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淑妃娘娘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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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簡單,我得空就去給苒兒討要,要多少幅都行。”
    墨韶華指尖繞著白荏苒的發絲,語氣含笑道:“要不要我也給你寫一幅,我的字不比外祖父的差。”
    舒卿和淑妃是姐妹,她們都是傅相宇的女兒,所以哪怕墨韶華不是淑妃生的,他依舊是傅相宇的外孫。
    傅相宇向來是真心疼愛他,他找傅相宇討要幅字太簡單了。
    白荏苒笑著摸了摸他的臉,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的梨渦醉人的甜美,“你寫什麽?寫人不風流忹少年?”
    她忽的又想起了一句話,“不對,你可以寫‘平日弗用功,自到臨期悔’來警戒那些不努力的學子,我想必然也是有用的,畢竟你是盛名在外的寧王殿下。”
    墨韶華撓著白荏苒腰間的癢癢肉,小意懲罰,“你就是這麽看待你夫君我的?我當年可是他們心中的神童。”
    白荏苒自是知道墨韶華有多聰明,她也就跟他鬧著玩。
    腰間癢的她難受,她不由的往後躲去,又被墨韶華拉了回來。
    腰上沒了做亂的手,她撒嬌似的往墨韶華懷中鑽,“是了,墨郎是最厲害的。”
    墨郎!
    聽到這個稱呼,墨韶華心頭一顫,恨不能把她當場吃掉了。
    他趕緊收回了蕩漾的思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不然今夜就別睡了。
    他把手臂伸到白荏苒的脖子下,另外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把她往懷中拉了些,溫聲哄著她,“不鬧了,快睡吧。”
    承德帝讓他與五皇子去處理西境公主的事情,心裏大概已經打定主意了。
    承德帝現如今應該不會讓他與西境公主和親,大概率會選擇沒有母族傍身的五皇子端王。
    但端王有領兵的才能,若是娶了西境公主,日後怕是不會給他兵權了。
    他那個五哥滿心都在戰場上,要真如此,怕是要不開心了。
    人心難測,皇帝的心更是深之又深。
    或許,是別人也說不定。
    他安插的人也沒打探出承德帝的意思,現在隻能等著看了。
    墨韶華聽到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收回了思緒,摟著白荏苒閉上了眼睛。
    等西境使臣一走,他盡快把小丫頭娶進王府。
    她現在已快兩月身孕了,怕是等不了禮部那邊半年的準備了,需要盡快將事情安排好。
    他今日為了白荏苒沒有入宮複命,若是不出所料的話,承德帝近來可能要宣見小丫頭了。
    到時有他護著,自然不會讓人刁難了她。
    白荏苒感覺有些熱,把手臂伸出了被子。
    墨韶華見狀,拉過她的手臂,重新塞回被子裏。
    摸著她有些出汗了,用手撐著被頭,給她透透氣。
    睡夢中的白荏苒覺得舒服些了,重新抱住了墨韶華的腰身,又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白荏苒睡到日上三竿。
    她摸了摸身旁都冷了,可見墨韶華早就起了。
    她伸了個懶腰,眼神放空的望著窗幔發了會呆,等到徹底清醒了之後,她才叫了聲小蘭,喚她帶人端著洗漱用品進來。
    沒跟墨韶華睡的這些天,她自己總睡的不太安穩,好久沒有像今天這般睡的這麽的舒服了。
    看著小蘭帶著婢女進來,她才懶洋洋的從被窩裏出來。
    她站在床邊,任由小蘭伺候她穿衣,“殿下出門了嗎?什麽時候走的?”
