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 2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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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先遞交回國申請, 等回去了再說?”麵對同樣的問題,陳日望說著。
相處5年多快6年,讓陳日望現在告訴陳祖曜我們都是騙你的, 實在是有點說不出口。
“但我們都回去了,美國再收緊一下政策,陳家真的就……可是他們大概率是不願意回國的, ”陳星望說著:“要不然讓他看看是不是回瑞士?我記得六姨太和小弟之前住的房子都還沒賣?既然當初把小弟安放在瑞士, 陳家在那邊應該也有些關係吧?”
“說到底, 陳家是給組織上作出了一定貢獻的, 即使看在真的日望月望和星望的麵子上, 我們也應該給陳家找一個安身之所。”洛杉磯的領導說著:“如果他們確實不放心不願意回國,瑞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們在那邊的同誌們也會幫忙。”
聽到領導這個承諾, 陳日望和陳星望都放下心來。
“但是不管怎麽樣, 還是應該先和陳家說清楚了再回去。”領導說著:“寒星那邊應該快要聖誕假期了, 你們三個人最好一起找陳祖曜說清楚。”
聽到這話,陳日望和陳星望都覺得發愁。
等易寒星回來之後,發愁的就變成了三個人。
“我們討論一下措辭?”
“陳老爺你好, 我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我們不是你的兒子和女兒,隻是和他們長得像,你親兒子親女兒現在全都在國內,都是工農黨的幹部?”易寒星說著:“他會覺得我們是開玩笑?還是會瘋掉?”
“我感覺寒星你再給他出個發財的主意,他就會不在意這件事情了。”陳星望開玩笑道:“或者說雖然在意,但是腦子裏一大半估計都會被發財占據。”
易寒星:“我怎麽感覺你說的很可能發生……”
“哈哈哈所以你有發財的主意嘛?”
“腦子一片空白, 暫時沒有謝謝。”易寒星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說起來, 最麻煩的事情不是怎麽和陳祖曜開口, 而是我們走了之後陳家怎麽辦。”陳日望說著:“想讓陳祖曜回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他們奢侈慣了估計也過不慣國內的生活,而且本身意願很低,他還那麽喜歡賺錢,現在國內的商業都要劃為國有或者公私合營,他肯定不願意。”
“而想讓他離開美國,如果賺不了大錢,他肯定很不高興,所以寒星你能不能想出一個在其他國家發財的主意,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我們向他攤牌要回國的順利程度。”陳日望說完,期盼地看向易寒星。
“你們在想什麽呢?錢要是那麽好賺,這世上能有那麽多破產的?”易寒星說著:“我要是能有主意,早八百年告訴組織讓他們趕緊搞錢支援國內建設了。”
“哎!”陳日望和陳星望共同歎一口氣。
歎氣之後,大家還是要想說辭。
“我們幹脆就直說吧,他問什麽就說什麽,除了保密的,剩下都告訴他,甚至可以讓國內給兩張月望他們的照片,拿著照片和他說清楚。”易寒星覺得,這種時候還是擺爛最輕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照片這個辦法好!”陳日望說著:“趁著照片沒來,說辭可以再斟酌一下。”
“除非有人帶著照片過來,不然兩個月後才有照片,寒星假都放完了!”陳星望提醒道。
再次忽略這時代快遞時間的易寒星:……
“算了!我現在就下去找他!”易寒星說著就站起來開門,蹭蹭蹭地往外走。
“你冷靜點。”日望和星望慌忙跟上去想要阻攔。
“咚咚咚!”陳祖曜的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陳祖曜一邊嘀咕“這時候誰找我”一邊打開了門,發現是自己最大的三個孩子,易寒星在敲門,另外兩個孩子則是往這邊過來,奇怪問道:“你們三個有什麽事情?”
“我們進去說。”易寒星不客氣地走進陳祖曜的房間。
陳日望連忙拉著陳星望進來,順手關了門。
“你們三這麽大陣仗是打算搞什麽?要錢嗎?”陳祖曜問著。
“不是……”陳星望說話的時候有點扭捏。
易寒星開門見山:“我們三個不是你的兒子和女兒。”
易寒星說完,陳日望和陳星望都緊張地盯著陳祖曜的表情。
陳祖曜皺眉:“這不可能!”
