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第 2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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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這個時候, 最重要的是知道誰是間諜,易紅星也不怕向圓寶低頭:“我真的猜不出來,圓寶你告訴我, 你發現了誰?”
圓寶當即有點得意的說道:“這個人肯定以為她藏得很好, 要不是我火眼金睛,你們肯定全部漏掉她了!”
“哇你好厲害, 所以究竟是誰?”易紅星捧場地問。
“是我們學校打掃衛生的阿姨!”圓寶立馬說道。
易紅星回憶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次接送圓寶的時候, 都沒有阿姨的印象, 隻能好奇問著:“你為什麽確定打掃衛生的阿姨是間諜啊?”
“因為她身上有和我媽媽一樣的香味!”圓寶說著:“聞起來像是鬆柏的味道, 但是會有一些不一樣, 所以香味顯得清冽悠長!這些我媽媽之前都教過我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易紅星忍不住問:“你媽媽?你是說何女士?”
圓寶點頭:“就是她!你也知道她是個有錢人家大小姐啦!她用的香水都很貴噠, 怎麽可能會有學校掃廁所的阿姨能夠用的了。”
“所以你覺得這個阿姨要麽是個間諜,要麽……”
“要麽她就是撿到了這個香水!”圓寶接話道:“我知道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阿姨看起來還有其他的疑點。”
“什麽疑點?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啊圓寶?”
“我這不是在說嗎?你著什麽急啊!”圓寶小眼神斜了易紅星一眼, 才繼續說道:“那個阿姨肯定看得懂外語,我拿你們寫給我學習的外語情景對話去學校, 紙張吹飛到了阿姨那裏,她撿起來還給我,我注意到她還看了幾眼紙上的內容,因為我比她矮很多嘛, 我明顯看到她是在看內容不是看不懂隨便看兩眼, 然後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那也許是她在勞動改造?”
“我問了老師同學了!她是被安排的工作, 據說是家中丈夫是救火英雄,挽救了國家的重要財產, 他們想要慰問英雄的家屬, 發現他父母已經病死家中, 孩子也在戰亂中失散或者死去,家中隻剩下這個妻子,所以給她安排了工作,因為她身體不好不能承擔繁重的勞動,所以才安排她來我們學校掃地!但凡她會讀書識字,肯定會給她辦公室的輕鬆活計啊!”
聽到圓寶打聽的消息,易紅星就是一凜:“如果她真的是間諜,那救火英雄的家人……”
說到這裏,易紅星意識到圓寶還在,連忙不再說話。
圓寶卻很自然接了下去:“想想都知道吧?如果運氣稍微好點,家裏人真的是病死和失散,隻是被人冒用身份的話,那失散的孩子還有可能活在人世,如果是被間諜滅了口的話,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雖然這麽說著,小大人一樣的圓寶還是寬慰易紅星:“這要是滅口,不被人難度也太大了,我還是傾向於隻是冒用身份而已。”
易紅星當即一副被寬慰到的樣子,笑道:“那你可就是立了一個大功了。”
圓寶眼睛亮閃閃地,讓易紅星想到了另一個小星星,心裏不合時宜地想到:我可憐的妹妹喲,聽說那邊連洗頭洗澡的水都不夠用,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因為髒汙黑了一個度,長虱子了沒?
易紅星隻這麽想了一瞬,就叮囑圓寶:“那我去代你舉報,你在家裏好好看著弟弟?”
“他到處亂爬亂跑!我看不住!”圓寶告狀。
“沒事!”易紅星安慰:“你小姑姑讓小姑夫給我帶來了兒童護欄圖紙,我們找木匠給你弟弟安排上了,他現在被封印在一個小格子間裏,暫時爬不出去,你看著他別做危險的事情,給他及時喂水就好。”
聽到這話,圓寶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易紅星出門就找了以前的老領導,現任安全部部長。
如果說發現自己學校裏的間諜,易紅星肯定是二話不說報告給大學的保衛處,但是發現的是外部的間諜,還不確定究竟是不是,考慮到方便程度,易紅星決定還是走個“後門”,直接找到老領導,讓他給自己分個能負責的人幹活。
見證了野豬與寒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的領導在辦公室加班,一聽說有個易紅星找自己,不由頭疼。
匯報的人員立馬問道:“領導您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領導擺擺手:“我就是一聽到易紅星這個名字,應激性覺得頭疼而已。”
想當年,自己給這小子擦過多少次屁股啊!總覺得他找過來沒什麽好事的樣子。
這麽說著,領導還是讓人帶著易紅星進來自己的會客室。
“老領導。”易紅星打招呼。
“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什麽事?說吧?”
