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 2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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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7.
    原本易寒星是打算帶著周毅之一起看看自己少年成長的地方, 但是“婉婉姐姐”這個稱呼一出,易寒星立馬失去了逛逛的心情。
    看著蹲在自己麵前詢問的易寒星,甘甜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不由眼神帶了點驚慌地看向易寒星,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易寒星見狀, 連忙安撫孩子:“甜甜, 別怕, 你沒有做錯什麽, 就是婉婉姐姐教你這麽說這件事情可能會很重要,所以要麻煩你和我說清楚。”
    聽到易寒星的話, 甘甜揪著衣角努力回憶了一下:“其實就和我學那些人販子被抓的場景一樣, 甜甜姐姐沒有教過我, 是她在我麵前這麽做了,我就跟著學了。”
    易寒星繼續追問:“能說清楚她是怎麽做的嗎?”
    甘甜回答著:“就是婉婉姐姐想要買糖果, 但是家裏人不給她買,她就喊鄰居家大哥哥, 大哥哥給她買了糖之後, 她說要嫁給大哥哥, 然後鄰居家伯伯就笑了,給了婉婉姐姐一塊巧克力, 還問婉婉姐姐,她要嫁給大哥哥, 那大哥哥的未婚妻怎麽辦?婉婉姐姐說‘阿姨太老了,還是找個年齡相當的對象吧”, 然後大哥哥的未婚妻被氣走了, 婉婉姐姐大哭說都是她的錯, 為了安慰她, 她父母和鄰居家都給她買了好些東西,婉婉姐姐的父母過去道歉,鄰居還說那個大姐姐不懂事,和小孩子計較。”
    甘甜一副承認錯誤的樣子說道:“我當時就是想要好多好多東西,才想到婉婉姐姐做的事情,說我要嫁給周叔叔,然後又故意想要氣走你。”
    聽到這裏,易寒星終於重複了一遍一開始的問題:“那麽甜甜能告訴婉婉姐姐是誰嗎?”
    甘甜回憶了一下:“我隻知道她比我大,所以大家讓我喊她婉婉姐姐,就是在之前和爸爸媽媽住在院子裏的大樓房的時候,但是我不記得她爸爸媽媽是誰了……”
    “那鄰居是誰,甜甜知道嗎?”
    “不記得,隻記得這個鄰居家裏好多哥哥,但是沒有姐姐。”
    聽了甘甜這話,易寒星若有所思地謝過甘甜:“謝謝,幫了我很大的忙,甜甜可以答應我,後麵不再和別人說這件事情嗎?”
    甘甜點頭,又對易寒星說:“我以前不覺得那是錯的,所以……”
    甘甜的話沒說完,易寒星連忙打斷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知道錯了,也改了,不會再做了是不是?”
    甘甜用力點頭。
    “那隻要你以後都能做一個好孩子、好人,我們就原諒你了。”易寒星說著:“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我會努力的!”甘甜鄭重地承諾道。
    和甘甜聊天之後,易寒星沒有去打擾玩的開心的其他孩子,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就拉著周毅之離開了。
    聽到兩人這番對話,已經被培養出來的周毅之對易寒星說:“聽了甘甜的話,我怎麽覺得這個婉婉姐姐有點奇怪呢。”
    易寒星點頭:“你的感覺沒錯,這孩子確實是有點奇怪的。”
    “可惜甘甜不記得婉婉的父母是誰了,我們回去隻能打聽一下誰家的小孩叫做婉婉了。”周毅之說著。
    “如果我們這麽打聽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的。”易寒星不是很讚同這種方式。
    “那還能有什麽辦法?”周毅之問著。
