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詐，這不算！”肖朗自然不會這麽輕易認輸，況且他也不敢真的當著沈煉的麵把他的秘密抖落出來，此時隻能強撐，“遊戲時間都結束了，不算不算。”
    林漫眼睛一瞪，很不服氣，“憑什麽不算，你又沒說遊戲結束！”
    “遊戲規則是我製定的，我說結束就是結束。”
    林漫氣哼哼地盯著肖朗，小嘴一動一動的，沈煉一看她這表現，就知道她肯定在心裏罵肖朗，不由勾起嘴角，還挺可愛。
    “沈煉你看他，快，你幫我教訓教訓他。”林漫抓住沈煉的衣領，惡狠狠地瞪了肖朗一眼，“把他發配到什麽印度巴塞俄比亞的地方吃苦去！”
    沈煉將她沾在臉上的頭發順開，忍不住失笑，“你從哪知道的這些？”
    “裏都這麽寫，反正要給他一個教訓！”林漫抄起手，得意地向肖朗示威。
    肖朗倒是不怕，開開心心地在屋內找了張椅子坐下，順手將林漫手中的蘋果拿回來，用紙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我走了，你看葉寬一個人當他特助忙得過來嗎？還是說，你想替補我這個位置？”
    林漫別開臉，雙手抱著沈煉的脖子晃了晃，“沈煉你看他，有恃無恐，你都不知道幫我一下。”
    她似是生氣地翹起嘴，目光就直勾勾的盯著沈煉。
    沈煉被她突如其來的對視整得心髒漏跳一拍，他趕緊移開視線，支開肖朗，“化驗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肖朗看了眼時間，“應該快了。”
    說完，起身離開病房。
    房內沒了第三個人，兩人這樣的坐姿就顯得曖昧起來，林漫卻沒有下來的打算，反倒收緊手臂，離沈煉更近了些。
    “我以後要是反應都這麽慢怎麽辦？”她問。
    “什麽怎麽辦？反應再慢還是你，我總不會因為你反應慢就對你棄之不理。”看出林漫是真的擔心，他感覺心口處傳來絲絲的疼，刮了刮林漫的鼻尖，寬慰道，“別擔心，我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個不行咱們就換兩個。”
    “那要是一直都恢複不了呢？”林漫又問。
    光是想想以後她要是一直這個反應速度，她都覺得痛苦不堪。
    沈煉停頓了下才說：“恢複不了的話……生活節奏慢下來也不錯，我養得起你。”
    林漫扯起嘴角，違心地笑了笑。
    沈煉那麽沒有耐心的一個人，或許最開始還能容忍，但一年兩年十年呢？
    這世上最容易變的就是人心。
    等後天回到實驗室，她就埋頭苦研，自己作為國內頂尖醫學實驗室的二把手，多花點時間，還怕研究不透這小小麻醉劑？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總不能讓自己一輩子生活在後遺症的陰影下。
    “在想什麽？”
    腦門上突然被崩了一下，林漫回神，隨口回道：“在想我們今天在溫泉池到底幹了什麽？”
    沈煉臉色一黑，把她從自己身上掰扯下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想？這麽不聽話。”他把林漫摁回病床，隨即自己拉開病房門離開。
    他越是這麽諱莫如深的表現，林漫就越是好奇。
    難道她真的對沈煉做出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煉回來的時候，是和肖朗一起的，手裏還拿著個小藥瓶，他從裏麵倒出黑色的藥丸，遞給林漫。
    “吃藥。”
    林漫看他一眼，默默接過藥丸，直接幹吞下去。
    沈煉去拿水杯的手一頓，最後還是把水拿了起來，“喝點水簌簌口。”
    兩分鍾後。
    林漫被沈煉兩人盯得不自在，下意識搓了搓胳膊，“你們這麽盯著我幹什麽？這藥就算有效，也不會這麽快啊。”
    她低著頭，抬眼看向沈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沈煉，我明天想去上課，你能送我去嗎？”
    “不行！等完全恢複了再去。”沈煉都沒猶豫，直接一口回絕。
    林漫頓時臉皺成一團，無奈又委屈地說：“可是我如果再缺席，期末就直接掛科了，重修好麻煩的。”
    她拉住沈煉的胳膊，使勁晃了晃，“好不好嘛，我保證，一有什麽不適第一時間就跟你說。”
    幾經拉扯之下，沈煉最後還是妥協了。
    第二天，林漫被沈煉送到學校，臨下車的時候，兜裏被沈煉硬塞了兩顆糖，“覺得不對勁就剝顆糖吃，或者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林漫點點頭，照例站在車外朝沈煉揮揮手。
    一到教室，等候許久的江晨就湊了過來，林漫還特意找了個旁邊有人的座位，誰知江晨沒臉沒皮地拿好處賄賂人跟他換，成功換到林漫身邊。
    林漫扭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昨天吃了藥之後，她的反應速度恢複了不少，雖然還是有點慢半拍，但一直在慢慢變好，所以她並不想跟江晨對上，要是江晨跟她鬧起來，她不一定能討到好。
    “喂，你昨天怎麽沒來上課？我等了你一早上。”江晨仿佛沒察覺到林漫的排斥，熱絡地說起話。
    林漫專心聽課，不答話。
    江晨習慣她的不搭理，繼續說：“運動會的項目你練得怎麽樣了？這幾天怎麽都沒有看你去操場練習？有時間咱們一起去呀，兩個人也熱鬧些。”
    林漫還是盯著黑板，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一般這個時候，江晨就不會隻靠說話來吸引注意力了，他嘴上說著話，手卻突然伸出，直奔林漫的包。
    林漫也早有防備，將包捏得死緊。
    江晨見一擊不得，轉而去攻擊她的衣服兜，從裏麵掏出兩顆糖來，“正好我嘴裏沒味，謝啦！”
    說著就要剝開糖紙，林漫氣得不行。
    直接伸手一把抓回來，“有病啊，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我不就吃你兩顆糖嗎？你急眼幹什麽？”江晨也覺得不解，平時他逗林漫，林漫雖然也生氣，但不像這次這麽認真。
    況且不就兩顆糖嗎？
    江晨也是個天生反骨，林漫越不讓他幹什麽，他就偏要幹什麽，這兩顆糖他非要吃到嘴才甘心。兩節小課，他都在琢磨怎麽把糖拿到手，快要下課時，終於逮到機會，這次連糖紙都不剝，直接塞嘴裏。
    林漫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不由氣得瞪大眼。
    江晨還很沒眼色地做鬼臉挑釁，林漫直接抬腳，一腳踢他肚子上，冷聲警告：“你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她心裏覺得特別委屈，那糖是沈煉給她的，卻被江晨搶了，她沒吃到。
    失神間，下課鈴響了，林漫一秒都不想多看到江晨，拿起包衝出校門，打車回了沈煉的公司。
    下午的課還早，去公司待會兒也不遲。
    一出電梯，她就聽到辦公室裏傳來吳佩珍的聲音，“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帶林漫去高夫人的生日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