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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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會那麽傻把配方告訴你們嗎?不過一株龍蜒草而已,沒有我,它不過就隻是一株沒用的雜草。”
沈新月表麵十分鎮定,實際上內心卻十分緊張。
她現在迫切的需要這株龍蜒草去救陸重的命,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隻能不屑的輕笑道:“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答應或者不答應,由你們說了算。”
鄭凝雪轉頭:“譽王對我二人有知遇之恩,是他無條件的選擇相信我們。將人複活是他最大的心願。”
韓鳳鳴猶豫著將龍蜒草交到她手上,並且警告道:“不要妄圖耍什麽花樣,別忘了你府上的那些人。”
沈新月拿到龍蜒草後,開始讓兩人準備其它所需要的草藥。
韓鳳鳴:“怎麽多半都是毒藥?”
“你以為起死複生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好歹是你的師叔。”
沈新月手上動作不停:“我師父可沒承認。”
“你!”
鄭凝雪拉了他一下:“算了師叔,救人要緊。”
如果譽王能成功,那麽皆大歡喜,如果不能,他們隻有這一晚的時間,耽誤不得。
韓鳳鳴一甩袖子,拖著廢掉的那條腿站去了一邊。
他和鄭凝雪是同一類人。
癡迷於醫術,不惜背叛師門,視人命如草芥,隻為了能探索醫學上更多的奧秘。
當初為了尋找毒藥的配方,他不惜以身嚐試,結果差點丟掉性命,最後隻能斷腿保命。
沈新月不緊不慢的篩選草藥,心裏卻在想著該如何脫身……
皇宮裏,一刻鍾的時間過去,李景瑜還要砍人,被李元晟攔住。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李景瑜毫不客氣的一把將人推開。眼看李元晟就要摔倒,貴妃忙上前將人扶住。
“瑜兒,你怎麽能對他動手,他畢竟是你的父皇啊!”
李景瑜突然笑了,笑容裏麵不含半分溫度。
“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們兩個人所賜,你一心想要讓我爭奪皇位,隻因為我喜歡的女人出身低微,你就要置她於死地。甚至在她生產的時候,不但不出手相救,甚至還讓人買通了產婆。當時你是怎麽說的?”
“不過一個低賤之人,死了也便死了。”
“如今我順了你的意,眼看就要坐上那個位置,怎麽又心軟了?”
貴妃臉色不太好:“你到底還在因為那件事記恨上我了。”
“過了今晚,一切就都變了。”李景瑜轉頭:“還愣著幹什麽?父皇既然不鬆口,這次便一次解決兩個好了。”
他話音落下,兩名士兵上前,立馬拉出去兩個嬪妃。
“逆子,你不會有好下場!”
眼看手起刀落又砍了兩個人頭,李元晟再是淡定也開始發慌。
之前李景辰同他提到城防之事,他便秘密下了一道旨意給他,若是無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事,即便心中不忍,但他先是君主,而後才是父親。
隻是他明明已經派人傳了消息出去,為何宮中遲遲不見動靜?
難道……
想到一向耿直本分的兒子說不定也背叛了他,李元晟的內心再也不淡定了。
此刻的李景辰,已經帶著京畿處的守軍趕了過來,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
“什麽人竟敢夜闖皇城?”
“是我,開城門!”李景辰打馬上前,並且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
“宮中有變,我奉皇命特調兵前去護駕!”
一名守衛轉身,趕去城牆前去匯報。
“頭領,是辰王殿下,他手中有皇上的令牌,咱們是否開城門?”
他話音剛落,便被對方之人劈頭蓋臉訓斥一頓。
“天這麽黑,誰能確定對方就是辰王?他不是今日被派出城執行任務去了,現在帶兵過來,定是居心不良,出了問題你負責?”
“屬下這便讓他們離開!”
“蠢貨,記住什麽別說,隻告訴他我們需要核實,讓他等著便是。”
如今城中局勢尚不明朗,他更需要靜觀其變。如果寧王順利登機,那他將辰王攔下,也算立功一件。
如果譽王占據優勢,他自然會放辰王進來,謹慎一些總不會錯。
……
皇城內,除了城防營兩千士兵,還有他的七百府兵全都嚴陣以待,就待他一聲令下,就可以衝入宮殿,解救李元晟。
“全體聽令!”
