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利弊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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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天同一片地,牆裏牆外卻是兩個世界。
    走在回坤寧宮的路上,擔心的心情朱悟螚還是久久難以釋懷。
    “母後,您說父皇是答應了呢,答應了呢,還是答應了呢”?
    “兒啊,不要想那麽多,一個小小的王不死也沒有其他多大的能耐,無法就是有著一把掙銀子的好手,生死對於其他人也是無關緊要的,況且隻不過時候打了一個倭寇,而且還是在咱有理的情況下,王不死那小子可能大概也許是不會有事的”。
    自打進了皇宮,黃氏就很少摻乎朝堂之事,在自己有限的意識中,倭寇與大明帝國的關係不是很好,臭不要臉的倭寇早已經成為東南沿海的一大禍患,幫親不幫理,刑部尚書劉文正應該不會把胳膊肘往外拐。
    “沒有得到父皇的準話,兒臣實在是心中不安,”徘徊了幾步,朱熹洛拉住黃氏的手“不行,母後您得陪兒臣再找一次父皇,兒臣今日非要得到一句準話”。
    “哎,哎,你小子放開手”,打下兒子的手,“兒子,你父皇心中早已經有數,如果你父皇想要製那小子的罪,你跑幾次都沒有用,如果你父皇想要放過那小子,一次也就足夠”。
    當年萬裏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螻蟻般的存在,生死怎能由己。
    “母後,兒臣好不容易有如此有才幹的師父,可不能被劉文正那色胚一刀給砍了”,對於劉文正的愛好,京城的人無人不知,朱悟螚也有所耳聞。
    “你放心,如果王不死那小子真的被判了死罪,老娘就替你去劫法場”。
    “謝謝母後,兒臣就知道母後最疼愛自己了”朱熹洛欣喜若狂,自己老娘曾經也是上過戰場的,聽說還斬殺過不少的賊寇,有了娘親的許諾,自己師父這小命算是保下來了。
    “兒子,那啥,劫法場這應該算是高危服務活動了吧”
    “額,母後何意”
    “得加錢”
    噗通,朱悟螚跪了,
    “還有剛才娘親也為你跑腿了,這銀子你還沒付呢”。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自己也是犧牲了追劇的時間,該付的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
    “好吧,母後,銀子肯定不會少了你的,隻是我現在沒帶”跟著王不死大半年了,朱悟螚也是有工錢的,隻是好吧,畢竟朱悟螚的夥食費高於其他人太多,王不死也是會從工錢裏扣得,而且朱悟螚還有一個比較費銀子的愛好,鬥地主,輸多贏少的情況下哪裏還有銀子,當然這銀子朱悟螚可沒打算出,自己出力豈能再出銀子,掏銀子的自然是自己師父,師母也行。
    “行,銀子就算了,聽說東城首飾店裏新出來一款花絲鑲嵌白瑪瑙蟬,蟬腿由金絲扭成花狀,甚是逼真,你知道的為娘最喜歡聽蟬鳴了,也喜歡吃炸知了,明天你給為娘買一對送過來”。
    送走了黃氏母子,郝連德回到了養心殿,為朱熹洛重新換了一碗熱茶,郝連德又回到了自己的站位,靜等朱熹洛吩咐。
    喝了一杯喝茶暖暖身子,看著桌子上的糕點,朱熹洛怎麽也不相信就這些吃食竟然能夠日賺千兩。
    “小德子,你說,這賣幾包糕點就能賺這麽多”?
    “回稟聖上,商賈之事奴才所知甚少,不過兩個月之前,鎮國公錢宋被惡犬咬傷,奴才交代錦衣衛去調查,惡犬主人也是做生意的,好像資產勉強能夠排進鬆江府富豪榜前十,錦衣衛抄家時從家裏搜出現銀就高達八萬兩個,還有許多古玩珍寶哦,田畝店鋪無法估價”。
    好吧,這位被錦衣衛抄家的富豪應該就是熱衷於參演郝導作品的投資商--郭建業,嗯,被自己媳婦坑的家破人亡的可憐蟲。嗯,夫妻倆的結局可以大膽猜測,貌似墳頭的草已經枯萎。
    幾種零食都能賺這麽多,如果是其他的百姓必需品,瓷器絲綢茶葉那賺的豈不是太多,這是顯而易見的,&nbp;而且這些東西都是硬通貨,蒙古各部建州女真,番外蠻夷,海外諸國,對著這些大明帝國特產也都需要的很,也是倭寇搶掠的主要產品。
    “僅僅是勉強排進鬆江府富豪榜前十的家財都如此之多,那鬆江府首富呢,鬆江府好這算是三線城市,那麽青州府,大同府,順天府,應天府這些地方有錢人豈不是更多”。想到這裏朱熹洛滿心的後悔,商人收稅收晚了啊,讓自己這一國之君受了這麽久的窮,吃頓肘子還要挑時間,不能時時刻刻,每時每刻。
    “小德子,以後對於商賈之事,錦衣衛也要調查一番,”沒銀子寸步難行,對於自己的提款機,朱熹洛也是異常的重視。
