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數年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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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空中晴空萬裏,連一朵雲彩都找不到。
在暖暖的冬陽照耀下,荒野鎮進入到了每年最熱鬧的一個時候。
大量的鎮民們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聚集在屬於自己居民區的宴會場地。
近萬人當然不可能都在一起過年,光是可能出現的踩踏事件,就能讓雅米拉操碎了心。
這位新任的國王之手,為了舉辦這場宴會,準備的場地有十幾個,均勻的分布在荒野鎮的城區之內。
每一個宴會場地,大概是容納四百人到五百人之間,場地的中央是一個大大的篝火。
四周則是大量的帳篷,帳篷裏擺滿了木桌,而桌子上是各色食物。
這些食物被放在了特質的金屬盤子裏,盤子是三層的,最底層是木炭,中間那層是水,依靠水蒸氣讓盤子裏的食物保持一定溫度。
每個帳篷前都聚集了相當多的居民,他們紛紛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食物,而當一個盤子空掉之後,就會馬上有人負責將它們給裝滿,直到宴會結束。
場地周圍還分散著十幾個酒桶,蜂蜜酒和啤酒任選,由居民區的負責人管理,每個參加宴會的人都可以分到三大杯。
當然了小孩子不允許喝酒,但是有專門提供給他們的蜂蜜水。
每個場地還有十數名全幅武裝的士兵,來負責維持治安,大部分時間他們隻是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罷了,幾年了,從來都沒有人在這場宴會上給艾倫找過麻煩。
在場地中不斷的居民們,滿臉笑意的吃著喝著,不時的有人舉起酒杯,大聲喊著“為了感謝艾倫大人的康慨。”,“為了感謝雅米拉小姐的辛苦。”,“為了慶祝今年的豐收。”,“為了戰鬥的勝利”等等諸如此類的祝酒詞。
每一次喊聲都能引起一大群人的共鳴,大家舉起酒杯開懷暢飲著,開心的咀嚼著美味的食物,和身邊的鄰居聊著、笑著,這是一副非常和諧,非常快樂的場景。
這是艾倫極為願意看到的畫麵,而這隻是中午,晚上還有一場更好的,隻是他沒有參與進去。
此時的艾倫很忙,他正在會議室裏和提爾、雅米拉、史蒂芬、艾雷恩,商談修整老密林路的事情。
提爾拿出的方案很好,最終的目標是讓老密林路恢複到第二紀元時期的盛況,但耗時極長,連同修建據點,最少也需要五年的時間。
艾倫並不想等那麽久,他給提爾的建議是先將這條路打通,隨後在慢慢擴建,甚至後期可以在路的中央修建防禦據點,甚至是開客棧。
但前提是必須先打開,這樣才能夠源源不斷的吸引商人,先把名氣打出來,在考慮擴建的事宜。
提爾聽到後,稍微的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同意了艾倫的建議,雖然說這樣會增加統一修整的難度,但是打通道路的速度會快幾倍不止,還是要以領主的意願作為主要攻略目標。
在艾倫的計劃裏,新年之後,艾雷恩會帶領兩百名士兵,前往老密林路建造一個簡易據點,構成一個初步的防禦力量。
配合負責修整道路的北方人,以免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艾倫從蓋爾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他之前並不了解的消息,那就是羅瓦尼安的東部,遠不像他印象裏的那麽和平,隻是這幾百年來沒有什麽值得記載的大規模戰鬥而已。
野蠻的東夷人,時不時就會跨過奔流河或者是紅水河,來襲擾依然生活在奔流河水域的羅瓦尼安人。
