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王管事以為王爺又要買東西呢。
    暗道王爺還真是敗家啊！
    很快，他們來到店鋪，抬走了五台製作好的壓煤機。
    這東西很簡單，製作快。都是按照趙樞的要求打造。
    趙樞讓人抬到馬車上拖走。
    來到礦區後。
    趙樞有些激動了。
    “蜂窩煤我剛才在店試驗了，形狀大小，孔洞肯定是沒問題的，接下來就是洗煤，用來大量製造了！”
    趙樞看到一堆堆煤礦出產，許多曠工在這裏忙碌，他心裏有些期待。
    礦山還是非常不錯的，到處都是黑煤土，麵積雖然不大，產量還行。
    趙樞將壓煤的機器放在了一處臨時搭建的房子中。可以遮風擋雨。
    旁邊一條河流，趙樞將開采的煤倒進挖出的水池裏，洗了一遍。
    按照方法製作蜂窩煤，先洗去硫磺等物，曬幹，在參合黏土，經過繁瑣的程序後將煤放在壓煤機下讓人壓煤。
    接下來幾天，他都在礦場。
    第一塊蜂窩煤碾壓成形，趙樞發現凝固度有點問題，碰一下就會散，這肯定是不行的。
    他又開始繼續試驗，幾次之後真正意義上的蜂窩煤出產。
    雖然和現代化蜂窩煤肯定質量有所差別，但和北宋用的小煤球相比，要強太多了。
    隨著不斷生產，上千塊蜂窩煤堆積。
    黑黑的蜂窩煤一個個孔洞，圓的形狀，看起來很結實。
    拿起來掂量，差不多就是兩斤標準水品。
    這幾天忙碌，王管事都陪同，包括趙樞的幾個護衛。
    趙樞讓人在這裏將簡易的棚子加固，搭建了一個臨時廠房。
    以後蜂窩煤就在這裏生產了。
    王管事好奇打量：“王爺，這種煤我還是第一次見，和普通煤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現在我們這裏有煤了，你去將汴京城附近幾個煤店掌櫃叫來。”
    “好嘞！”
    王管事不敢怠慢，趕緊去找人。
    一般人若是去找煤店掌櫃，不會被搭理的。
    那些煤店掌櫃聽說是肅王找他們，一個個比誰都積極。
    有六個掌櫃和王管事一起趕過來。
    “參見肅王！”
    六個中年男子看到肅王從廠房走出，趕緊見禮。
    臉上洋溢著激動。
    平日哪能見到這麽大人物？
    雖不知道肅王召集他們做什麽，反正這大腿他們抱定了，混個臉熟對他們也有好處。
    “今日找大家來，是有生意要商談，本王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你們平日都是從什麽地方進煤的？”
    “回稟肅王。”朱掌櫃笑道：“我們家店都是從楊掌櫃那裏進貨！”
    其餘幾個老板點點頭，他們都是同一個地方。
    “一塊多少進貨價？”為了更好的區分價格，趙樞的蜂窩煤一塊是兩斤左右，趙樞為了自己好計算，將一枚銅錢換算十分用來計算。
    幾個掌櫃一思量，便知道趙樞的意思。
    朱掌櫃：“楊老板給我們的價格是兩斤煤兩分！”
    “賣給百姓呢？”
    “進貨價兩分，賣出去就是四分！”幾個掌櫃大概明白，肅王應該是準備做煤生意。
    這點小本買賣，作為王爺看得上？
    “嗯！”
    趙樞大概清楚了：“這樣，以後你們在我這裏拿貨，兩斤煤我給你們進貨價還是兩分，但市場上你們可以賣五分。”
    同樣的進貨價，幾個掌櫃倒是沒意見，賣出五分，這……
    “當然，賣多少是你們的自由，但你們賣五分能多賺一分，不是更好？
    我的蜂窩煤燃燒時間更久，煙霧較少，對於百姓方便，且長期使用，反而節省了他們的支出成本。
    而你們卻可以多賺這一分，這就是你們在本王這裏進貨的好處。”
    幾個掌櫃麵麵相覷，旁邊王管事也不理解。
    他們目前還不知道蜂窩煤到底好在哪裏。
    趙樞笑了笑：“接下來，我給你們演示一遍，就知道了！”
    此刻。
    廠房裏麵已經有了煤爐，煤爐是讓工匠打造的。
    比不得前世的煤爐，卻很好用。
    說實話，掌櫃們作為生意人來講，是不太願意的。
    因為眼前的人是親王，所以他們口頭上都同意在趙樞這裏拿貨。
    “將煤點燃！”
    接下來，趙樞讓人用木材點燃蜂窩煤，放進煤爐，加入第二塊，第三塊。
    趙樞解釋道：“這一塊蜂窩煤，如果將煤爐口打開，任由火旺燃燒，能達到半個時辰，若是封爐，煤可以持續十二個時辰。
    在時間上比市麵的煤要強幾倍。
    你們在我這裏進貨，第一批絕對會賺到平日更多的錢。”
    “這種蜂窩煤，百姓們需要。多一分不是問題。
    之所以讓你們多一分，是因為本王也會開店出售，零售價格上要統一。”
    “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趙樞笑道：“本王不會強迫你們！”
    幾個掌櫃麵麵相覷，感覺肅王將他們當成傻子在唬呢？
