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 2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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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也不知道這是讓我們去幹什麽?”有第一次被選進任務的新人說著。
“噤聲!”有老人提醒著:“很可能是保密任務。”
聽到老人們這番話, 新人連忙正襟危坐,不再談論。
等3點整的時候,人齊了,軍卡車廂的門被鎖住, 車輛緩緩地開動了起來。
坐在車廂內的兵哥哥們都很沉默, 科研工作者、特別是幾個大佬科學家卻開始交談起來。
當然, 大家也沒說關於這次任務的事情或者什麽保密內容,而是談論起了日常生活瑣事、或者國際上前沿的研究成果。
“美國人最新發布的論文你們看到了嗎?他們既然提出了這個理論, 在實驗室應該是反複實驗確認過了的, 這個理論以發布, 他們又甩開我們至少二十年。”
“確實, 但是目前還沒見到有重複性實驗驗證成功的, 也不能確定……”
“最近看你每天傍晚帶著個小娃娃散步,是你孫子還是外孫啊?”
“外孫!我女兒女婿他們兩去新疆了,孩子還小, 不適合帶著,就丟給我們了……”
感受著車廂內的煙火氣,很多第一次做這一類工作的新人們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在大家的氣氛逐漸融洽的時候,易寒星忍不住皺了眉頭:不對啊!這車已經連續拐來拐去, 是在繞路啊?
明明車廂已經關閉,隻留了一條縫透進光來,大家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沒人扒拉著門縫看外麵經過了哪些地方,怎麽還會繞路,這是防著什麽?
易寒星不解:這任務的保密程度這麽高?大家真的是出差, 不是被關在北京某個不知名的院子裏做研究?
後世信息大爆炸, 易寒星自然聽聞了黨組織喜歡進行的隱蔽手法。
部分保密單位那是在萬徑人蹤滅的深山或者無人區, 部分保密單位則是大隱隱於市,可能一線城市某個不起眼的小樓裏,你看著人家隻有負二層,實際上有專用電梯下到地下十幾層,用的是全副武裝的武警守門和指紋、聲紋、瞳膜密碼鎖驗證。
如果車隻是往外開的話,易寒星可能會懷疑自己等人是去往了郊區或者外地的某個地方,但這車在繞路……哪怕後麵出現了車開過沒怎麽修繕的道路的身體感受,易寒星仍然懷疑大家就在北京。
趁著這個機會,易寒星打量了一下邊上的十幾個科研人員,發現也有那麽幾個人發現了問題。
有些人甚至可能隻是習慣性地無意記住了路,但是在幾次之後,也反應了過來。
發現這個情況的人隻要琢磨一下,就大致心裏有數了,等三個多小時之後,軍車把人拉進了一個封閉的四合院一樣的幾進大院子時,易寒星已經開始猜測大家是在北京西還是北京東了。
科研工作者們下車之後,跟著引導的士兵進了房間。
最中間的正房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辦公室,項目的呂衛國等在那裏,看著大家魚貫而入,找到位置站定。
“各位好!我是這次精衛計劃的負責人呂衛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要和我一起研究這台機器。”
隨著這人的話語,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中央桌子上那台機器。
“這是?”有人問著。
“這是美國在朝鮮戰場上新投入的武器,主要安裝在各種炮上,能夠實現大炮的自動校正、預設投放、自動追蹤位置、快速計算等作用,隻要士兵經過簡單的培訓,就能利用它成為一個精確度很高的炮兵。”
呂衛國繼續介紹:“根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得來的消息,這是美國最新投產的,將雷達、指揮儀和火炮三位結合成一體的高炮係統,在朝鮮戰場上,對我軍的威脅極大。”
聽到這話,易寒星立刻明悟:這是已經開始進入現代信息化戰爭的時代了!從這時候開始,軍隊人數已經漸漸失去其重要性,高科技軍事武器成為了成敗的關鍵。
呂衛國對大家招手:“大家可以上前來仔細看看這個裝備。”
易寒星等人聞言,湊上前去。
呂衛國指著裝備對大家說:“我們可以看到的這個裝備,是我軍在戰場上繳獲的,為了拿下高地,我們無數戰士的拋灑了熱血,單說一對一,我們的戰士都是好男兒,但是遇見武力壓製,大家……”說著,呂衛國的眼底已經出現了一點淚意。
停頓了一下,呂衛國繼續說道:“這個高炮係統隻是美軍戰備的一方麵,既然戰爭的形勢已經發生了改變,我們作為後方支持人員,作為華國科研工作者,就應該打好科技攻堅戰,讓我們的戰士也能用上這些厲害的武器係統!”
說完這段話之後,呂衛國看向過來的眾人:“所以,大家應該知道,自己過來是做什麽的了吧?還有什麽問題嗎?”
眾人左右看看,易寒星舉起小手手。
呂衛國看到唯二女同誌中的一人舉手,問易寒星:“這位同誌還有什麽問題?”
易寒星回答:“我們領導告訴我,是出差十天以上,我以為最多一兩個月,東西都沒帶,我們這任務短時間應該沒辦法,能不能找個同誌幫忙,去我家裏把我家裏的東西都打包拿過來?!”
不說別的,最起碼要拿個冬裝吧!
聽到是這個問題,呂衛國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可以列個清單,可以帶的,我們給你們拿過來,不能帶又有需要的,可以找我們的後勤兵采購。”
聽到易寒星這個問題,剩下的同誌們才開始大膽發言起來:“那能不能把我工資直接交給我老婆?家裏等米下鍋啊!”