北方人類為了抵抗小股敵人的襲擾,很多地方會零星爆發一些小規模戰鬥,也有一部分羅瓦尼安人依靠獻上一定的糧食或金銀作為保護費,來避免東夷人的襲擊。
整個羅瓦尼安的東部,隻有靠近北部黑森林的奔流河還算安全一些。
因為那幫劫掠者在以前吃過林地精靈的苦頭,所以並不太敢接近黑森林的邊緣區域,算是學乖了一點點。
蓋爾他們幾個村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放著大片的平原不待,而是一直待在黑森林的邊緣生活。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道路一旦開始維修,誰知道會不會引起那些家夥的注意力,早早做些準備也是好的。
這還隻是奔流河或者紅水河的西麵,一旦跨過這兩條河,那裏就是東夷人的天下,那裏不知道生活著多少個東夷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羅瓦尼安人在那裏做著奴隸。
這一點艾倫記下了,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隻能關注眼前的事情。
而且在新年之後,艾倫也會讓史蒂芬這個財政顧問,和艾雷恩一同前往,他的主要工作是給這些被雇傭的北方人統計工錢,以及進一步了解羅瓦尼安東部的糧食價格。
如果便宜的話,可以在老密林路打通之後,緩慢且不間斷的進行收購。
大批量的收購,必然會導致糧食的價格瘋漲,這點經濟常識艾倫還是有的。
艾倫也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的糧食太多,他有太多的地方需要消耗這東西了。
至於史蒂芬的家人則是會留在荒野鎮,接受艾倫的保護,艾倫也實在是太怕這個貪婪的哥們給自己整活了,留點人質也是好的,免得史蒂芬逼自己吊死他。
到時候跟隨著隊伍而去的,還有大量的工具和北方人初期的薪酬。
打通老密林路的整體進度,都是由提爾說了算,艾雷恩的士兵隻是負責保護所有人,並且定時運送一些財富,然後發放給被雇傭的北方人。
有什麽問題三個人解決不了的,就派人快馬趕回來通知艾倫,反正也沒有多遠,快馬奔馳幾天的事情而已。
當然,艾倫的想法是最好能在一年之後把路打通,那個時候,艾倫也應該已經打通高隘口了。
眾人一直商量到傍晚,才將這件事情的方方麵麵談妥,而在這個時候,多絲麗也來到了會議室,稟告給艾倫,晚上的宴會已經準備完畢,可以開始了。
艾倫告訴多絲麗,讓官員們宣布開始吧,不要等他了,他有時間的話,會去各個宴會場地轉轉的。
事實上艾倫根本就不會去,現在的宴會不像最開始的時候了,當時,艾倫還能夠在宴會上和村民們聊聊天,喝喝酒什麽的。
現在,隻要艾倫出現在任何一個宴會,那裏就會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進入冷場。
然後艾倫不得不在領民表演節目的舞台上說幾句話,不講幾句,整個宴會就會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
這方麵的演講,艾倫根本就沒有天賦,無非就是吃好喝好,或者是喝好吃好,說完之後,艾倫也不能久呆,在他看來自己就好像是灰溜溜的逃離宴會一樣。
而往往等他走後沒多久,宴會就能夠再次進入狂歡之中,就這麽幾次,艾倫就再也不願意出現在會場之中了,倒是他的幾個屬下還能夠在宴會上遊刃有餘的和領民們聊天打屁。
當然了,這裏麵不包括雅米拉,常年管理荒野鎮的國王之手,威壓同樣很重。
艾倫能夠理解領民的想法,哪怕艾倫什麽都不做,看到領民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刻意的保持著領主的威嚴。
但是隨著時間的發酵,和各種傳說的醞釀,艾倫在他人民心中的威壓越來越重了,以致於經常出現冷場的情況。
