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肮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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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距離寧王府比較近,一行人便全部先去了寧王府。
    回到寧王府後,墨韶華差人將兩位公主送回了皇宮。
    白荏苒親自給墨韶衍處理了手上的傷口,做了細致的縫合,避免以後疤痕太明顯難以消除。
    手上的傷看著嚴重,卻沒有傷到筋脈,隻是恢複的會慢一些。
    墨韶衍那家夥自戀得很,嬌氣又矯情,要是手上留疤了,估計又得不高興許久。
    白荏苒知道那暗器是衝她來的,心中感激墨韶衍出手擋了那暗器。
    雖說他不擋,那暗器也不會傷到她,可他也是好心。
    白荏苒隱約知道他那點心思,卻私心的當作不知道,隻是對他的傷認真了些。
    幾人坐在王府暖閣中,墨韶衍看著纏滿繃帶的手,嘖嘖了兩聲,“本王這般好看的手要留疤了,甚是太可惜了。”
    白荏苒凝眉盯著手帕上的暗器,頭都沒有抬,“我有特效去疤痕的藥,等傷口愈合就給你用上,放心吧,不會讓你留太明顯的疤痕的。”
    她就知道,這家夥矯情的很。
    墨韶華指尖放在棋盤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擊,思索著今日可能對白荏苒動手的人。
    今日的暗殺針對的目標太過於明顯,讓人沒有任何頭緒。
    墨韶雲手中把玩著棋子,靜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半晌,表墨韶華起身走到白荏苒身邊坐下,對著她伸出了手,“苒兒,暗器給我看看。”
    “有毒,小心別傷了手。”白荏苒連著帕子一起遞給了他,“沒有標示性,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暗器,不過可以從毒上下手,這個毒我沒見過,但看著就是普通致命的毒藥,沒什麽特別的。”
    她對毒藥到底接觸的還少,一時半會也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毒。
    墨韶華正端詳著那枚黑色的暗器,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日晷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墨韶華讓他進來,他走到墨韶華麵前行了個禮,又對著墨韶衍和墨韶雲行了禮,才麵相墨韶華稟報,“沒找到人,刺客應該是隱藏在了百姓中,無法追尋。”
    墨韶華早料到這個結果。
    墨韶衍還在盯著自己手上的繃帶,抬頭看了眼日晷,“清風朗月回來了嗎?”
    “回九殿下,回來了,應當先回澧王府了。”
    清風朗月與日晷分頭行動的,但是回來時卻遇到了,他們不知道墨韶衍在寧王府,現在應該回到了澧王府。
    墨韶華讓日晷先出去,凝眉看了眼旁邊書架上擺著的漏壺。
    時間已經不早了,該讓他的小王妃先睡覺了。
    他站起身,對著墨韶華和墨韶雲道:“七哥,雲禮,你們也先回府吧。”
    今日的刺客本就是針對白荏苒的,今日不成,以後定然還會有行動,他得保護好他的小王妃。
    關於刺客,還得繼續查,隻是,怕是難於大海撈針。
    墨韶衍和墨韶雲站起身,墨韶雲對著兩人點了點頭,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那我便先回了。”
    今日晚了,他準備直接去對麵的鎮北將軍府,就不來回折騰了。
    顧辰淵不在府中的時候,他也時常會去將軍府過夜,所以將軍府的下人都習以為常了,伺候他就如伺候自家主子一般盡心。
    墨韶衍望了眼白荏苒,又看了眼墨韶華,邁步走出了暖閣。
    兩人都離開後,墨韶華彎腰抱起了白荏苒,往寢殿走去。
    白荏苒安心的在他懷中沒動,摟著他的脖子,“我有腿能走,別動不動就把我當殘障人士抱著。”
    墨韶華低頭看了她一眼,笑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路滑,我抱著你安全些。”
    他胸口有一股子悶氣,臉上卻絲毫看不出,“這些日子盡量少出門,我多給你安排幾個暗衛,出門便全部都帶著。”
    他現在早上要去上朝,白日還時常要處理一些公務,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都陪在白荏苒身邊。
    以前他覺得他能保護好白荏苒,現在看來,是他太過於自負了,他的身邊太多危險,防不勝防。
    尤其是他進入朝堂,屢屢讓承德帝誇讚後,身邊的危機就更多了。
    白荏苒嗯了聲,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她最近倒也沒準備出去,外麵也沒有多少事情需要她操心。
    回到寢殿後,小蘭帶人伺候兩人洗漱上床後,滅了殿中其他燭燈,僅留下一盞床頭的紗燈,安靜的退了出去。
    墨韶華將白荏苒抱在懷中,深深的歎息了聲,語氣中帶著萬分抱歉,“苒兒,對不起。”
    他高看了自己,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還害的江氏丟了性命。
    白荏苒搭在他腰間的手臂僵了一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睡吧。”
    墨韶華感覺到了,自從江氏喪生後,白荏苒的話就少了,尤其是與他在一起時,話更是少。
    他的小王妃心中定然是怪他的,隻是不願說而已。
    過了許久,他以為白荏苒睡著了,白荏苒卻動了動,“我沒有怪你,別多想了,做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就好,不用考慮太多。”
    她對自己選擇的路從不會後悔,如今已經走到這裏了,更要並肩攜手,一步步的走下去。
    墨韶華將她抱緊,低聲說了聲,“睡吧,明早我要去上朝,你起了先用早膳,不用等我。”
    白荏苒應了聲,又往他懷中鑽了些,閉上眼睛睡去了。
    ……
    城外齊恩寺後山隱蔽的房中,一男子跪在黑暗中,姿態謙卑,對著跪在佛前的白衣女人稟報。
    “沒有得手,她身邊的人太多,寧王更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完全沒有下手的機會。”
    不但沒有得手,還打草驚蛇了。
    舒卿沒有回頭,手中撥著佛珠,閉著眼睛,看起來極其的虔誠,“嗯,去吧。”
    她聲音仿若著寒冷冬日的冰雪,清冷的讓人心中發寒。
    聽著那男子離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指尖用力的掐著手中的佛珠,那雙本清冷的眼睛裏滿是怒意,眼睛裏遍布著血絲。
    一定不能讓她生下那個孩子!
    她不允許,不允許,絕對不行!
    墨韶華的身體裏是肮髒的血,她不允許這樣肮髒的血延續下去。
    她憤怒的雙手都在顫抖,手中的佛珠被扯斷,佛珠一顆顆的散落在了地麵,在安靜的夜間發出的聲音格外明顯。
    聽著佛珠落地的聲音,她忽的冷靜下來,嘴角浮現出一抹陰冷笑意。
    承德帝每月月底會來一次。
    既然暗殺不行,那便想別的辦法,總之,她不允許墨韶華有孩子。