寧王振臂一呼,其他人全都高聲附和:“是!”
“殿下真的打算現在就過去嗎?”
黑暗中,一道瘦削的身影走了出來,隻見他相貌清俊,冷白皮膚,正是趙毓。
明麵上他投靠的是譽王,實際上卻一直是寧王的人。
譽王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寧王都了如指掌,原本想要借此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沒想到他偏要自尋死路,起兵謀反。
“不是早就說好了,現在過去將父皇救出來,譽王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趙毓看了眼宮殿的方向:“殿下最好再等等。裏麵傳來消息,為了逼迫陛下讓位,譽王正在戕害殿內的妃嬪。殿下覺得,當那些大臣得知他們的親人遇害,內心是什麽反應?至於陛下,隻有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才能提現殿下您的價值。”
說著他走上前兩步,低聲說:“這麽多年殿下都活在皇後娘娘的陰影裏,現在正是擺脫一切的好時候。”
寧王眼睛一亮:“不錯!”
大殿裏,處置了幾個人之後,眼見李元晟還不鬆口,他將目光落在了他身邊的德妃還有皇後的身上。
兩名士兵正準備將人帶出去,李元晟趕緊出聲製止。
“好,我答應你。”
一向保養的十分不錯的人,好像瞬間老了許多。
“父皇你要是早這麽痛快,之前那些人就不會死了。”
李景瑜抬手,很快有人將寫詔書需要準備的東西全部拿了過來。
李元晟沉默不語,拿起筆正剛要動作,外麵突然一個士兵衝進來:“殿下,不好了,有大批的軍隊殺過來了。”
“好個寧王,他是非要跟我過不去了!”譽王氣急敗壞,看了眼李元晟,抽出腰間的佩劍轉身出去迎戰。
“皇上,你聽見了嗎?是寧兒,他來救我們了。”皇後從懼怕中回神,快速爬到李元晟身邊,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譽王謀反,她的兒子領兵平亂,太子之位非他莫屬了。
看著身邊隻剩下的德妃和另外一名妃子,李元晟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麽高興。
內心甚至感到一絲悲涼。
這中間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消息一早就傳出去了,寧王卻硬生生拖了這麽長時間。
這麽多年,他一直遲遲不肯立儲,這兩個兒子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一個打著癡情的名頭視人命如草芥,一個更是有著特殊的癖好。
本想考慮辰王,一來他的能力還有待考量,二來他曾受過傷,一個無法生育的人,注定與皇位無緣。
聽著外麵震天的廝殺聲,李元晟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的門被推開。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側頭看過去。
讓他們震驚的是,進來的並非是寧王,也不是譽王,而是一身染血戰衣的李景辰。
“父皇,母妃,你們沒事吧?”
“辰兒,你怎麽過來了?”
德妃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衝到他跟前,眼睛盯著他一身甲衣:“有沒有哪裏受傷?”
“母妃放心,這些都是別人的血。”李景辰大踏步走到李元晟跟前,單膝跪地:“父皇,兒臣在城門口被城防營的人攔住,耽擱了一些時間,兒臣不孝,讓父皇受驚了。”
幸好今日城門口當值的那名守軍領隊曾在他手下當值,還曾受過他恩惠,這才冒著生命危險幫他打開了城門。
李元晟睜開眼睛:“扶我起來。”
李景辰剛把人扶起來,寧王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譽王兵敗,正準備逃跑,被他帶人抓個正著。
貴妃娘娘眼看情況不對,喬裝成宮女的模樣,順著一道小門準備偷溜出宮去,誰知道剛轉過長廊,前麵一人攔住了去路。
“貴妃娘娘準備去哪裏啊?”
貴妃看著他,仔細辨認之後,麵色微變:“你是誠伯侯府上的趙毓?”
趙毓唇角微動:“娘娘好記性,也對,當年可是你將我從我母親身邊偷走交給了那個男人。以我的性命做要挾,控製了那個傻女人十幾年。我應該叫你夏紅棉呢,或者說該叫你一聲姨?”
她入京時便已經隱姓埋名,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了。
她暗暗心驚:“你是怎麽知道的?不對,你想怎麽樣?”
“我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說著他撥動了一下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很快一根頭發般極細的銀絲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