易紅星齜牙一笑:“我幹女兒發現了個間諜,這不是趕緊來和您報告嗎?”
“你幹女兒?多大了?”領導好奇問著。
“今年八歲!特別厲害,學校第一名!”易紅星說起來的時候得意洋洋:“也就和當年的寒星一樣吧!”
領導的兒子當年和易寒星讀同一個年級,一直當寒星的襯托,雖然比易寒星大了兩歲,但是成績往往會比易寒星少個兩成甚至二分之一以上,每次知道成績領導都要忍著被易紅星炫一臉想要打回去的衝動,回家揍孩子,現在聽到易紅星這話,想到自己也有七八歲但是敢拿著兩門功課加一起剛剛一百分的卷子回家的孫子:可惡!怎麽又被這個臭小子炫耀到了!
都說好人無好妻、賴漢娶花枝,領導想著:這真是好人家無好娃,奇葩家娃省心啊!
強忍著對易紅星的嫉妒,領導轉移話題問道:“不是說發現了間諜嗎?詳細說說什麽情況?”
易紅星和領導說清楚了圓寶發現的情況。
聽完圓寶的分析之後,領導讓門口的秘書叫來了兩個人:“這邊我的老部下反應了一個情況,你們都聽一聽,搞清楚對方是不是間諜,如果是的話,盡快找到她的上線下線。”
這麽說著,領導為雙方介紹了一下。
易寒星和對方握手之後,和領導告別,前往對方的辦公室說清楚了情況。
“按照您這麽分析,這人應該是有問題沒跑了。”負責人說著:“不認識字卻能夠看外語,這間諜可真夠能忍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在小學打掃衛生,能夠拿到什麽情報?”易紅星說著:“我懷疑她是個信鴿。”專門負責在兩方之間傳遞情報。
負責人讚同易紅星的分析:“所以這人後麵很可能會有一條大魚。”
正好這時候,易寒星所在基地對於鳳琴和華九春的審問結果也送到了北京,負責人心想:沒準自己能抓到愛子?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就實現了呢?
在觀察到打掃衛生阿姨的上下線後,負責人果斷進行了抓捕。
一開始的時候,負責人想著,找到愛子隻是個做夢素材,卻沒想到真的在阿姨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你說你知道愛子的情況?”負責人問著。
“我知道。”打掃阿姨肯定地說:“如果我說了,是不是應該給我算將功折罪?”
“這屬於立功表現,當然可以折抵罪行,隻是可以減輕從輕,你想要完全不被判刑,那是不可能的。”負責人說的清楚:“但是我們可以和法院反饋你的立功表現,而且即使勞動改造,也盡量給你找那種能夠在廠裏踩縫紉機的,不用去西北西南的農場勞動。”
聽到這個條件,打掃阿姨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知道現在的工農黨和以前的三民黨不一樣,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空間,什麽殺人放火金腰帶、土匪招安就變官的事情在工農黨這裏想都不要想,一般是功勞算,但是罪行也要算,所以即使不太滿意這個條件,但是看到負責人堅定地說最多就是這樣之後,打掃阿姨還是吐了口。
“其實愛子並不算是我們這邊很厲害的指揮官。”打掃阿姨實話實說道:“她手上管的,都是些以色侍人或者憑借婚姻和男女關係躋身重要崗位的人,其實我們也挺看不起他們的,不過她那裏確實有不少有價值的情報,所以總部也比較重視她。”
這話一說,負責人精神就一震,掃地阿姨能這樣說愛子,說明她的等級不會比愛子低太多,這是一條大魚啊!
雖然如此,負責人還是按耐住了內心的激動,循序漸進地問道:“那麽愛子究竟是?”
“愛子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名號。”阿姨回答著:“一開始的時候,愛子被稱為帝國之花,是非常優秀聲名遠揚的間諜之花,但是帝國之花也有老去和死亡的時候,這時候愛子的名聲已經很響了,將軍考慮到情況,給紅機關那一批最優秀的人再次賦予愛子的名號,這應該就是你們知道的愛子了,其實她早就已經犧牲了,具體愛子對外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能給你們提供她的一些信息。”
聽到這話,負責人才知道,自己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找錯了方向。
“所以現在最新的愛子是第幾批?什麽時候拿到這個名號的?她大概多大?”