    聽到朱熹洛的旨意,郝連德是滿腦袋的為難,現在的錦衣衛早已經名存實亡,十不存一,想要完成聖上的旨意,就要多多招收錦衣衛,而多招收錦衣衛就要先有銀子,而可以肯定的是銀子聖上肯定不會掏,而戶部,好吧,戶部的庫房耗子都餓死不少,銀子的事情就隻能是自己想辦法,沉思再三,看來與帝師老不死商議的事情應該提上日程了。
    “奴才遵旨”。
    “小德子,你一邊引領這禦馬監,一邊還要忙錦衣衛的事情,著實辛苦,朕看在眼裏,隻是禦馬監和錦衣衛位置重要,交到別人手裏朕也不放心,”
    “謝聖上看中,奴才定不辜負聖上期望”。
    “嗯,錦衣衛指揮使你再幹幾年,等到遇到合適的人朕再給你減擔子”。
    錦衣衛的名聲一直不好,朱熹洛也是知道的,可是裁撤錦衣衛朱熹洛也有點不舍得,畢竟自己離不開皇宮,大明帝國地域遼闊,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需要錦衣衛探查,自己也不願做一個隻知道待在皇宮裏的瞎子聾子,隻是前朝的最後一個狀元做這人人唾罵的錦衣衛指揮使,朱熹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錦衣衛經常是被罵做斷子絕孫的職業,這無疑是在大明帝國最後一個太監身上撒鹽,當然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前,朱熹洛也不介意郝連德再被罵幾年,就算郝連德不被罵也是會斷子絕孫不是,既然已經是事實,那也是勉強再承受幾年也不無不可。
    “謝聖上厚愛”。郝連德彎腰抱拳謝恩。對於朱熹洛的關懷,郝連德也是感受到了。學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為了朱熹洛,為了大明帝國,郝連德願意承受一切委屈。
    “還有,關於老四師父王不死這事情,你怎麽看”。想起朱悟螚提到的王不死,朱熹洛問道。
    王不死的身份,郝連德知道,朱熹洛也知道,因此在不明白朱熹洛的意思之前,郝連德也不敢發表觀點,作為聖上身邊的一條狗,追隨主人的腳步那才有骨頭吃。
    “一切由聖上做主”。
    知道郝連德有所顧忌,朱熹洛也不以為然,自古君王多寂寞,朱熹洛是真的把郝連德當做可以交心的良師益友。
    “隨便說,這裏就咱們倆人,不論對錯這話都不會傳出去,朕也不會治你得罪”。
    “謝聖上”,
    指了指剛才皇後娘娘做過的錦凳,朱熹洛開口“你坐下說,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謝聖上”半拉屁股坐在錦凳上,思考了一會,郝連德言道“聖上,奴才認為王不死打得好”
    “哦”!如此賢明的表態,朱熹洛也有所好奇。
    見朱熹洛臉色無恙,郝連德繼續說道“奴才是大明帝國的人,吃的也大明帝國的米長大的,倭寇,無惡不作,乃畜生也,如果可以奴才願意斬盡天下倭寇,還我東南沿海百姓朗朗乾坤”。
    “倭寇屢屢犯我東南沿海,殺我大明帝國百姓,搶掠我大明帝國財物,萬死也不為過”。每次看到那一個個數字書寫的沿海倭患,一個個數字背後又意味著什麽,生命的消失,無數百姓家破人亡,萬家百姓的哭泣。
    “當然,奴才也知道番邦友人在我大明帝國受到欺負,會有損我大明帝國形象,牽扯到外交事件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奴才之拙見隻是奴才的個人觀點,一切還請聖上做主”。
    畢竟是讀過書的,今日聽到王不死毆打倭寇使臣而入獄的消息,郝連德很快就聯想到閔國公辭官養病的原由,作為閔國公的袍澤,王不死出現在鬆江府,英國公與鎮國公豈會不告知閔國公,估計王不死還沒有被押送到刑部大牢,閔國公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為了消除朱熹洛的戒心,為了保下王不死,閔國公辭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閔國公的兩位公子得以升任大同知府這應該是沒有想到的驚喜。
    作為與閔國公有著深厚感情的郝連德自然也是站在他一邊的,如果從閔國公離開朝堂對於朝堂局勢的影響分析,這也會讓朱熹洛想到閔國公辭官的原因,這也無形之中在朱熹洛的心口紮了一根刺,也不能過度的誇獎王不死有經天緯地之才,胸有韜略,要知道朱熹洛猜忌之心是很重的,而自己站在王不死這一邊,僅僅是因為憤青的原因,因為痛恨倭寇而支持王不死就不會有其他的擔心,既能很好的保存自己,也能幫助到王不死。一舉兩得。讀書人的腦子果真不是白長的。
    養心殿裏出現了短暫的平靜,郝連德坐在錦凳上不敢在開口,言多必失,郝連德擔心自己繼續為王不死辯護會收到反效果,欲速則不達,倭寇無惡不作,是畜生已經足夠。
    就在郝連德胡思亂想的時候,朱熹洛終於開口,“這案子,小德子你盯一下,有什麽進展隨時報與朕”。
    “奴才遵旨”,大功告成,郝連德心中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