    “其實我們可以先鎖定一下範圍,這樣偷偷打聽起來比較方便。”易寒星回答著:“比如說甘甜提到,這個婉婉姐姐說了要嫁給大哥哥之後,人家都覺得她是小孩子不懂事,這說明她的年紀不會很大,以當時甘甜的年紀來看,她應該是比甘甜大了幾個月到三四年不等,也就是五到九歲,如果更大的話,大家都不會覺得她是小孩子不懂事了。”
    順著易寒星的思路這麽一思考,周毅之覺的很有道理:“按照這麽分析,其實九歲應該也是多預估了,我覺得最多是六七歲的孩子還不懂事。”
    “我們先把範圍放大一些,免得出現遺漏。”易寒星解釋:“這種工作,就是不怕多做,就怕漏做。”
    周毅之點頭:“如果繼續分析下去,那麽婉婉的範圍就可以進一步縮小到一家隻生了兒子的人家附近的女孩子。”
    “這一點其實很難排除,因為甘甜之前也住在你們專家樓裏,說是鄰居,其實小孩子亂竄,一棟樓的都是鄰居。”易寒星回答著:“不過我們可以先找到這家隻生了兒子的人家,然後再確定婉婉是誰。”
    “你是怕有問題的不僅是婉婉家裏?”周毅之問著。
    “是啊!之前我不也覺得甘甜的毛病都是家裏人教出來的,結果卻是孩子學了鄰居的,這要是婉婉是人家很多兒子的家裏教壞的呢?”易寒星承認,之前因為甘甜的問題,自己對甘躍夫妻都很沒有好感,但是現在證明,最起碼在讓小孩子喊和大人結婚這件事情上,自己因為想當然,冤枉了甘甜的養父養母。
    因為這個教訓,易寒星也不敢隨便下定論。
    周毅之點頭表示理解,又詢問:“其實這個婉婉,說她有問題,感覺確實不對,但是要憑借這個說她是間諜好像也不對?我們告訴組織的話,組織上會重視嗎?”
    易寒星也知道組織上大概率不會重視:“不管怎麽樣,總要報告才行,我們平時也要多個心眼。”
    這麽說著,易寒星又解釋了一句:“就算人家真的不是間諜,這麽教小孩子,也容易教壞孩子,而且可能有一些有其他問題的大人。”易寒星想到了自己在現代時聽到的那些對未成年人伸出魔爪的人渣的報道,報道裏的罪犯都會有一些比較奇怪的舉動,隻是被其他成年人忽略了,如果真的是這方麵的問題,那麽能及時被發現製止,也是好的。
    周毅之好奇:“其他問題?”
    易寒星解釋了一下:“有些犯罪分子,會喜歡對小男孩小女孩做一些舉動,有的會強女幹,有的雖然沒到強女幹的程度,但是……”
    周毅之立馬明白了:“新華國成立之前,也有一些專門的場館,就是培養小男孩和小女兒供這些人渣褻玩。”
    明白了這點之後,周毅之不再提這種事情報告組織會不會浪費人力的問題:“我們明天坐車回去之後,盡快報告一下吧。”
    兩人最終陪著寒星爹娘一起看了看當年根據地遺留下來的物品,揮別家人後登上了北上的火車。
    因為達到北京之後不久就會進入封閉項目,周毅之和易寒星商量了一下,幹脆報告給了未來的工作單位,理由也是現成的:誰也不知道這個婉婉背後映射出來的人有沒有被選進項目組。
    組織上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很快查明:婉婉是周毅之同事鳳琴的女兒,生兒子的鄰居是另一個研究所的研究員冷誌功,這位冷同誌倒是沒有被選入項目組,但是鳳琴也是項目組的成員。
    涉及到項目組的成員,大家都重視不已。
    聽到這個消息,易寒星的第一反應就是問周毅之:“當初辦公室的前輩們讓你去帶孩子,就是包括了鳳琴?”
    周毅之回憶了一下:“包括了,有同事提議之後,鳳琴姐是第一個附和的。”
    聽到這話,易寒星有了不太美妙的預感:“這麽一說,你這個鳳琴姐很可能也有問題啊。”
    “但她可是經過了組織的反複審查……”周毅之不太相信,但也覺得鳳琴女兒婉婉這件事情難以解釋:“不過確實有點奇怪,鳳琴姐怎麽會這麽教孩子?”
    因為身份的原因,鳳琴被優先提審,並且進行了詳細的審查。
    幾天之後,查不出問題的工作人員和易寒星說道:“這個鳳琴,好像確實沒有問題啊。”
    “你們有沒有詳細查一查她的經曆,其中有沒有空白的部分?還有她丈夫的經曆。”易寒星問著:“都沒有不對嗎?”