“在戰爭後期,應該是43年44年的時候吧。”阿姨說著:“那時候她也應該有十四五歲了,最多應該十七八歲,再大早就應該有自己的名號了,這麽算起來,她現在也才二十多歲,最多三十出頭而已。”
“您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嗎?”
“不太清楚,不過她隻有右手中指有繭子,應該是個坐辦公室的人。”掃地阿姨說著:“不可能在廠房幹粗活。”
“那我們要怎麽分辨她呢?您能描述一下她的長相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看過她的全臉,不過我聽說過她長的好看,看起來非常無辜非常無害的樣子。”掃地阿姨說著:“而且看起來顯小,也許會虛報年齡,改小幾歲,所以你們可以著重查一下年輕人。”
“還有個問題,愛子是男是女?”
掃地阿姨笑了:“你覺得以大日本帝國的傳統,會有日本男人願意進紅機關這種機構嗎?那裏的男人都是你們華國人和朝鮮人,至於說愛子的性別……帝國之花,怎麽能是華國人或者朝鮮人呢?”
負責人明白了掃地阿姨的意思,連忙出去將信息報告給了上級,上級得知後,決定立馬通知基地那邊,當天就發了電報,轉給了研究基地。
報告完這件事情之後,負責人回到了審訊室,問阿姨:“您這邊還有什麽需要和我們交待嗎?”
阿姨裝傻:“我哪裏還有什麽可以交代的,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您剛剛說愛子的時候可是輕描淡寫,我想您應該不會比愛子差多少吧?”負責人笑:“您要是就知道這麽點東西,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阿姨知道自己的暴露,但是不太在意,本來藏著掖著也隻是想要談更好的條件而已,於是聞言問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換回答我一個問題?”
聽聞此言,負責人答應地幹脆:“有什麽問題,您盡管問,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阿姨聞言問道:“我自問偽裝的天衣無縫,甚至假裝了一個不認識字的中年婦女,還去往學校掃廁所,你們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聽到這話,負責人問著:“在回答您問題之前,我還想要問您,您是怎麽拿到這個身份的?”
“買的。”阿姨說著。
“買的?!”負責人驚了。
“是的,你們那個救火英雄的老婆確實是沒有了公公婆婆和孩子,她本來和人也沒有多少夫妻感情,在那種情況下就想要改嫁,我直接花錢買了她的身份,她早就改嫁到沒有戶籍登記的山疙瘩裏去了。”
掃地阿姨說完,問道:“我已經回答你了,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
負責人回答著:“因為您身上有高檔香水的味道。”
“高檔香水?”掃地阿姨問著。
“就是那個鬆柏味的,據說隻有外國有貨,賣的很貴的!”負責人一時忘了是什麽牌子。
掃地阿姨也不在意牌子了,聞言立馬明白了自己暴露的原因,忍不住咬牙:“我遲早有天要削死那個騷包。”
“您是說您交代的那個男間諜?”
“除了他還有誰!如果不是和他接頭了那麽十幾分鍾,我怎麽可能沾上他那個味道!”
不提掃地阿姨如何憤怒,易寒星等人接到北京方麵傳來的消息之後,都驚訝不已。
“所以華九春說的可能是真的?愛子就在我們基地裏麵?”畢竟為了搞好研究計算工作,在建國前研究人才和留學歸來人才不夠的情況下,大家都帶了不少大學畢業生,一邊當計算苦力,一邊跟著學研究生的內容,培養祖國後續科研力量,所以基地裏麵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占了一半以上的。
如果這一代的愛子隻有二十多歲,那麽大家需要排查的範圍可真是大得不得了。
“本來說三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女性,我們的工作量就已經不小了,但是好在主要工作在外部,慢慢查找也來得及,咱們基地內部三十多四十多的女性研究員實在是不多,但是這一下子把年齡放到二十多歲的女性,咱們基地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都要被查,這工作量未免太大了。”
“大也要趕緊查。”老教授說著:“咱們可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的要緊之處,隻是這麽多人,但是翻看簡曆進一步篩查疑點,都花了好幾天的時間。
“咱們這樣不行。”老教授說著:“如果愛子在咱們基地,她應該也知道咱們抓了鳳琴和華九春,肯定會更加謹慎,咱們這麽無頭蒼蠅一樣亂查一通,一定找不出來人。”
“那……”易寒星問著:“或者我們拿這個信息去詐一下華九春?”易寒星問著。
“他要是想說,早就說了,他既然不說,要麽就是打定主意要看我們在不提防的時候被毒蛇咬一口,要麽就是他也不是很清楚愛子的具體樣貌和身份。”工作人員不抱有希望:“所以找華九春應該也沒什麽用。”
對於這種情況,老教授思考了一下,第二天就和易寒星、工作人員說:“我們這個設計的難關我攻克了,從理論上這件工作已經可是實施了,我們現在要開始實驗室驗證階段,隻要驗證成功,咱們就能證明這理論是行得通的,可以應用於導彈生產!”
