明沉身後的薑星南神色慌亂,連忙跑到桑祁麵前攔住司明沉,防止他再次攻擊。
    桑祁吐了口帶著血腥的吐沫,神色得意:“我戳到你的痛處了?我跟溫稚的過去是真的,永遠抹不掉。”
    司明沉靜靜走到他的身邊,視線盯著他:“溫稚是不是喜歡我,我心裏清楚,輪不到你來質疑。你的馬腳已經露出來了,要小心藏好。否則讓我查到任何端倪,你沒有好果子吃。”
    最後,司明沉看了眼護著桑祁的薑星南,快步離開。
    望著司明沉的背影,桑祁不屑地將嘴角的血漬擦掉,狼狽地起身。
    薑星南木訥地看著他:“你跟溫稚,交往過。”
    桑祁沒好氣道:“怎麽了?不可以嗎。”
    薑星南深深呼吸,眼睛瞬間紅了:“你隻跟我說過,你暗戀溫稚,對待司明沉也很照顧。但司明沉利用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把溫稚搶走。”
    桑祁擦著嘴角:“我說的不對嗎?”
    薑星南皺眉:“可是你沒告訴我,你跟溫稚在一起過,你還那麽愛他。”
    桑祁笑了下:“這些都是往事,那麽重要嗎?”
    薑星南:“不重要的話,你為什麽那麽在意?甚至不惜拋頭露麵跟我參加這檔綜藝節目。你真的隻是為了陪我嗎?還是說僅僅是為了滿足你強烈的報複心,不想讓司明沉和溫稚好過?”
    桑祁冷言:“薑星南,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們立刻就分。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糾纏。”
    薑星南這次沒再說話,但也沒有留在這間臥室,獨自離開。
    回去後的司明沉剛一打開門,立刻被撲了滿懷。溫稚身上很香也很暖和,瞬間驅散了司明沉身上的寒氣。
    司明沉抱著溫稚,低頭說:“怎麽不睡覺?”
    溫稚嘿嘿一笑:“等你回來。”
    溫稚本想拉著司明沉的手進屋,忽然發現一些異常。
    司明沉的右手手指,破了皮,正在朝外滲血。
    “這是怎麽回事?”
    溫稚趕忙拿出藥箱,手忙腳亂地準備給司明沉包紮。
    司明沉安撫道:“別擔心,隻是普通外傷。”
    這句話溫稚顯然沒有聽進去,依然緊張兮兮地替司明沉消毒,貼創可貼。
    司明沉坐在沙發上,靜靜凝著溫稚。
    以他的角度看,溫稚的睫毛很長,認真幹活時會輕微顫動,唇瓣像花形一樣。
    過去四年的婚姻生活,像潮水一般湧入司明沉的思緒。
    簽訂離婚協議那天,他覺得他與溫稚相處的這幾年是苦味兒的杏仁,雖然也有一絲甜蜜,但回味更多的是滿滿的苦澀。
    他現在有些後悔,沒有在溫稚失憶前跟他提起桑祁的事情。這樣,無論真實情況是什麽,也能給他個痛快。
    但那時的他,一直顧忌著年少時的那場單戀,被拒絕後的敏感小心不斷侵蝕著他的勇氣,更讓他對桑祁兩個字避如蛇蠍。
    他以為,他們之間不提桑祁這個人,就可以當作這些事沒有發生過,可事實上這兩個字儼然成為他的心魔,骨子的自卑讓他再也揮之不去。
    現在,司明沉有些釋然。
    可能從桑祁開始自欺欺人,覺得溫稚喜歡自己是因為記憶錯亂,情感寄托錯的那一刻開始。
    原來桑祁麵對溫稚真的喜歡他這件事,也非常害怕不願麵對。
    恐怕當初桑祁對他說的那些鬼話,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司明沉忽然低笑一聲,嘲笑自己的怯懦與隱忍。
    “司司,你笑什麽?”
    溫稚抬起眼睛,疑惑看著他。
    司明沉將溫稚摟在懷裏,說出他多年的心魔:“阿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溫稚立刻將手中的工具收好,認認真真準備聽。
    司明沉盡量壓著聲音,讓自己平靜下來:“桑祁跟我說,你和他交往過。”
    溫稚立刻瞪大眼睛:“我跟桑祁交往過?怎麽可能啊,我根本不喜歡他。”
    司明沉聲音很輕:“嗯,我知道。”
    溫稚總算明白司明沉為什麽總是把桑祁當作吃醋對象,原來心裏藏著這件事。
    “我發誓,我——”
    溫稚記不清高中以後的事情,剛準備發誓,又有些心虛。
    “我肯定不會跟桑祁在一起的,他那麽醜,我是個顏控。況且我對你的愛情忠貞不二,怎麽會喜歡上別人。”
    司明沉含著笑,將溫稚重新擁入懷裏:“嗯,我知道。”
    溫稚對於桑祁說謊這件事非常氣憤,眉心始終微微蹙著,像是在思考什麽。
    “他說他跟我交往過,他有證據嗎?他知道我屁股上哪裏有痣嗎?知道我肚子上哪個部位有胎記嗎?知道我——”
    “別說了。”司明沉聲線中帶著一絲複雜,聲音壓低:“你說的這些,好像我都不清楚。”
    溫稚:“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這些我都沒有。”
    司明沉忽然被逗笑,聲音耐人尋味:“怪不得,不然我還以為我四年來每天抱在懷裏的,另有其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曖昧,彼此的呼吸相互纏繞且綿長。
    不知不覺中,溫稚已經坐到司明沉的腿上,額頭抵著司明沉的胸膛,喉結悄悄滾動。
    現在本該是心猿意馬的時刻,但溫稚總是被桑祁這件事,攪的不得安靜。
    他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居然跟桑祁交往過。
    他開口問道:“司司,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的跟桑祁交往過,你會不會嫌棄我,不愛我了。”
    司明沉彈了彈他的額頭:“不會。”見溫稚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再次解釋:“這件事,桑祁在你跟我結婚前就告訴我了,如果我介意,怎麽會跟你結婚呢?”
    溫稚猶豫片刻:“那你為什麽一點都不介意?正常來說,你不是應該會吃醋,然後生氣嗎?”
    司明沉:“當然會吃醋。但比起吃醋生氣或者介意,你能跟我結婚,對我最重要。其他的事情跟他相比,顯得非常渺小。”
    溫稚看著司明沉那雙溫柔沉靜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那你回國後,我們家越來越落魄,你肯跟我們家聯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
    溫稚心裏的猜測呼之欲出。
    司明沉:“因為你。”
    這一刻,溫稚手指微微蜷起,鼓起勇氣問道:“司司,那你既然這麽喜歡我,為什麽同意簽訂那份離婚協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