    陽光透過紗窗照進來,看著有些刺眼,可見這會已經不早了。
    小蘭給她整理著衣襟,規矩的回道:“殿下剛走一會,宮裏來人叫的,現下怕是還沒進宮門。”
    墨韶華現在沒有職位在身,從來不去早朝,除非皇帝特令讓他必須去早朝,他才偶爾會去一次。
    今日他剛起來一會,宮裏便來人傳話,說讓他去淑妃宮中用早膳。
    “嗯。”
    白荏苒應了聲,她記得墨韶華昨晚跟她說過要入宮的。
    她今天倒是沒有什麽事情,晚些再去藥膳閣還有在裝修的鋪麵看看進度吧。
    她洗漱好,在墨韶華的寢殿吃了早膳,小蘭給她穿上披風,在王府中走了走。
    今日天氣比前幾天要冷一些,白荏苒穿的不少,卻依舊覺得冷的不行,走了一會就趕緊回去了。
    今天天太冷了,白荏苒實在是不願意出去,喊雲舒給她找了些話本子,窩在軟榻上吃著糕點看著故事。
    看到中午,墨韶華也沒回來,她吃了個飯,又窩著躺了一會。
    睡了一覺後,墨韶華差人來府裏跟她說了聲,今晚宮中還有晚宴,怕是會晚些回來,讓她早些歇著。
    她不想出門,卻又閑來無事,就喊了雲舒進來聊會天。
    白荏苒看著雲舒,凝眉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家主子被那個公主看上了,然後公主就成了你家女主子了?”
    她隻是閑來無聊隨便找了個話題。
    墨韶華長得好看,要是遇到個跟她一樣看臉的,可真不好說。
    但她相信墨韶華,隻要他不想娶,絕對有辦法。
    雲舒擦著手裏的匕首,點頭,“難說,別看我家主子名聲不好,京都多少高門小姐見到他一次,就對他一見傾心了。”
    “聞太師家的小姐都快雙十年華了,還待字閨中,稱非我家主子不嫁。”
    白荏苒聞言坐了起來,曲著一條腿,手指摩挲著下巴,“這麽說,你家主子的風流債還真不少,這不造孽嗎?”
    她沒想到,還有對墨韶華這麽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長得好看是他的錯麽,我覺得不是。”雲舒對白荏苒的話不敢苟同。
    白荏苒點了點頭,“確實不怪他。”
    許是她從未真正的好好活著過,所以對待人生總有種不太認真的感覺。
    無論是感情,還是性命,以前她都遊戲人間的態度,感覺無所謂,也不在意。
    看到一些生老病死,心中也從不會生出半分淒涼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情的人。
    愛上墨韶華後,她竟能與那些人的情感產生一些共鳴了。
    她不懂什麽感情,但覺得,愛一個人,自然還是要牢牢抓住的。不然這輩子這麽短,留下了遺憾,老年白發蒼蒼坐在海棠樹下,看著花瓣飄零,憶起往昔錯過的人,心裏估計會很不是滋味。
    雲舒很珍視手中那把匕首,手裏拿著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白荏苒好奇,“這有什麽好擦的,都能當鏡子照了。”
    雲舒將匕首入鞘,塞回靴子中的綁帶中,“我家被滅門那年,我生辰我爹給的生辰禮,現如今我身上也就這一件能念想的東西了。”
    而今日,是她的生辰。
    白荏苒不懂父女之情,也不明白家人之間的愛,但她想了一下江氏若是出事,她必然會痛心疾首。
    她起身走到雲舒身邊,彎腰抱了抱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她以為隻是把普通的匕首,就閑來無事說了廢話。
    雲舒笑著拍了拍她的背,“你知不知道,與我家主子在一起後,你有人味多了。”
    聞言,白荏苒放開了她,“怎麽著,我以前不是人唄?”
    “那倒不是。”雲舒笑了笑,“就是那會覺得你很假,對誰都好,又好像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感覺你的感情真實多了。”
    “我謝謝你啊。”
    白荏苒走回軟塌,重新躺下了,拿起旁邊的書蓋在了臉上。
    她也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姑娘,宮中來人,說是淑妃娘娘要見您。”
    是小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