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是不是不願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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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看著自家老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嫌棄的提醒,“老頭,別丟人,第一次見麵,別嚇著苒苒。”
    秦林淵聽到扶風的話,趕緊收起情緒,有些局促的站起來給白荏苒倒了杯茶,“你來了,先坐下喝杯茶。”
    身世的事情,墨韶華之前跟白荏苒說了,所以她這會心中已經猜出麵前這中年男人是誰了。
    墨韶華說扶風是她的親哥哥,是臨淵王世子,所以,這中年男人,怕就是臨淵王本人了。
    怪不得,穿著簡單的布衣,身上依舊帶著不可忽視的氣勢。
    她來的路上就渴了,聞言便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她本身對父親和哥哥這兩個身份的人就沒有好感,加上對秦林淵並不熟,臉上沒有什麽神情,也並沒有主動說話。
    房中三人都未說話,白荏苒感覺這認親的場麵尷尬的令人窒息。
    秦林淵盯著白荏苒,看的她渾身不太自在。
    扶風見自家老爹這般沒出息,實在是忍不住了,開玩笑緩和了一下氣氛,“徒兒之前不是已經拜我為師了嗎,怎麽又趁著我不在叛出師門了?”
    白荏苒端著熱茶暖手,對著扶風笑眯眯道:“我覺得咱倆這年紀,還是做師兄妹親近些,師兄覺得呢?”
    “我覺得嘛……”
    扶風修長的手指摸著下巴,眉眼含笑的看著白荏苒,“做兄妹才更親近些。”
    他先開玩笑的提一下,一會她也好接受一點。
    白荏苒雖然知道了秦林淵的身份,但還不知道他的目的,隻能裝傻。
    她端著茶杯放在唇邊,看著茶水飄起的熱氣沒有再接負分的話。
    見秦林淵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她把手中茶杯放到桌上,望向了他,問道:“您這般看著我可是有事?”
    秦林淵不是不想說話,他隻是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喉間好像被堵住了一般難以發出聲音。
    他之前想好了很多話,可這會又怕說出來突兀,嚇到了白荏苒。
    聽到白荏苒跟他說話,他激動之下打翻了麵前的茶杯,卻忘了躲開,茶水順著桌子流下,浸濕了他的衣裳。
    扶風抬手扶額,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英明神武的老爹這麽失態。
    秦林淵回過神了,整理了一下情緒,聲音有些微顫,“我能看看你脖子上的玉墜嗎?”
    白荏苒略微愣了下,抬手將脖子上的玉蟬解了下來,遞給了伸手來接的秦林淵。
    秦林淵拿著那塊玉蟬,手指控製不住的顫抖,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好似那玉墜是什麽稀世珍寶。
    他動了動嘴唇,最終歎了口氣,“當年,我為了查清好友去世的真相,偷偷趕回京都,路上受傷被她救下了,後來與她生了情愫。”
    “其實我以前便見過她,隻是那時她不常在京都,一直在外學醫,我認得她,她卻沒認出我……”
    白荏苒一聽,這人是要給她講故事呀!
    講的還是他當年和原主娘的愛情故事。
    她沒有打斷,耐心的聽著。
    等他講完後,大概理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年秦林淵為了調查前太子之死,冒死潛進了京都,路上受了傷,被遲雨微救下了。
    相處下來,兩人摩擦出了愛情的小火苗。
    剛好那時候定國公夫人遲雨晴被強盜綁架了,遲雨微得知後,與秦林淵將她救下在身邊養傷。
    可萬萬沒想到,已經嫁人有了孩子的遲雨晴,竟然對秦林淵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可秦林淵對遲雨微癡心一片,不僅拒接她,並且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被秦林淵屢次拒絕後,遲雨晴心生恨意,回了定國公府。
    在遲雨微臨盆之際,她舉報了秦林淵私自離開封地的事情。
    官兵追捕,秦林淵最終沒能護住遲雨微。
    林風眠聞訊趕到時,也隻救下了差點被人殺了的扶風,而剛出生的白荏苒卻不知所蹤。
    那時候,秦林淵雖說及時回到了封地,也化解了危機,可皇帝對他有了懷疑,一直派人盯著他,讓他寸步難行,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之後,秦林淵就一直找了白荏苒這麽多年。
    秦林淵還說了這玉墜的出處。
    秦林淵話說的很清楚了,就差直接個白荏苒說她是他失蹤多年的女兒了。
    聽到這裏,白荏苒就沒有裝不明白的必要了。
    她看著秦林淵,很平靜的說道:“您現在離開封地很危險,您不該來。”
    墨韶華說過,秦林淵是承德帝心裏的刺,他一直想找理由將他除掉,他這麽冒險過來,實在是沒有必要。
    秦林淵和扶風都沒想到白荏苒聽到這件事後,第一句話會說這個。
    秦林淵更是震驚。
    她知道他所說的是她,她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世。
    林風眠說他沒有告知白荏苒,如此,定然是墨韶華與她說的了。
    秦林淵看著神情淡然的白荏苒,心頭發悶,覺得這些年愧對了她,想著她怕是不願接受他。
    看來林風眠說的沒錯,他這個丟了十幾年的女兒,跟他想象中的女兒不同。
    他本以為白荏苒不知情,擔心她一時難以接受,才會講了當年的事情。
    現如今看她這般淡漠疏離的反應,是不是不願認他?
    想到尋找了這麽多年的女兒可能會不認他,秦林淵的心抽痛了一下。
    這些年,讓她在外受苦,確實是他當年的錯。
    “我本想帶你回江遠的,可來時聽聞你與寧王定下了婚約,且還有了他的孩子。”
    他沉默了會,眉頭緊緊的皺著,好似對這個事情很是煩惱,又好似對婚約這事不滿。
    白荏苒本能排斥父親這個角色,對著秦林淵疏離的笑了笑,“我不會跟你回去,所以您要是為了我而來的,實在是沒有必要。”
    她的生命中不需要父親,也不需要哥哥。
    雖說她對扶風不反感,但是對哥哥這個身份很反感。
    秦林淵望著白荏苒,蹙眉歎了聲,“你可願認我這個父親?”
    白荏苒對他沒有絲毫感情,更沒有所謂的血濃於水的親情,但也看得出他可能會是個好父親。
    “認與不認,你都是我的父親,我身體裏都流淌著你的血,所以沒有必要糾結這個問題,您要是希望我喊您一聲父王,我倒是也能喊,隻是現在時機不對,對您不利,對寧王殿下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