易寒星三人心裏都想著:來了來了!接下來我們要說服他人有相似……
“你們娘懷孕的時候,每天都是和我在一起,那個時候內院外院分明,她都沒機會接觸男人,而且怎麽可能三個人都不是我的孩子?”陳祖曜說道:“你們是被誰騙了?好歹你們有那麽一點像我,這都能懷疑?”
聽到陳祖曜的話,易寒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哈?!
陳祖曜還在那邊嘀咕:“這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想要騙你們,你們娘不是這樣的人……”
易寒星三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們說我們不是你的兒子和女兒,你第一個反應是老婆沒機會生別人的孩子。
易寒星發現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確實有歧義,連忙糾正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不是陳日望、陳月望和陳星望!”
“那更不可能了,我的兒子女兒我不認識?”陳祖曜說著:“你們又在搞什麽鬼?”
易寒星心想:你還真不認識你兒子女兒。
“沒有搞鬼,我們隻是……”
易寒星話都沒有說完,陳祖曜突然一臉驚訝地說:“別說你們是剛出生的時候被換了孩子?就和最近很火的那本真假千金一樣?”
易寒星冷汗,決定不要給陳祖曜發散思維的機會:“換了孩子,但不是出生的時候換的,而是1944年守孝回家的時候換的。”
陳祖曜聽聞,立馬哈哈大笑:“女兒你編瞎話,也要編個像一點的啊!你和星望也就算了,十歲出頭長變了一點,可能看不出來,你大哥可是和離開之前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怎麽可能換人?”
“人有相似,就是這麽湊巧,他和陳日望異父異母,比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都像。”易寒星心想你真是少見多怪,後世撞臉的人多著呢,比如白姓女星和王姓女星,兩人的照片都能用來做連連看,易寒星都懷疑她們是不是能夠通過人臉識別互相開啟對方的密碼。
“就是因為他們兩長的像,我們才想出可以利用陳家這個機會出國讀書。”易寒星回答道:“這還是陳日望本人提出來的主意。”
陳祖曜神情猶疑。
易寒星再加一把火:“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拿真的陳日望、陳月望和陳星望的照片給你看,他們絕對比我們要像你和他們的親娘。”
陳祖曜不知道是否相信了,問道:“你們和日望是怎麽認識的?”
易寒星看了陳日望、陳星望一眼:“我們是在抗大認識的。”
“抗大?”陳祖曜的眼睛微微睜大:“是延安那個抗大?我想的那個?”
易寒星點頭,肯定了陳祖曜的猜測:“就是你想的那個抗大。”
一時之間,陳祖曜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整理了一番語言,才繼續問道:“那我兒子加入了工農黨?過去抗大讀書?”
“他作為軍官去抗大進修。”易寒星說著:“月望也去了。”
“月望也是軍官?”陳祖曜微微驚訝,又覺得情理之中,沒有追問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那你們也是抗大的學生?為什麽要替換日望他們回陳家?”
“您聽我從頭說吧。”易寒星說著:“我們三個本來是抗大理工專業的學生,陳日望和我們同誌發現兩人很像,覺得很有緣分,所以成為了朋友,等後麵陳日望他們收到了您的家書……也就是這樣,為了利益最大化,讓我們代替他們來美國偷師,後麵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那你們瞞了這麽久,現在告訴我是為了什麽?”陳祖曜剛說完,自己就明白了過來:“你們想回國?”
“不止我們想,我們也必須要回國。”易寒星說著。
“為什麽回國之前還要和我坦白呢?”陳祖曜不解:“你們不管是說你們要回國,還是留書出走,我都會以為你們是熱血青年,根本不會懷疑。”
易寒星沉默了一瞬:“因為我們回國之後,你們在美國也會有危險。”
陳祖曜立刻反應過來:“你們覺得目前美國願意讓留學生回國都是暫時的?後麵還會變成不停審查的狀態?”
“甚至可能不隻是審查,還會軟禁、□□、定罪‘間諜’。”易寒星回答。
陳祖曜手一抖:“這是工農黨的判斷?”
“是的。”易寒星說的肯定。
陳祖曜拿起自己的煙,點火吸了一口,冷靜下來問:“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應該有辦法吧?說說看?”