這也算是好事吧,隻是讓艾倫覺得自己和那些人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已經略微有些孤家寡人的滋味也不是特別好受。
此時的艾倫隻能和雅米拉一起,坐在領主屋的陽台處,喝著葡萄酒,撫摸著胡安,看著城內一堆堆的篝火燃起,那代表著宴會已經開始了。
很快,大家歡呼的聲音,表演歌舞的聲音,祝詞喝酒的聲音,一波波的傳到領主屋這裏。
而艾倫則是端起手中的紅酒杯和旁邊的雅米拉碰了一下,輕輕的說道:“辛苦了。”
隻是回過頭的艾倫,並沒有注意到,雅米拉的眼圈在這一瞬間就紅了,似乎有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隻不過已經久居高位的雅米拉,臉上的表情非常澹定,借著喝酒的機會,已經迅速恢複了正常,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陪同著艾倫,看著遠處的的宴會。
這副場景,總是有著那麽一絲寂寥的感覺。
不過,在艾倫的老家,有一句話叫做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很快,就有一高一矮兩個家夥來到了艾倫的領主屋,那是艾倫的好友,甘道夫和比爾博.巴金斯。
現在的荒野鎮也隻有他們兩個和艾倫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了,而現在這兩位是來邀請艾倫一起燃放焰火了。
最近這些日子裏,他們兩個一直都在拉達加斯特的小屋呆著,然後就從那裏拉回了大量的焰火,用於慶祝今天的新年宴會。
忙碌的他們,一整個下午都在東麵的城牆上布置這些煙花,此時已經布置好了。
此時略有些鬱悶的艾倫,欣喜的回應了兩人的邀請,並且沒有忘記回頭招呼著雅米拉:“走啊雅米拉,一塊去啊,保證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一身盛裝的雅米拉有些迷茫的點點頭,提著裙子帶著胡安跟上其他三人的腳步,他們四人一狗的身後,馬上就有十幾個護衛從黑暗中跟上了他們,荷裏米昂和蓋爾赫然在內。
一直生活在卡拉迪亞的雅米拉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焰火,隻不過麵對艾倫的邀請,她還是有一些小激動的。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東邊的城牆,此時的城牆還有著數十名士兵在巡邏在站崗,他們會獲得一筆不錯的津貼來彌補沒有參加宴會的遺憾。
走上城牆的艾倫,則是點頭回應著士兵的問候,跟隨著甘道夫和比爾博.巴金斯,來到了一處望台。
甘道夫笑眯眯的將點火用具遞給了艾倫,示意讓艾倫第一個點燃焰火。
今年,甘道夫實在是太高興了,他謀劃的事情都有了非常好的結果,索隆被驅逐回了東方的魔多,孤山被都林矮人重新奪了回來,與鐵丘陵的矮人歸於一處,再次成為一個偉大的王國。
最最重要的是,他認識了艾倫,這個很有意思的人類領袖,在艾倫的帶領下,北方人類再次出現步入偉大的跡象,這很可能預示著甘道夫回家的時間不遠了。
而艾倫則是已經點燃了第一個焰火,很快,一道火光在“吱”的一聲向著天空飛去,“彭”的散了開來,而那光芒呈現的居然是艾倫的王冠三星旗。
在旗幟的光芒消失之前,比爾博再次點燃了數支焰火,最開始出現的是一隻隻的銀色飛鳥,隨著它們的飛翔還會出現清脆的鳥叫聲。
隨後就是金色光芒組成的大樹,那金色的樹葉仿佛在空中嘩啦啦的舞動著,伴隨著大樹一起的還是無數的銀白色箭失,在高空中迅速的向著遠處飛去,直接消失在人的眼前。
很快,宴會中狂歡的人群就被焰火的動靜吸引,隨著焰火的升級,大量的歡呼聲在荒野鎮上空飄蕩。
而艾倫此時,已經將點火器交給了雅米拉,示意讓她自己去玩吧,看著如此多姿絢爛的焰火,雅米拉也有些躍躍欲試,接過艾倫的手中的點火器,加入到了比爾博還有甘道夫的行列。