    他們心裏甚至有些生氣了。
    “王爺這說的哪裏話，王爺的煤自然是好，就這麽說定了！”
    朱掌櫃笑道。
    說實話，趙樞說的天花亂墜，他們沒什麽感覺，因為煤球不可能燃燒十二個時辰。
    市麵上的煤都是攤開燒，頂多三個時辰就成灰了。
    感覺趙樞說的有點誇大其詞。
    礙於趙樞的地位，他們不敢得罪而已。
    而接下來，隨著觀察。
    他們發現趙樞的煤，不但煙霧少，最重要的是，真的可以燃燒很久，火旺的時候非常平穩，上麵一壺水很快已經燒開。
    噗嗤的冒煙，打開後，煤爐裏麵發紅的火焰，溫度極高。
    而且還可以繼續維持燃燒。
    “蜂窩煤放在一起居然不會熄滅？”朱掌櫃有些驚訝。
    平日裏他們都是小煤球，在封閉的環境很容易熄，大多是攤開的。
    蜂窩煤在煤爐中禁閉，卻沒有熄滅，反而燒的更旺？
    這是什麽道理啊？
    三塊蜂窩煤就能有這麽大火力，讓在場掌櫃們驚歎起來。
    “王爺，難道這煤是因為這些蜂窩眼，才有這樣的燃燒性嗎？煙霧也沒多少，這可大大改進了煤的方便啊！”
    何掌櫃圍煤爐旁邊盯著燃燒的蜂窩煤直驚歎。
    市麵上的煤會有煙霧，過於封閉環境會中毒而亡，這種蜂窩煤似乎就減輕了這部分問題。
    這是因為趙樞用的是現代化洗煤技術，將其中的硫磺等物盡可能清洗出來，不存在大量煙霧的情況。
    產品有了優點，自然就會有市場。
    趙樞也告訴他們，的確是因為這些蜂窩，還有一些特殊技術才導致如此。
    據他們觀察，蜂窩煤持續性久，火強，蓋上封口屬於小溫，似乎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如果是這樣，這將會改變百姓們用煤的生活習慣了。
    他們賣的小煤球一般百姓用完後會弄熄儲存起來，下次用又要點燃。
    趙樞的煤不用，放在煤爐裏麵，隻需留丁點的缺口，便能保持一夜不熄。臨睡前在放一壺冷水，第二天早晨還可以用來洗漱。
    不過前提是有煤爐配合。
    他們是做煤的，看到蜂窩煤的燃燒狀態，不難猜出和趙樞說的一樣。
    這煤太好了！
    朱掌櫃麵色一喜。
    其餘幾個掌櫃也開始激動了。
    意味著他們同樣的進貨價，可以多賺一分，還能和王爺合作。
    此刻他們不但口頭上願意合作，內心也真的願意和趙樞一起賣。
    “諸位沒什麽意見吧？”
    “想不到王爺還會造煤？小人著實佩服！
    就這種蜂窩煤技術，是小人見過這輩子最好的煤了，王爺，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我也沒意見！”
    “我朱宏之前就沒有懷疑過王爺的煤，如今真見識到，還覺得低估了蜂窩煤，這是好東西，百姓們一定會喜歡的。”
    幾個掌櫃紛紛表示他們完全沒意見，且願意合作購買。
    聽到這裏，趙樞也笑了：“就這麽說定了！以後你們從就我這裏拿貨。合作愉快！”
    幾個掌櫃點點頭，覺得趙樞是個爽快人。
    也不坑他們，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強買強賣。
    這蜂窩煤確實好。
    這時朱掌櫃道：“王爺，合作肯定沒問題，隻是我們有些擔心楊掌櫃那邊……”
    “哦？是什麽事。”
    “王爺，是這樣的……”
    朱掌櫃他們要改換煤源，楊掌櫃那裏他們有點忌憚。
    雖然這是做生意，誰好的就用誰的。
    但有一些挖煤礦的掌櫃很有勢力，為了競爭市場，有時會不讓其他人出售，威脅不買自家的煤，後果很嚴重。
    楊掌櫃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地主，他本名楊天，很多人稱他楊爺。
    他掌握方圓十幾座大礦場，做了很多生意，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人，是方圓有錢的大地主。
    一般人惹不起。
    曾經也因為煤炭進貨的問題，和其他的礦場有過衝突，還波及到了煤店掌櫃。
    但之後幾個大地主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沒怎麽鬧了。
    朱掌櫃將這事給他說了一番。
    趙樞道：“揚天？沒聽過，你們放心，他背景勢力再大，還能大的過本王？
    把心放在肚子裏，有事報我的名字！”
    “多謝王爺！”
    朱掌櫃他們對視一眼，要的就是這句話。
    可以說，他們和趙樞合作，攤上了這層關係，他們還真就不怕。
    畢竟眼前的肅王可是當今官家的親兒子，那可是皇子啊，誰的勢力比皇家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