易寒星道:“目前有三條路,第一條是你和我們一起回華國,全家團聚。”
“這個不可能!”陳祖曜說著:“我可是資本家啊,回去能有好果子吃?”
“我們工農黨又不是不講道理,對於紅色資本家,我們是很禮遇的!”陳日望插嘴道。
“但是我摳門,不願意獻出家產當紅色資本家。”陳祖曜說著。
易寒星倒是沒有過於勸說陳祖曜,未來的運動不知道有沒有被蝴蝶,易寒星也不敢保證陳家三兄妹能保住整個陳家,所以比較尊重陳祖曜的選擇。
“第二條路,留在美國。”易寒星說道:“雖然孩子回國了,但是你可以花錢買平安,隻要表達和一意孤行回國的子女勢不兩立的態度,保住基本的生活條件還是可以的,就是別指望生意擴張了。”
“這不就是賭個可能嘛?要是人家喪良心一點,收錢不辦事,我們搞不好破產返貧。”陳祖曜說著。
“我們組織會幫忙的。”易寒星承諾。
“說說第三條路吧。”陳祖曜深吸一口煙。
“換個地方。”易寒星說道:“東南亞、香港、澳門、瑞士、等等,都可以。”
陳祖曜看向易寒星。
陳星望解釋:“其實小弟還挺懷念以前在瑞士的生活,您之前在瑞士那裏也置產過,應該也比較熟悉,瑞士是中立國,比較安全……”
陳祖曜一聲笑:“你們幾個小崽子早給我安排好了?說是三條路,其實就是一條?”
“怎麽會?”易寒星說著:“是真的三條路。”
易寒星解釋了一下:“回國之後,雖然錢財會受影響,但是日望他們三兄妹都有前程,我聽說月望已經是國內十大優秀女團長之一了,今年還評了三八婦女獎章,工農黨的政策您應該聽說過,我們講究男女平等,但是為了給婦女解放立起標杆,月望的前程都不會差,更別說日望和星望也有所發展。”
“如果您留在美國的話,其實組織上可能會派真的日望回來。”易寒星解釋道:“月望和星望和我們長得不太像,是沒辦法了,但是好在我是女人,您隻要說我在家鄉定親回國成親,擺出老封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架勢,應該能糊弄的過去,至於星望,我們可以嚐試讓他加入人道主義社團,去援助非洲南亞等地做醫療援助,到時候說他出現意外過世就是了。”本來陳星望學的也不是敏感專業,沒那麽多人盯著。
“那日望過來做什麽?他又不懂航天?”陳祖曜繼續問。
“他是不懂航天,但是他懂情報啊。”易寒星說著:“因為您突然中風,所以他退學回家繼承家業了。”
“感情我還要裝個中風?然後每天提心吊膽害怕日望偷情報的時候暴露?”
“那個……”易寒星說道:“其實除了政治軍事情報,各國也一直有人收集經濟等情報的,陳日望過來是真的繼承家產,同時收集情報,應該用不著偷,即使真的偷情報暴露了,咱也是商業行為。”
陳祖曜看著易寒星一聲長歎:“你真的是搞物理的,不是搞政治的?”
“嘿嘿,您不知道吧?您這個假冒的大女兒可是徽商家族出身!”
“不愧是徽商血脈!”陳祖曜說:“就是比我們晉商奸詐!”
易寒星:拒絕拉踩!
“我家就是個小富農,祖上幾代都沒經過商了,反而是被族裏供著讀書考功名,那必然沒辦法經商啊!”說實話,易寒星有時候也懷疑,自家幾個哥哥姐姐這麽厲害聰明,絕對不是意外,因為祖上就有讀書人的基因,出過不少秀才和幾個舉人,本支已經挺久都沒人經商了。
其實這也正常,很多聰明人是基因突變,但也有更多聰明人是家族遺傳,至於為啥親爹是個傻憨憨,易寒星:那還不允許隔代遺傳和基因突變隱性基因啊?!
“都說無商不奸,我看你們搞黨派的,比我們要厲害多了啊!不愧為讀書人的後代!”陳祖曜更正道,內心嚴重懷疑易寒星祖上是不是就是那種宦海沉浮滿腦子勾心鬥角的官員。
易寒星心想:那可不?不知道本世紀最成功的創業團體就是工農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