一時間,天上的焰火不斷,甘道夫為了這一天,準備的非常非常充分,足夠幾個人玩很久。
而艾倫則是帶著胡安,找到一個角落做了下來,坐下後的他右手不停的撫摸著胡安柔順的毛發,眼睛看著天上的焰火,陷入到沉思之中。
很快,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城牆的階梯上探出了頭,那是克雷斯,緊跟在她身後的居然是艾雷恩,很快這兩個家夥也加入到點放焰火的隊伍之中。
天上的焰火在這個時刻進入到了今晚最為燦爛的一刻,一會是無數銀色的蝴蝶鑽入到金色的樹葉之中,一會是多姿絢爛的噴泉自天空中落了下來,一會是朵朵色彩豔麗的花朵在天空中盛開,一會是一群群的流星好似要砸入荒野鎮之中。
而此時,甘道夫則是笑眯眯的坐在了艾倫的身邊,他拿著一根裝滿“老托比”的煙鬥遞給了艾倫。
“艾倫,我的朋友,來一袋吧,這可是在夏爾相當出名的煙葉。”
艾倫感謝了一句之後,接了過來,隨後甘道夫的手中火光一閃,煙鬥中的煙草,便被點燃了。
艾倫深深的吸了一口,這煙氣進入肺部之中,迅速的穩定了艾倫的情緒,隨後一個大大的圓圈從艾倫的口中吐出,這是他前世抽煙留下的唯一技能。
隨後,則是一條由白煙組成的惡龍穿過了艾倫的吐出的圓圈,那好似史矛革的惡龍在揮動翅膀時還把艾倫的圓圈給打散了。
艾倫扭頭望去,滿臉笑意的甘道夫也在看著他。
“艾倫,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聽到這個問題,艾倫很奇怪的看著甘道夫,嘴裏說道:“什麽打算?”
“當然是如何抵抗索隆的力量重歸黑森林的事情,你有沒有考慮過和精靈還有矮人結盟?”
艾倫看著這個時刻為了中土安定而奮鬥的灰袍巫師,有些無奈的說道:“甘道夫,我的朋友,在這個時刻我們真的要提起這個話題嗎?好吧好吧,事實上,我已經和瑟蘭督尹陛下商討過這件事了,關鍵還是在於索林,我準備等索林正式成為孤山國王之後,在提起這個事情,我有一定的把握會成功。”
“哦,哦,哦,這我就放心了。”
甘道夫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說道:“如果需要幫忙,可以到夏爾去找我,或者我也會經常到你這裏的來的。”
艾倫點點頭說道:“時刻歡迎你的光臨,甘道夫,如果我有時間的話,也會去夏爾看望比爾博和你的,在我的計劃裏,以後從這裏通往夏爾的路,會很輕鬆,快馬可能隻需要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甘道夫很欣慰的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比爾博也走了過來,手裏同樣拿著一個煙鬥,邊向著這邊走來,便說道:“我可是聞到了老托比的味道,好朋友之間要學會分享。”
說著他一屁股就坐到了甘道夫的身邊,將煙鬥遞給了甘道夫,示意甘道夫給他裝滿。
而甘道夫接過之後,滿滿的給比爾博.巴金斯裝了一袋,隨後偷偷的看了一眼裝煙葉的袋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裏麵不多了,畢竟嗜煙的拉達加斯特也沒有勻給甘道夫太多。
隨後,三個相識一年,卻關係極好的老友,在城牆上吞雲吐霧,不時的說著冒險時碰到的笑話,什麽邦伯在睡覺時可以口吐蛾子了,什麽一幫矮人們把比爾博家裏的下水道都搞壞了諸如此類的小事情。
而雅米拉他們幾個人此時已經玩嗨了,這是來到中土之後,從來沒有過的,城牆上守衛的士兵,則是不時的扭頭看一下,這幾個在荒野鎮擁有不小權利的人物,此時卻像個小孩一樣玩鬧著。
城裏的宴會此時也在焰火的綻放中到達了高峰,一片狂歡的景象。
這發生在荒野鎮的一切,讓吸著“老托比”的艾倫,心中滿是欣慰,自己當初想要庇佑北方人的心願也總算是完成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