聽到老教授這話,易寒星和工作人員對視一眼,想要相信這麽一個好消息,但是又不可置信。
“您這可是,您的一小步,華國導彈一大步啊。”易寒星感慨。
老教授忍不住斜眼看易寒星,指了指工作人員:“他不知道進度被騙了就算了,怎麽你也被騙了?我這進度,要是能今天晚上突破瓶頸,我不閉關三天三夜能搞得出來理論框架?”
易寒星:我那不是以為天才嗎?和咱們凡人不同?
兩人白高興一場,隻見老教授說:“你們就這樣朝外麵放出一點點消息出去,讓間諜誤以為我們真的攻克難關打算進行實驗室生產就行,她肯定會忍不住搞些行動的!”
那是!易寒星想著,畢竟誰能想到這是老教授說謊呢?
雖然在說謊,老教授還是拿出來個像模像樣的理論模型:“這是我之前做的草稿,因為不可行已經被我否決了,不過這個漏洞挺難發現的,忽悠那些小年輕,他們想要發現問題,至少也該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看得出來。”
易寒星在邊上證明了老教授的說法:“最起碼我一時半會兒應該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老教授忍不住笑了:“這玩意我可是搞了很久,差點我都以為是對的,想要忽悠你們還不容易?”
有老教授的出謀劃策和傾力相幫,在老教授“激動”地和大家宣布這個好消息之後,基地裏的人很快都相信了老教授搞出了理論框架。
“要麽怎麽說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有人立馬吹噓:“關鍵時刻,還是要老將出馬,一個頂兩!”
“教授牛逼!”有年輕人吹著口哨大聲說道。
也有人小聲和邊上人感慨:“這天才不愧是天才,哪怕年紀大了,也是個天才,咱們的這個理論多難啊!他居然一個人靈光一閃就搞出來了!”
“你要知道,這世上被蘋果砸到頭的人千千萬,但是能夠找到萬有引力的隻有一個。”
因為老教授搞出來這麽個消息,食堂甚至宣布要加餐:“今天就給大家把地窩子裏的菜全做一份!”
普天同慶之下,所有人都笑成了一朵花,這時候有的人表麵高興不已,內心已經猶如螞蟻爬過了。
怎麽可能?華國人都是東亞病夫,怎麽會這麽快就做出連大日本帝國投入了眾多經費也沒研究出的原子彈和導彈?難道華國人真的是天命所歸?因為他們是舊時代日本的宗主國,所以龍脈依然偏愛他們?
愛子忍住自己想要大聲呼喊的想法,不停地告訴自己,這隻是人家的一麵之詞,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還沒經過實驗室,很可能馬上就會發現不可行了。
這麽想著,愛子馬上冷靜了下來,告訴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愛子心理素質過硬,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樣,為了和外界聯係,這裏明顯不止華九春和愛子兩個間諜,有人就慌了。
慌了的人瞅準機會,在一次周邊沒有人的情況下問落單的愛子:“華國人已經搞出了這些東西,我們的潛伏還有意義嗎?”
“廢話!他們還沒成功!我們有的是機會破壞!”愛子連忙斥責。
遠遠地用折射鏡偷看到偷偷說話的愛子和士兵,易寒星依然難以相信:“我工作組裏這個小妹妹居然是愛子?”
“雖然她活潑、嬌氣、挑食、愛打扮、愛撒嬌,並且整天關注基地帥哥,但是她是個間諜?”易寒星隻覺得愛子的人設未免太成功,明明這麽高調,果然是燈下黑嗎?
聽到易寒星不可置信的話,工作人員明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你三哥身份暴露,三民黨那些軍官不可置信的表情。”
“人家當年可是問出了和你非常相似的問題。”工作人員回憶起來還是憋不住想笑:“我記得當初你哥的好朋友韓參謀說,‘雖然田光前他平時摳門、喜歡打牌、喜歡用奢侈品、臭美愛打扮、當過很久的小白臉還喜歡寫小黃文,但他是個工農黨?’”
易寒星:這是什麽回旋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