“當然沒問題!”呂衛國一口答應。
“可以給家裏人寄信嗎?因為我說了最多應該一兩個月,要是時間久了沒消息,他們肯定會著急。”
“這是應該的,隻是我們不能寄信,因為不能透露我們的研究項目和地址,但是可以給對方帶口信,簡單說明工作原因,需要延遲歸家。”呂衛國解釋道。
聽到這個說法,科研工作者們接受了保密工作的保密安排。
“這份工作單憑我們可能沒辦法很快完成,也許需要其他同誌協助,到時候能加人嗎?”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和工作相關的問題,呂衛國立馬打起精神來回複:“這個絕對沒問題!我們第一批選擇的主要是專業相關並且能保證對黨忠誠的人員,後續可以進一步增加人員,您也可以提出想要增加的人員名單,我們審查之後,會讓沒有疑點的人加入。”
易寒星聞言,和其他專家們一樣暗暗點頭:能加人就好啊!
眾人幾乎都問過問題,等聲音平靜下來之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一直苦著臉沒有說話的男青年身上。
男青年和易寒星應該不是一個研究所,易寒星隻聽有他的同事問:“小博,你怎麽了?怎麽一副……”同事忍住沒好意思說,這幅晚娘臉真是看了就讓人好奇對方究竟發生了什麽悲慘的故事。
被叫“小博”的男青年差點難過地哭出來:“我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我們之前就因為意外推遲了兩次婚期,我對象說了,明年是寡婦年不能結婚,要是我這次再推遲婚期,就等著後年娶別人吧!”
現在是九月,男青年怎麽算,都不覺得自己十二月能被放出去,甚至可能對象另嫁他人生了娃了,自己都還在這裏,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想到這裏,男青年就悲從心來。
聽到男青年這麽說,大家紛紛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有老同誌安慰道:“放心吧,讓組織和她解釋,她會理解的。”
“不!她不會理解的。”男青年說著:“本來她對我天天搞研究不著家就很不滿了,之前就因為項目拖了一次婚禮,然後又因為意外錯過了回家的假期,她們家裏很重視要回家請全村吃飯的,本來她就說了,找我還不如找一個普通工人,兩人平平淡淡地,好歹每天都能見到麵,互相能夠幫忙,像是我這種職業,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幹應該是丈夫幹的事情,以後有孩子連幫把手的人都沒有……”
眼看著男青年越說越多,老一輩科學家連忙看向負責人:“這事咱們組織會幫他解決的,是吧?!”
這小年輕說著說著情緒崩潰,要是事情不解決,後麵研究過程中突然情緒不對影響研究進度,多不好啊?!大家心裏這麽想著。
負責人隻能一邊保證組織會幫忙解決,馬上研究這個問題,一邊安慰特別沮喪的男青年,甚至病急亂投醫,將目光看向了在場唯二的兩名女同誌。
“我怎麽說你都不信,覺得人家女同誌不會原諒你,那女同誌們說的你總應該相信了吧?!人家就是嘴上那麽一說,實際上不會因為你投身工作另嫁他人的,不信你問問我們兩個女同誌?!”這麽說著,負責人給易寒星和另一名女性使眼色。
雖然易寒星想說,真的有人就是在於小家平淡幸福多於國家榮譽,“悔教夫婿覓封侯”,但是鑒於這話裏的思想實在是太不正確了,加上要共事很久的男同事這麽難過,易寒星就沒好意思說。
另一名女同誌給易寒星打了個樣:“是啊!女人經常口是心非的,她也就是生氣沒能和你舉辦婚禮,關鍵不還是她想要和你結婚才生氣的嗎?這次延誤又不是你想的,你提前也不知道,而且我們都是為國家作貢獻,家屬肯定會支持的!你看我過來這邊,我那幾個皮猴一樣的兒子女兒都交給孩子爸管了,我丈夫不還是很支持我們的工作?”
眼看著對方似乎被勸地鬆動,易寒星連忙跟著安慰:“沒錯!你看看我,我和我對象都認識十幾年了,我們兩現在都二十六七了,他也是搞研究的,我們都還沒結婚的打算呢!眼看著我們都快三十歲了,我們都不著急呢!結婚什麽時候都能結,科技研究可不能落後,落後就要挨打!我們已經比人家晚起步上百年了,隻能咬牙奮起直追,才能迎頭趕上!我們晚兩年結婚,戰士們就少一些犧牲,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事實上,易寒星不知道周毅之急不急,易寒星自己是不急的,現代人初婚平均年齡越來越晚,假如在三十五變成高齡產婦之前結婚,易寒星都覺得自己是正常的結婚年紀。
聽到易寒星安慰的這番話,男青年解釋道:“我知道國家科研攻堅重要,我們早一天研究出威懾性武器,人家就早一天正視我們,我剛剛就是一時沒忍住……”
一個大哥笑道:“老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也是個耙耳朵啊!這麽怕對象,有我們蜀中人的風采哈哈!”
男青年強調:“我這是尊重,怎麽是怕呢?”
“嗯嗯,尊重!我也特別尊重我愛人!”大哥點頭附和,多問了一句:“對了,你是哪裏人啊?是四川的不?”
男青年:“誰不知道你們四川人怕老婆啊?!我可是家裏的一家之主!肯定不是四川的啊!我是上海的!”
e……大家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上海人說自己才不像四川人那麽怕老婆,這話說起來,大家怎麽覺得沒那麽有說服力呢?
果然,四川老哥立馬質疑:“開玩笑呢!你們上海人敢在我們四川人麵前說不怕婆娘?好歹我們走出去,婆娘都會給麵子,出去也是個爺們,家裏才伏低做小,你們呢?你們敢在外麵和你們對象大小聲嗎?!”
眾人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看向男青年小博。
小博一開始回答地很硬氣:“當然敢了!”
這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麵子還是會給的。”
要是沒有那句補充的話,大家還以為他有多硬氣,加上後麵一句話,大家頓時大笑出聲,空氣中彌漫了歡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