    “確實沒有。”工作人員說著:“我們打算接下來好好查一查冷家,看看有沒有問題。”
    易寒星聞言,建議道:“也許可以假裝對他們放鬆了警惕,然後看他們會不會有不合常理的舉動。”
    工作人員看了易寒星一眼:“雖然那什麽叫愛子的日本人很重視你的反諜能力,但是我們也是專業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你們知道,久經培訓的間諜也知道,所以一定要比他們更有耐心。”易寒星說著:“我就是提醒了一下,你就不耐煩了,可別到時候錯過間諜。”
    聽到易寒星這話,路過的領導教育工作人員:“人家說的沒錯,別每次次數多了就煩。”
    工作人員低著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領導說道:“易專家可是我們的編外老師,人家給我們做過培訓的,你算是剛從作戰部隊轉過來的新人,多聽聽前輩們的經驗,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易寒星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好像自己剛剛說多了?如果有人對自己的工作這麽指手畫腳,自己肯定會很煩,所以剛剛自己不知不覺的就當了次煩人精?
    後知後覺的易寒星知道自己隻是抓間諜心切,而且也沒有為此後悔,但是尷尬難以避免的情況下,易寒星隻能硬著頭皮聽領導誇獎自己一番,然後才在領導的熱情邀請下,和他一起離開了場地。
    離開之後,易寒星和周毅之交流了情況。
    “所以鳳琴姐確實沒查出什麽問題?現在暫時擱置,先去查冷家人了?”周毅之說著。
    易寒星點頭:“確實,之前因為鳳琴她在項目組內,所以優先著重查了她。”
    周毅之聽聞,和易寒星說著:“說起來,這冷家人確實比較奇怪,哪裏有因為未婚妻被小孩子說了不高興,就一麵倒地指責未婚妻的?“
    易寒星也是這樣想的。
    冷誌功最近感覺有些不對,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動過。
    作為一名細節控強迫症,冷誌功所有的東西都是有擺放規律的,都在規定的位置,但是最近他發現,自己的筆記本總是偏移了一點點,有時候左移了一毫米,有時候右移了兩毫米,總之都不在自己一直放置的位置上,這時候,冷誌功還以為是有熱心打掃的同事碰歪了的。
    但沒過多久,冷誌功還發現自己的鎖被人動過,盡管對方進行了複原,但是位置不一樣,自己每次鎖上之後,都會撥動有點鬆動的鎖眼,讓它保持在偏右的狀態。
    發現了這些情況的冷誌功第一時間找到自己單位的安全保密部門進行了報告。
    於是,反間諜工作人員們都很稀奇地發現:“這些研究員們,好像一個個都很有反間諜的天賦啊!”
    領導們並不覺得稀奇:“我們有好些同誌在前些年,一遍搞研究,一遍搞潛伏,還能幫著我們搞情報組織地下工作,人家聰明人能身兼幾職,也是正常的。”
    年輕人們不由對古早的情報工作者們致以崇高的敬意。
    對於冷誌功這個情況,幾個老情報人員分析了一下:“有些人確實就是很在意這些微小的細節,我當年潛伏的時候差點暴露,就是我有一任上司,會在縫裏放頭發,頭發的長短質地還有講究,簡直了。”
    “那對於冷誌功反映的情況,我們怎麽辦?”
    “就正常地查!”老人們說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交代一下他家裏人的情況,也查一查他的家裏人,借口想要通過他們家中的人際關係,看是不是家人暴露了他在保密單位的情況。”
    年輕人們聽到老人這個說法,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啊!厲害了。”
    在老人們的建議之下,大家直接受理了冷誌功的訴求,並且隔了一兩天就找到他,讓他請家人過來一起好好詢問一番。
    冷誌功沒有懷疑,說明自己工作的原因,請家裏的人都一起和情報人員一對一地談了話。
    在這場談話之後,大家問出來的第一個問題都是:“他們家為什麽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話,一麵倒地覺得大兒子的未婚妻不對,然後還和人家退婚啊?”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困擾了所有人,按理說,就算覺得人家一個成年人不應該和小孩子計較,但是小孩子之前的舉動確實很讓人生氣啊,誰會因為這種事情就退婚?
    審問了冷誌功大兒子的工作人員提供了第一手八卦:“因為他們想要退婚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